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脉脉望着英气逼人的成烈,真可儿嘴里喃喃哄着,伴随着成烈的轻轻鼾声,她心中涌起无限的怜爱。
真可儿的神思,一下被拉回十几日前。
那一日,真可儿正坐在殿内,给成烈绣着腰带,她宫中的好友曼殊急火火地跑来,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臂,就是一阵的摇晃,嘴里还气喘吁吁,大呼小叫,“可儿,不得了了,可不得了了”。
真可儿放下绣活,先倒了一杯茶,递给虽然还是宫女身份,却被她早已视为亲人的曼殊,嘴里嘲笑着她的不淡定。
“瞧瞧,什么大事能把你急成这样?你都多大了?还这般急急躁躁,来,先喝口茶,有话慢慢说”
曼殊接过茶杯,没有喝,而是直接放在案上,瞪着淡如秋菊般的真可儿,心急火燎地说:“可儿,是翻天的大事,由不得我不急的”。
曼殊的性子向来风风火火,见她一脸的焦急,真可儿被弄的也有些莫名紧张。
“曼殊,到底是什么翻天大事?你说吧,我听着”
心急火燎的曼殊被直接问,竟一下有些犹豫了,她咬了一下嘴唇,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可儿,我刚听到一个消息,说隆庆殿的主子带着几个侍者出了大璟阳宫,都两三日了,至今还未归”
隆庆殿,住着成烈的另一个侧妃,是四方魔军统领大元帅、醴王骁腾的女儿,名唤弥蛮蛮。
身为成烈亲表妹的弥蛮蛮,一直并不得宠,但杖着家族声威,在大璟阳宫中,绝对是一个飞扬跋扈的主,已胆大到敢私养男宠的地步。
为了弥补大儿子,被自己再三劝说,娶了他不爱的表妹遗憾,也为了大儿子爱的真可儿,能在宫中能好过一些,魔王伏冥嚣让自己的三弟泯王,收真可儿为义女。
这样,既可提高真可儿的地位,也能让魔族未来的继承人成烈,能更好地利用和平衡自己两个弟弟的势力。
真可儿以自己高洁的品性,赢得了成烈的喜爱,几乎成了他专宠的女人。
因此,真可儿被大有来历的弥蛮蛮嫉恨,也至此破罐子破摔,在弟弟弥隐的帮助下,将好看的侍卫送进大璟阳宫,供她消遣玩乐。
在大璟阳宫中,最嫉恨真可儿的,还当属成烈的另一个侧妃浮香。
因怕宸佑屠灭白鹿族,并一直撒谎隐报的事,被侥幸活下来的真可儿揭开,浮香接受其父王的授意,曾无数次暗杀过真可儿。
真可儿命大,几次都死里逃生。
但最后还是防不胜防,真可儿在与成烈的成婚前夕,还是被弥蛮蛮和浮香给合伙毒害,注定今生无法有自己的孩子。
最后,在成烈派的暗士保护下,加上浮香和弥蛮蛮都发现,真可儿完全与世无争,只一心亲力亲为地侍候成烈,想着她已无法生育,两个这才放过了她。
以为曼殊要说八卦事,真可儿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但还是低声提醒,“曼殊,她怎样与咱们无关,你别自去招惹麻烦”。
曼殊急了,“这事可不简单,可儿,听说她走,带走了三大车东西,完完全全,就是要搬家的样子”。
真可儿笑着摇头,“不会的,她一个侧妃,能去哪里?”。
曼殊被堵的没话,又咬了咬嘴唇,才犹犹豫豫地说:“好啦,傻可儿,我还是告诉你吧,我听说,大王子出事了”。
“什么?!大王子怎么了?”,真可儿直接被惊圆了眼睛。
别的人与事,真可儿向来不上心,因她心里装满了成烈,他就是她的一切。
见真可儿急了,大眼睛鄙视着自己,曼殊开始有些心虚,最后嗫喏道:“我我只是听说,大王子,被,被”
伸手抓住曼殊的手臂,真可儿大力摇晃着她,“被怎么了?曼殊,你快说呀”。
“大王子,被被褫夺了一切,贬为一个宫奴,现在,整个大璟阳宫都乱了”
“啊?!”
望着大惊失色的真可儿,曼殊担心地问,“可儿,你没事吧?”。
真可儿如遭雷击一般,呆坐了好一会儿,才一把又抓住曼殊的手臂,满脸焦急地问:“曼殊,你可听说,大王现在何处?他可还安好?”。
曼殊摇头,“我没听说”。
真可儿已带上哭音,“曼殊,那你快去打听一下,看大王子在哪?我要去找她”。
“不用找了!”
随着一道冷厉的女声,成烈的另一个侧妃浮香现身在大殿,脸上带着腾腾怒气,手指着曼殊呵斥,“贱婢,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坐在这?”。
曼殊被吓的体如筛糠,忙跪地请罪,“奴婢该死,求娘娘赎罪!”。
曼殊心里明白,自己就是个奴才,能和身为大王子侧妃的真可儿,没规没矩坐在一起,那是曾经患难的情谊,但被浮香看见,若以大不敬之罪惩戒自己,那自己只有受着的份。
此刻,真可儿最想的了解的,就是有关成烈被贬的真假,以及他现在怎样?对来势汹汹的浮香,她丝毫没心思害怕。
真可儿站起身,对跪地求饶的曼殊说:“曼殊,你出去吧”。
曼殊最是怕浮香。
毕竟,侧妃浮香协助詹事院,一起管理着大璟阳宫,要惩罚一个宫女,只是嘴一张一合的事。
以真可儿的绵软性子,若浮香想借题发挥,她就是有心护自己,也是护不住。
“是!”,曼殊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爬起身,战战兢兢地应了,迅速逃离这是非之地。
一跑出大殿,曼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长吁了一口气,忙去找侍卫长,希望他能搭救,可能会被欺负的真可儿。
直直望着脸带怒气,但也难掩憔悴的浮香,真可儿焦急地问,“娘娘,大王子被贬的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
“”那你可知道,大王子是否安好?”
瞥着泪水盈眶的真可儿,浮香神色复杂地点了头,“嗯,他很好”。
“大王子在哪?我要去陪他?”
浮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他成了一个宫奴,你还要去找他?”。
真可儿重重点头,“正因如此,我才更该去,现在,他定然很难过,更需要亲人抚慰,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一脸坚毅和悲伤的真可儿,浮香觉得,她和平日小兔子般战战兢兢的样子,截然不同,浮香有一霎的哑然,最后才又回答。
“魔二王子慕白,回来了,九重天扶持他继任了魔王,因而,逼大王子放弃了一切”
真可儿没听懂,一脸迷惑地反问:“什么?慕白回来了?他不是早死了吗?怎么能回来?你说明白些”。
浮香脸上明显露出不耐烦,“他死而复生,就回来了,这很难理解吗?哦,对了,这还得拜你们白鹿族那位该死的公主所赐,他才能回来祸害他人的”。
真可儿被说的更糊涂了,“白鹿族公主?你,你,你说的是小舞吗?”。
见浮香未置可否,真可儿眸光突然就亮了,“娘娘!你说的,真的是小舞?她真的回来了?是她救活了二王子?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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