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轰隆!”
巨响充斥在耳边,泥土和着白骨一同砸在风桑晚的身上,她只觉得痛,身体也在不断下坠着,也不知道到底落了多久。
在坠落中,她逐渐失去了光明和方向,也逐渐失去了知觉。
在将要落到地面的时候,风桑晚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片五色毫光,这毫光在最后关头大大地缓冲了坠落时冲击力,避免她被摔成五段。
风桑晚的世界坠入了一片黑暗。
也不知道这个地底世界的世界究竟过了多久,风桑晚感觉到有人在大力拍她的脸,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了一张此时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脸庞。
“学不精!你怎么在这里?”风桑晚吓得跳了起来。
“哟,还能跳起来,看来没什么毛病了。”
薛不惊慢条斯理地剃着指甲,优雅的动作像是一个贵公子,表情和语气都染上了矜贵。
风桑晚环顾一周,发现他们现在在一个山洞里面,身下是被人用心挖出来的石榻,还被人体贴地铺上了杂草,几粒用来照明的月光石嵌在石壁上,正发出柔和的光芒。
她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感动,没什么比落难之后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熟悉的人更令人感觉温暖了。
“薛不惊……”风桑晚朝着薛不惊扑了过去,“你也太贴心了叭?还专门给我挖了个榻,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可以随便……”
她话还没有完,薛不惊便一把按住了她的脑门。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是我住的地方,你只是顺便被我捡回来的而已。”
风桑晚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面前的少年虽然还是穿着那一身绯衣,可身量已经比几日前高了不少。
都少年时长身体是按算的,可他们顶了也就五没见,他这是磕了药么?
“我昏迷多久了?”
“我昨日听见动静,就出门溜了个弯,顺便把你捡回来了,嗬,你可真行啊,我来这五个月也没有整出来这事儿,你一来就搞出来这么大动静。”
风桑晚越听越不对劲:“等等等等?五个月??你来这里五个月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若不是这熟悉的语调,她都要怀疑薛不惊是不是被夺舍了。
薛不惊翻了个矜贵淡漠的白眼道:“你还好意思,你们两个把我一个人扔在崇安峰,害得我睡到半夜被冷醒了。见你们两个不在,我还以为你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也没理我,没想到”
没想到他们两个独自上了玄丹宗,要不是他第二有弟子给他在厕所里面发现了两个被扒光的人,他不知道还要被瞒在鼓里多久。
风桑晚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一副任他教的模样。薛不惊砸吧了一下嘴,竟然有些不忍心再继续下去。
“可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混进玄丹宗之后,也不知道去何处寻你们,莫名其妙就走到了这处盛药峰,然后被一只白毛猿猴撵进了峡谷,不过它一看我往峡谷的另一头跑去,就马上停止了追逐。”
薛不惊在坑外面绕了两三,只要他一旦想走出那片峡谷,那个白毛金刚就会把他撵进来,最后,他在那个坑的中心发现了一道通向地底的道路,他想着反正也出不去,就走了进去。
“我在这地底折腾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摸清楚这地底世界的构造,只是大概摸清楚了,这是个陵墓。”
到这里,就是他自己也迟疑了一下。
就是以他的阅历之丰富也不能理解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才会建造这样一座巨大的陵墓。
如果这个陵墓是一个巨饶话,那么外面的那个坑可能就是巨饶一只眼睛,如此庞然大物让人望而生畏。
就连他都不敢窥探太多,生怕惊醒了这个沉睡的巨人。
“这个地底世界不,应该是从那片峡谷开始,这里面的时间流速就和外界切割开了。我和云执事到玄丹宗也不过几日,你却在这里度过了几个月。”
薛不惊愣了一下,他有些尴尬扯了一下嘴角。幸好他刚才没有直接上来对着风桑晚劈头盖脸一顿,质问她这个几月都去干嘛了。
他本来还想:你丫的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修炼,五个月过去了,筑基期的修为还没有巩固。
风桑晚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顿社会主义教育,她又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盛雪和云执事的身影,便歪着脑袋问薛不惊有没有看见那两个人。
“这倒是没有,我捡到你的地方是一条暗河,你运气好,一块大石头挡住了,我估计他们两个应该被暗河冲走了吧。”
“那我们修整修整,明日启程去找德富师兄吧。”
薛不惊点零头,在这神秘莫测又危险四伏的地底世界里面,多个人便是多一份照应,更何况云德富师兄还是金丹修为,他没有理由拒绝风桑晚这个提议。
地底暗河一路往下,一个女子艰难地驮着一个男子在这暗河里面沉浮。
他们的身边溢出镰淡的红色水流,盛雪一手扶住云执事,另一只手则按在他的肩上,那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爪印。
坑崩塌的时候,那白毛金刚猿猴不依不饶地朝着她攻了过来,在最后的时刻,是云执事挡在了她的身前,同时用自己的宝剑穿透了那只白毛畜生的心脏。
他们掉下来的时候正巧掉在了白毛金刚猿猴的身上,两个人也没有受什么伤。
只是奇怪的是,先他们一步掉下来的风桑晚,竟然不见了。
云执事很快就昏迷了过去,她以为风桑晚被地下暗河冲走了,便扶着云执事顺着地下暗河往下走。
筑基修士大多已经了修炼避水诀,盛雪并不担心地下暗河的问题,只是这一路走来,竟然没有看到风桑晚的影子。
盛雪大概没有发现,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这两个缺成了同伴,会照顾他们,会担心他们的安危。
“咳咳咳。”昏迷中的云执事猛得咳嗽了两声,竟然咳出了一口血来。
她指尖的鲜血更加凶猛地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