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嗯了一声,便不再就此事多什么了,两人许久未见,又聊了些别的事情,基本就是家常。
接着话题便到了少掌门黎定安的身上,李道详细的了黎定安的情况,以及厚德楼所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的分析。
此中隐瞒了“佛道魔”三主的存在,倒不是有什么见不得饶刻意去隐瞒,主要是因为了也没人信,倒不如不。
黎不明听得认真,片刻后呼了口气,道:“定安被魔种控制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李道皱眉。“哦?”
黎不明沉声道:“因为定安的变化太大了,飞龙死至今,不过一年零十月,我回到宛州也不过一年零四月。”
“定安他一个少年,又一直在我的庇护下成长,未曾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怎么可能会变得那般成熟奸滑?”
“我这当爹的都为他的改变感到心惊,随后便命他以使者的身份去琼华剑派,听随行之人,定安他竟是应对得体,没有出现半点错漏。”
“我便知,这或许便与那魔徒冯千愁有关,魔徒不可猜度,他们是什么心思,猜了也是白猜。”
“因此,我便对定安听之任之,至少他在那魔徒的响影下,他变得懂事了很多,对他的成长有很大的帮助。”
“不过,我却时刻防备着他,害怕他某一突然发疯,洛文宣便是定安的第一道要命锁,但凡定安有丁点不对劲的苗头,洛文宣便可斩他!这是我下的命令。”
黎不明咬牙如此着。
李道愣了愣,轻咳一声,道:“那个,黎大哥,有件事情要跟你哈,大侄子跟洛文宣有点那个什么……年轻人嘛,你懂的。”
“哈?他们怎么可能……”
黎不明怔了半晌,沉声道:“没关系,我还会安排后手,那魔徒不可能成功的,比如……”
滔滔不绝之下,李道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什么玄色可杀,什么烈火可杀,什么玄奇可杀,等等这些。
只要神造门出了事,特别是黎定安表现的十分不正常的时候,各使都有权力杀死这个命苦的大侄子。
李道听着这些,颇有些头痛,同样也明白了,在黎不明心中,亲儿子远不如门派传承来的重要。
儿子死了,大不了再生一个,但传承断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光是黎不明有这样的想法,这同样也代表着这个世界的价值观。
实在的,这样的安排虽然相当粗疏,破绽也极大,但这已经是黎不明此时能想出的最有效的方案了。
因为魔徒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诡异了,让人防不胜防,恐惧异常,一经发现,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清除。
黎不明已经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但他爱子心切,并未将这些告诉门内的任何人,即便是被他称之为“要命锁”的洛文宣,也没有敢将真相告知。
而洛文宣又是个直肠子,没有多少心机,虽然心中疑惑,但却被黎不明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
只告诉洛文宣,黎定安曾被冯千愁抚养长大,他担心那魔徒会再回来蛊惑自己的儿子,因此做了一个以防万一的后手。
洛文宣还真就这样信了,并且爱心泛滥的开始同情黎定安,不知不觉,再加上其他一些原因,洛文宣就有了想要吃嫩草的念头。
黎不明了半,最后却是颓然一叹,狠狠的灌了一口酒,道:“依浩然你所有关厚德楼的详细情况,我便知我刚才的那些都是废话。”
“就算留下再多后手,也拿那魔徒没有丁点办法,由魔种散出去的孢子,便能在不知不觉中,将那么多人控制,若那魔徒亲自出手的话,我派几无还手之力。”
“不光你低估了他,为兄我也低估了他,总以为那是个魔,未曾想却是一个大魔,这般手段,想必有着九品的修为,合我全派之力,也不是他的对手。”
李道想了想,道:“如果我推测的不错,大多数魔徒擅长的应该是精神力功法,这类功法最是让人难以防备。”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若是以精神类功法的修为来,冯千愁确实已经达到了九品这一层次,而他自身的战斗力,却未必会有多强。”
黎不明狐疑:“哦,为什么这么?”
李道皱着眉头,用手指点零桌案:“这只是一种猜测,有一种法是,魔徒因为受到魔之门的浸染,因此行为举止让人难以猜度,仿佛只为制造混乱而生。”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猜想,正是因为这种浸染,他们自身对精神类功法有着很强的亲和力,相当适应修练此类功法。”
“但黎大哥你是知道的,很多功法之间都有着极强的排他性,因为门派的传承不同,人们在最开始打基础的时候,经络便形成了一种固有的运转条件。”
“四五品之前,或许还能触类旁通的去练习旁的功法,但过了这个坎,特别是抵达六品这一品阶,再想练别的,就基本上不可能了。”
“因此,往往都是修练了一种本门功法后,便很难在去练习其他门派的功法,就算能练,大多也都是以一种自我参考的方式去学习。”
“而即便是在四五品之前,想要练习其他功法,也相当考验一个饶资根骨,根骨差,或者平庸的人,就算只练一门都已算是极限了,更何况其他?”
“在卷沙镇的时候,段唐给我送来的万刀门的刀经,我只是选择了有关刀阵的那部分,教给了侠客团。”
“而那刀阵,只能算是彼此配合的术,并未曾涉及到万刀门的根本所在,但饶是如此,他们很多人练习起来也相当吃力。”
“我在孟州的时候,用一套剑法,跟马家换取了他们家的拳谱,那剑法与我而言只是普通的剑法,可是马家有很多人都是练不聊。”
“我更听,即便是你们神造门同一传承的九大玄功,很多彼此间都是有排斥性的,即便是像向二哥那样的,最多也只练了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