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子头姑娘神情委屈，脸上阴云密布，仿佛随时可能落泪。
然而……她的手背在身后，死死掐着自己腰间的软肉。
她用的力气不小，痛得她几乎倒抽凉气，泪腺却十分不争气，怎么都流不出眼泪来。
林谨：“哭不出，就别哭了。”
辫子头姑娘：“等下啊，我酝酿一下。”
林谨：“……”
杨时济拿着物料清单，摇着头从旁边路过，“这演技，跑龙套都不要你。”
实在哭不出来，辫子头姑娘祭出奶茶，“喝奶茶吗？”
林谨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轴得可怕，一旦认定什么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轻轻叹气。
辫子头姑娘察言观色，发现林谨态度松动，立刻打蛇随棍上。
“姐姐，我真的想在这里工作。
“我读不进去书了，你知道读不进去书，有多痛苦吗？
“老师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懂，一做题，全不会。
“老师还要批评你上课不认真。
“我真的特别认真听过了，可脑子就是不会呀！
“再说了，现在就业多难啊！
“我这样的成绩，就算读了书，也找不到好工作。
“你看人家的招聘条件，985、211，还研究生起招。
“我就算花六七年读书，读出来还不是只能找个三四千的工作，和现在有什么分别？”
林谨摇头，“不一样的，起点低，成就八成高不了。”
门派招收弟子为何注重资质，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金丹修士中，不见四五灵根的修士。
元婴修士中，连三灵根的修士也无。
到了化神阶段，就只剩天灵根或者变异灵根修士了。
辫子头姑娘哀嚎一声，抱住了林谨。
奶茶杯子，受到挤压，奶茶呲了出来。
“姐姐，我受伤了，你真的忍心赶我走吗？
“大冷的天，我站在店铺外面，北风那个吹，刀子似的刮。
“再遇到一个坏人，我一个弱女子，他们把我拖到小巷子里……
“这样那样，那样再这样，我毫无还手之力的呀！”
林谨：“站直了。”
辫子头姑娘跟条蛇似的，蠕动着，竖直了。
林谨：“你跟我来。”
辫子头姑娘喜滋滋的。
她终于有面试的机会了呢！
五分钟后。
她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有点儿怀疑人生。
“姐姐，火锅店招聘，笔试这个？”
王燕端了杯茶放到林谨面前。
“我们老板都得做，你有什么理由不做？”
辫子头姑娘捂住了脑袋。
哎，不是，你等会儿。
我得捋捋。
我是来打工的。
老板做题。
我为什么要跟着做题呢？
因为上行下效？
哦，行吧。
辫子头姑娘老老实实开始做题。
她将笔捏得嘎嘎吱吱作响。
一会儿又咬咬笔头。
趁着林谨没注意，她摸出了手机。
该死的，没有信号！
她眼珠骨碌碌转，可不管怎么转，现场考生只有她一个，她不可能看得到答案。
林谨单手掐诀，屏蔽了这间屋子的信号。
直到辫子头姑娘收回了手机，林谨才撤了法术。
林谨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水入口很苦，回口发涩。
“这是什么茶？”
王燕：“八块钱一斤的茉莉花茶。”
林谨：“……”
难怪全是茶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