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
“这位爷,有什么吩咐?”
张铭叫来了小二,这儿是官道旁的酒肆,只是卖些酒水小菜。
张铭本是打算向前而行,可却不知前方的路是通往哪里,自然是要问一翻。
“再往前,是哪?”张铭问道。
小二回答道:“若是往东边走,要不了几日便到徐州地界,西北边的话,可至长安,可至凉州,不过最近凉州可有些不太平。”
张铭点了点头,给了那小二一粒碎银,小二感激的离去。
吃完东西,张铭抱起小七继续路。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前面的路出了分岔,一条往西北,一条往东。
“呼噜。”毛驴喘了一声,在这岔路口前停了下来。
骑在毛驴的张铭望着眼前的岔路,有些犹豫不决。
该怎么走?
凉州,还是徐州?
张铭左右各看了一眼,不知该如何抉择。
然而就在这时,张铭身后走来一人,头戴斗笠,低着头从毛驴身旁走过,腰间挂着一柄长剑,走向了左边的路。
张铭见状喊了一声:“兄台可是去凉州?”
那头戴斗笠的人回过头来,抬起头,那张面容落入了张铭眼中,他看向张铭。
那一刻,张铭怔了一下。
斗笠下的人似乎是认出了张铭来,轻声道:“前辈?”
“南宫逸仙?”张铭挑了挑眉。
魔门,南山剑派,南宫逸仙。
在长安之时,南宫逸仙败于李青锋剑仙,后而又见识了张铭的剑意,张铭也是琢磨了一会想想起了南宫逸仙来。
张铭看了他一眼,皱眉问道:“你要去凉州?”
“嗯。”南宫逸仙点了点头。
张铭很是不解,魔门现世,这江湖注定会掀起骇浪,南宫逸仙身为魔门的人,去凉州又是为了什么。
“你去凉州做什么?”
“帮忙。”
“嗯?”
张铭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帮忙?帮什么忙?帮忙守城吗?
“前辈又是去哪?”
“我不知道。”
要不然,张铭也不会这岔路口犹豫这么久了。
“你的剑匣呢?”
“没带。”
南宫逸仙倒也想带来,只不过如今他却不能用那剑匣,御剑之术与自身功法的冲突险些让他走火入魔,短时间内是碰不了剑匣了。
往西北可达长安,可达凉州,往西可去徐州,而长安张铭是不会去的。
南宫逸仙看了一眼张铭,挑眉道:“前辈身似乎少了些东西。”
“无碍的。”张铭摆手道。
剑意没了对他来说并无大碍。
南宫逸仙则是觉得有些可惜,不知道他离去之后长安城发生了什么,这位剑术高超的人,怎么会丢了剑意。
“你去吧,我还要好好想想。”张铭摆手道。
南宫逸仙面色冷漠,开口道:“若是前辈不知该去何处,不如与我同行吧。”
张铭摇了摇头,说道:“不了。”
张铭顿了顿,想起一事,说道:“若是你到了北漠,还望你对那些江湖人留手。”
南宫逸仙怔了一下,答道:“我是去帮忙的。”
“那样最好。”张铭笑道。
“……”南宫逸仙沉默片刻,拱手道:“前辈告辞。”
“告辞。”
南宫逸仙回过身迈开步伐,朝那西北边走去。
南宫逸仙明白张铭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魔门的名声不好,只是当自己敬重的前辈都与他说这样的话时,难免有些失望。
魔门,真就这么不堪吗。
此去凉州,但愿不要多生事端吧。
张铭望着他的身影,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说错了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对魔门有了偏见了。
“算了。”张铭叹了口气。
如今眼前的问题都还没解决。
两条岔路,决定接下来该去的地方,到底是凉州还是徐州,他还没决定。
张铭从下了毛驴,站在岔路口前。
小七被张铭下驴时的颠簸惊醒,抬头看向了前方。
张铭俯身,脱下了鞋来。
他打算,投鞋问路!
去凉州还是去徐州,就看这鞋是怎么落下的了。
抛起,张铭抬头看向那旋转的鞋,最后落在了地。
“砰。”
那鞋尖所指的方向却是自己来时的路。
张铭撇了撇嘴,捡起鞋子,“再来一次。”
这一次,倒没有失误。
鞋尖所指的方向,却是那西北方。
“凉州?”
张铭砸了砸嘴,摇头道:“再来一次吧。”
如刚才一样,再次抛弃了那鞋。
“砰”的一声,鞋落在地,指向的仍是西北方的岔路。
张铭望着那鞋沉默着,他叹了口气,走前去捡了起来,说道:“你这是在跟我作对啊。”
还是要去凉州吗?
“算了,去就去吧。”张铭穿了鞋,叹了口气道:“没想到犹豫了这么久,还是要去凉州。”
躲也躲不过,有些时候越不想去,可偏偏就是有人催促着他去,这时候甚至连天都在安排着这一切。
张铭抬起头看向天,有些慎怪道:“行,如你们愿,凉州就凉州,不就是打仗吗,真以为我怕吗。”
张铭拍了拍毛驴的头,说道:“走!”
毛驴叫唤了一声,踏了西北方的岔路。
………
大陈皇宫钦天监。
萧何满头白发,坐在那钦天监内的椅子,在他面前坐着的人便是孔悦。
然而,孔悦却是闭着眼,像是在沉睡一般。
萧何坐在孔悦对面,没有打扰。
孔悦睁开双眼,见到了面前的萧何,问道:“圣为何不叫醒我。”
萧何说道:“太师多年未出钦天监,此次神游去了何处?”
“建安。”孔悦答道。
“是个好地方。”萧何点头说道。
孔悦说道:“圣已有多年未进钦天监了吧。”
“不欢迎吗?”萧何笑道。
“老道不敢,只是一次见圣,圣那时是满头黑发,只是岁月匆匆,这一转眼已是一头白发。”
萧何笑着摇头道:“哪能跟你这样的神仙比啊。”
“圣说错了,贫道可不是神仙。”孔悦笑道。
萧何摆了摆手,疏了口气问道:“此次北边的事情严重吗?”
“并无大碍。”孔悦答道。
“那就好。”萧何听到这句话像是松了口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