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要命,但是却不能不风流。
金丝折扇金裘衣,精雕金簪盼千丝,他要世人都唤他一声公子。
他是舒子涵,徐州江湖第一风流公子!
只不过现在岂是一个惨子了得,简直是被打的连亲妈都不认识了。
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实在是太惨了。
顾青山低头看了一眼绝望的舒子涵,想着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但是一想到这一身金闪闪的样子,他又不觉得后悔了。
该打!
“现在怎么办?”张铭出声问道。
顾青山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便说道:“要不然扔出去算了。”
“万一人家过来报复你呢。”张铭笑道。
“就这点武功?我还怕他?”顾青山摆了摆手,就算他虎落平阳,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石头兄弟,过来搭把手,把这人给扔出去!”
“来了!”
砰的一声,舒子涵落在了地上,滚了几圈。
他望着天空,天很蓝,但他眼中却似乎是灰色的,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风流了。
“不风流了”舒子涵万念俱灰,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还没被建安城就被打成这样,这可怎么跟伯父交代啊。
穴道已解,但他仍旧一动未动。
“不就是被打了一顿吗,至于吗?”顾青山看着地上金闪闪的人影,忽然又有些不爽了,太晃眼了。
石阶上坐着的张伯扭头看了看顾青山,没有说话。
但当张伯看向地上的舒子涵的时皱了皱眉,这人怎么感觉有些眼熟,被打成这样,他也认不出来了。
顾青山看向了石阶上的张伯,开口询问道:“张伯,不进去喝两杯?”
张伯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行吧。”顾青山虽是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过问,转身回了酒馆里。
江柔点了一壶梅花酒坐了下来,怀里抱着毛茸茸的小七,时不时蹭一蹭,而小七则是一脸无语。
“喵呜。”小七挣扎,但江柔抱的太紧了,完全莫得机会。
“别乱动哦。”江柔抱的更紧了。
小七:“”
原来,长得乖也是一种错啊,小七误悟了。
顾青山看向了石头兄弟,有些疑惑道:“你俩武功就这么差劲?到底是怎么在青州城活下来的?”
“没呢,平时我们一般不对江湖人动手的。”石大摇头说道,他想起那浑身金闪闪的公子哥,撇了撇嘴,说道:“刚才那人一身的金子,倒不是说他钱多,我就看不下去了,才动手的。”
石二点头表示认同,这一身金,实在是看不惯。
“也是,不过你俩差点就栽了。”公孙羽一时觉得好笑,石头兄弟这也算是运气好。
石大点头,对顾青山说道:“说起来还得多谢顾兄弟。”
顾青山摆了摆手,说道:“别谢我,是那人自己欠。”
“喝酒喝酒!”
张铭走到了酒馆门口,瞥了一眼坐在台阶上的张伯,见他一直盯着地上的那个人看,时而皱眉。
于是乎,张铭坐了下来,就坐在了张伯的旁边。
张伯扭头一看,有些犹豫要不要打声招呼,最后只是轻声喊了一句,“掌柜。”
“嗯。”张铭点了点头,出声问道:“认识?”
张伯看向了地上的人,开口说道:“是有点眼熟,估计是认错了。”
张铭摸了摸下巴,之前江柔也说眼熟来着,张伯本就是江柔的护卫,要是两个人都觉得眼熟,会不会真认识这个人。
躺在地上的舒子涵浑身一颤,也顾不得悲伤了。
舒子涵立马站起来,就要走。
“这就走了?”张铭看了那人一眼,他还以为这人要多躺一会呢。
舒子涵没有回复,只是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心里想着:“要是被张伯认出来,那可就丢人了”
脸上的疼痛还未消,他必须要找个地方好好修养,要是破了相了,那可就真要了他的命了,“半月之后,本公子照样是第一风流公子!”
张伯如往常一般静静的坐在台阶上,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看着那官道,等待着江柔从酒馆里出来,送她回去。
几乎每日皆是如此。
“你一个宗师高手怎么就做了护卫了?”张铭倒没有瞧不起张伯的意思,只是觉得无聊,想找些话来说。
张伯顿了顿,淡淡的开口说道:“掌柜如此厉害,为什么又要卖酒呢?”
张铭想了想,到底自己为什么会卖酒,是因为系统吗?其实也可以不卖,每天都出去玩系统也不说说些什么。
当然,在酒馆的生活虽然无趣,但对张铭来说,这是一种享受,总有一天他也不会厌倦,只不过,这不是还早吗?
张铭未答,张伯也未答。
自己欢喜不就行了。
时间辗转流逝,一转眼来到了下午。
微风刮过,有青叶飘落,官道上时不时有人经过,见到这有座酒馆也会感到惊奇,有些人或许会下来问问,只不过听到了价格便走了。
“店家,你这酒是如何卖的?”
“墙上。”
那人衣着朴素,看了一眼墙上的价格,顿时就吓到了,皱眉看了看这年轻的掌柜,转身便走,这价钱,他可喝不起。
宋书生一时觉得无趣,数着这段时间进酒馆里又被吓跑的人,“又走一个。”
“书生,这一下午被吓跑多少人了?”吴蛮子拍了拍宋书生的肩膀问道。
“有五六个吧。”宋书生道,他也记不清楚了。
吴蛮子抬头看向张铭,说道:“我说掌柜,要不然你也弄些便宜的酒来卖?人来了就被吓跑,这可不行啊。”
张铭淡淡的说道:“会考虑的。”
主要,还是他懒得弄,起码也得等找到小二再来弄,要不然人多起来,上酒也很累的,他只想摸鱼。
江安山带着疲惫的苏檀走进了酒馆,准时准点,几乎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到。
苏檀看了一眼酒馆里的众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顾青山见了立马招呼道:“江老头,快过来坐。”
“我跟你说啊,今天可有个有趣的事情。”
“是吗?那你可得跟我好好说说。”
“那可不咋的,那人可欠揍的很,正午的时候才被我扔出去。”
“”
江安山与酒馆里的众人聊些有的没的,这也是他每日最期待的时候。
苏檀则是一如既往,抱着一柄长枪,撑着脑袋望着窗外,时不时闭上眼小憩片刻,这是她一天之中唯一可以松懈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