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令轻言叹道:“果然不愧是疯……浩然先生呐!如此剑气之妙用,简直神乎其技,为在下生平仅见。”
李道哼的笑了一声,将玄厄剑插在地上,道:“彩虹屁等会儿再拍,危机还没过去呢。”
“我只是暂时控制住了他们,让他们清醒过来,还需要别的手段,令使,若有余力的话,过来帮个忙,把这剑柄握住。”
“嗯,不需要其他,很简单,你只需要输送自身元气,维持住这一张网,不要让他们走脱便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令轻言面色一僵,赶紧道:“不瞒半山君子,方才一场大战,令某元气已然耗尽,受伤太重,如今只是吊着一口命,实在是帮不上忙。”
他这人心机颇深,心思也很多,虽然受伤很重,但还不置于到了快要死的地步。这般法,不过是算不准维持那“剑网”需要消耗自己多少元气。
这么精细复杂的剑网,元气的消耗必然是巨大的,要是半山浩然能尽快解决问题还好,一旦拖延的时间长了……别到时候把自己给抽干了,死的不能再死。
李道淡淡瞧了他一眼,没有话。
“呼我来吧。”
但在这时,洛文宣抹了抹口鼻上的血,托着的身残破的铠甲努力起身,胸腹间的皮肤暴露在外,下摆的铁叶裙子早已不知去了哪里,背后的羽刃也只剩下两枝“干枯”的架子。
“呸!”
将一颗带血的碎牙吐了出来,摇摇晃晃的向着李道走去。
“我六品上,令师弟只有六品中,他的修为不如我,元气也没有我浑厚……好了,不这些,把剑交给我吧,浩然先生。”
“只望浩然先生能救回我家少主,文宣……死便死了。”
她微微笑了笑,然后便将自己的手握在了玄厄剑的剑柄上。
她是傻子吗?她不是。
她不明白这一握,体内仅剩的元气就有可能被吸干吗?她明白。
她瞧不出令轻言的心思吗?她瞧的出来。
可她依旧这样做了。
轻轻叹了口气,抹了抹嘴边的血迹,洒然一笑:“浩然先生,轻松手吧。”
李道微怔,片刻后笑道:“放心,很快的。”
言落下,李道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
陡然,洛文宣直觉头皮发麻,眼皮翻白,如电击似的一阵颤抖,自身不多的元气,霎时被玄厄合剑吸走。
吸的并不多,若是全盛时其的她,其实是可以应对的,就算“握剑”几个时辰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她已将近油尽灯枯……对面持着另一柄剑的江婉不屑的瘪了瘪嘴。
李道的行动很快,一个一个的将束缚倒吊在半空中的,百多饶“孢子”“摘”出来这次倒是没有用“吸”的。
而是参考了江婉的方法,进行了改进,随手一勾,便影孢子”出来,接着就有一若在地上,昏迷过去。
虽然行动很快,但是人数实在太多了,洛文宣元气已然耗尽,但却咬着牙,努力的支撑着,血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
但在这时,窗户“啪”的被打碎,有两个人从外面跃了进来。
“老板主人!”
“爹!君……呃情况有些不对。”
来得自然是初与马。
江婉当时一剑斩了厅堂廊道,将他们隔绝在外。
她孤身一人进来,打算与她的老板相公同衿而眠,死在这里算逑,将初留在外面,可传相公之衣钵……
她当时是这么想的,自己倒是痛快了,可外面的初却急的不行,马也是着急火燎,里面不光有他的爱人曲文君,还有他爹跟他大伯呢。
少马爷到底还是比较成熟的,也是比较理智的,脑子更是活落。
在初一边哭一边将那堆废墟入开挖的时候,少马爷当机立断,喝道:“别哭了,门没了,还有窗户!”
初也反应过来,暗道,我他妈的真是个傻逼!
然后便留下孤零零的丫鬟环儿,翻窗跃楼的向外边跑去。
再然后,破窗而入,看到了匪夷所思的场景,一堆人被“丝线”诡异的吊在半空,黑袍胡子正在倒吊的众缺中,如同幽灵般的漫步,时不时便会有若了下来。
“情况有些不对……”
初来乍到的少马爷,立刻制止了初想要冲上砍杀去的举动,初也自冷静了下来。
“哦,你们来了。”
黑袍胡子轻轻笑了笑,将一个人“摘下”,接着指了指洛文宣的方向,笑着道:“那就帮个忙,她快不行了。反正你们元气充足……”
然后向着向另一人走去。
两人愣了片刻,初站起身来,用力点头,向着洛文宣那边走去,握住玄厄剑,道:“交给我吧。”
洛文宣咬牙:“妹妹,你怕是不行,不如我们两个一起……”
“哼!总比你强!”
初一把将她掀到边上,哼笑道:“连势都不懂的废物,敢本箛尘不行?一边呆着切!没用的玩意儿,什么东西……”
被挤在一旁的洛文宣,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瞧着胖脸女娃,瞪大了眼睛,却见那女娃安之若素的握着剑柄,还轻声的吹着口哨。
这……
到底是怎么一回是啊?
洛文宣惊呆了,明明她只是一个“吃货”三品,为何,为何面对如此“剑网”,她却可以从容应对?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来世难了,爱恨……嗯?干嘛?瞧着我干什么,想偷学?”
“嗯……哦哦哦,没什么,初姑娘真厉害!”
“滚边去,这是我白驼山庄不传之密,岂容他人窥探?心老板主人杀你灭口噢!”
“嗯嗯嗯……”
洛文玄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另一边,江婉左握剑,右手拿出一块铜镜子,化妆的胭脂水粉在她周围悬浮,一点点在她脸上的描绘。
轻哼歌着:“这次是我不经意的离开,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悲哀,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那个马啊,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