江婉没有反驳,只是看了看初道:“箛尘女侠,你多大了?”
初愣了愣,疑惑回答道:“十二了,怎么了婉姐姐?”
江婉道:“你练功几年了?”
初掰了掰手指,算了一下,道:“从我被老板主人收留算起,好像是一年零三四五……个月?唔前年的三月,老板将我收下,现在是六月,这是多久?耽哥你帮我算一算。”
瞧着这一幕,李道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让江婉给初“补课”,怎么越补越傻了?
以前她好歹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还能算的清的,知道自己一个月拿多少工资,花了多少,怎么现在就跟个弱智似的?
不由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江婉的身上。
江婉不等朱耽回答,连忙差开了话题,道:“好了,不这些了,你几品哩?”
初认真道:“前几刚刚四品。”
江婉呵呵一笑,便不再什么,看向白珠。
白珠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叫道:“那能一样吗?初可是一直跟在老板哥身边的,老板哥言传身教,把她当亲传,我怎么比?”
“要是我一直留在老板哥身边,这个时候早六品了……虽然也快了,可还是不能跟初比呀,对不对?”
江婉呵呵一笑,并未多什么,心道,你这话倒是不错,“本老板娘”现在虽然只有六品上,但却可以跟七品中,乃至七品上打个不相上下。
就是七品这个阶位会飞,杀起来有些麻烦,不过,等“本老板娘”七品了,也会飞了,估计能弄死一般的八品。
开挂的人生啊,老板相公真好,不过,白啊,你有门派限制,享受不到这样的福利了,而我则孑然一身。
如此想着,她竟是对白珠产生了一丝怜悯。
随后,又想到她那个被刀铮利用的堂兄江红尘,他的根骨资,比自己也不差。
如果他不是私生子,或者,如果江家能够摒弃身份血脉的出生,给他以公平对待,江红尘,或者江尘,又何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相比来,类似琼华这样的大派,虽然竞争残酷,但至少有一个相对合理的上升渠道,而江家却以血脉出生来划分彼茨身份地位……
想着这些,江婉心中不由出现了一丝悲凉。
但也正如老板相公曾经过的,血脉的亲近其实是有利于一个家族的统治,因为大家都是“一家人”。
不管是旁支还是本家,只要是一个姓,一条血脉,便具有凝聚力,比如吕氏,马家,曲家这类的,再比如号称“万世门阀”的那大中州七大姓。
而宗门的表现方式,则是另一种运营,靠的不是血脉,而是传承,不是一家一姓,而是“谁行谁上”。
传承不断,宗门就能延续下去,如琼华,如万刀,如神造等等,乃至于佛门与道家。
一是血脉的阶级矛盾,一是传承的阶级固化,这两者不上孰优孰劣,但总之就是很乱。
老板相公觉得,可以有一条更加明细的方案,但他却并未就此多什么。
江婉心里隐约间捕捉到一些思想,但那也只是不能付诸于行动的“奇思妙想”罢了,僵化的故有,是很难打破的,因此也就不在这方面浪费心思了。
其后的一段时间里,白珠又讲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诸如那位曾经欺凌大家的师姐,因为过了二十五岁,还是三品中,便被安排到了其他地方。
虽然是内门弟子,但她也不过就是个“内门”而已,婚配了一个同样“内门”的师哥,接管渝州境内某一座城的事务处理。
挂了个“舵主”的身份,在他们上面,还有还有主事一城的“堂主”之类……
零零总总的这些,白珠又起她在被林秋开灶培训了两年之后,进行真传弟子的历练。
“两年时间,各峰汇报上来的弟子,加起来也不过十六人,他们有的选择在中土历练,一路走,去往往大中州,以及西南东南。”
“像我这样的选择四极的,只是寥寥几人而已,有个师兄向北,去了禁林,但听,他还没进入极寒之地,便被人暗算,死在了某间黑店里……”
“……有个师姐是去往西南诡岭的,可惜,才到南大环,还没到西南呢,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师姐被人砍死了。”
“听死前还受到过极尽的凌辱,很惨……某个师弟,他是打算去东南的,听都已经规划出了路线。”
“从西北入大中州,转船走沉江,直入东南,但未曾想,刚进大中州,他便迷上了沉江上的一个婊子。”
“那婊子是个左道,练的是采补之法,三五后,他便死了,活活采补而死……出外历练的弟子,生死由命,死了,便死了,本门是不管的,因为那是你的选择……”
白珠讲着这些,随后又起了自己的历练,诸如她住进黑店,被人下的迷药。
凭着功力深厚,没有当场倒下,挣扎着杀了黑店里的所有人……再比如,她来到万里大漠边陲,随行的商队被一伙马匪劫掠,她拼死杀出。
荒漠里,骑着的骆驼倒下了,许久未喝水的她,一剑刺开奄奄一息的骆驼的颈部,爬在沙丘上,大口大口的喝骆驼的血。
顺便还将骆驼肉割下来,装在用骆驼皮缝制的背囊里,继续在风沙中前校
大漠,饥渴,马匪,单调的旋律。
“我当时很绝望的,心,我都四品了,怎么就过的这么艰难,有时候我都想过自杀,觉得不去墟荒,死在什么地方也好……”
白珠讲着这些,众人来到她这位琼华“太子”的住所,这里其实也不如何复杂,就是一个独立的院子而已,甚至显得有些寒酸。
完全不符合“琼华大师姐,下任掌门人”的地位,只有十几名奴婢伺候,院子里也并无什么出奇的,简简单单。
什么景色园林啦之类的,一概无樱就是一个三进的院子,但却让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