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方的军营里,再隐秘的策反行动,也可能会被发现,一旦被发现,自己不但会被杀,还会连累到参与的人。
再说,自己没有时间一个一个地去策反。
选择大家聚到一起,如唠家常般闲聊,就算自己被发现有大逆不道的言语,但以大商缺兵的现状,事情可大可有不少可腾挪转圜的余地,那样,也不会牵连到被策反的人,自己讲过的话还会被口口相传,潜移默化地影响更多的人。
就算此时策反不了,但希望的种子会种在他们心里,只要一经触动,就会冒出希望的嫩芽。
小舞心内渐渐打定主意,在大型的对阵现场,最好是有周大王参与的战役,自己就回到大周阵营,好好亮亮相,让见过自己的大商将士,明白自己就是那个特殊的奴隶小舞。
届时,那些饱受压迫的士兵,定然不再愿意再为大商出力,也定想借着认识自己的机会,现场反目,直接投靠大周,有自己在大周作保,他们会无少不少后顾之忧不少。
那样,参与反叛大商的,可能就不是一个个的个体,而是同病相怜的一群人。
正当大家嘻嘻哈哈说闲话时,大帐门帘一掀,突然闯进一个人,后面还跟着四个随从。
众人一看,立马都被吓呆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先遣营的统领将军樊二丰。
樊二丰一脸严肃,看了一眼满地的野兔、野鸡骨头,目光在正冒气的铁锅上停留一刻,才举头,冷厉地环视了一圈,见帐内呼啦啦站起近四十个士兵,最后,他目光落在已站起身的小舞身上。
樊二丰微眯着眼睛,直直望进小舞漆黑的眸子里,视乎要将她看穿。
“军中丢了粮食,你们,可有看见?”
明明是在问自己,将军却说的是你们,小舞脑子反应的快,明白自己已怀疑了,她目光扫过冒着热气的锅,咬着牙坚决不承认。
“将军,没有,我们都没有”
从惊吓中回过神,众人心里打怵,见小舞已开口,也大胆地低声附和,“没有,绝对没有”。
明明锅中就煮着粥,小舞却堂而皇之地撒谎,好带着大家说胡话,樊二丰嘴角不由抽动了两下,但也不免有些钦佩小舞的胆大。
今日师长下令,让精明的军师督查粮食等丢失之事。
樊二丰猜到,挨饿最多的先遣营必然会被列入怀疑对象,自己若再佯装不知,那就会给自己和军营惹来麻烦。
樊二丰想通过走走过程,让上面知道,自己在积极配合调查,更重要的是,能提醒下辖的“盗贼们”,要尽快收敛,否则会伤己害人。
怒瞪着小舞,樊二峰假装没发现煮的粥,冷声问:“这兔子都是你打的?”。
小舞又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怯怯道:“是!属下外出执行任务,见到野兔洞,就顺手抓了回来,大家都饿,就一起烤了吃”。
樊二丰眼中闪过一抹尴尬,他是一营之长,因自己是戴罪之身,更因软弱不敢争取,让士兵们跟着被欺负,连饭都不能吃饱。
小舞住的这个帐内,几乎天天有香味飘出,先遣营已是人尽皆知。
若是没事时,士兵有机会能吃饱些,自己还巴不得,可一直睁一眼闭一眼。
但是,军师率领的调查组就要来了,尽人皆知的事自是掩藏不住,若不处置几个人,自己作为先遣营的首领,怎么都是无法交代的。
樊二丰怒喝,“在军帐内,烤兔子吃,你们简直是胆大包天,依军律,当重罚”。
小舞立马接话,“将军,我身子单薄,兄弟们,对我多有照拂,抓点野味充饥,我只是想表达感谢,此事,与大家无关,要罚,就罚我一人”。
“好!来人,带走!”
“是“
听见樊二丰的吩咐,跟在他身后的随从应着,上前把小舞给绑了,随着气呼呼转身的将军,要一起离开大帐。
见小舞顶了所有错,帐内的众人面面相觑,李二狗率先跪在地上,求情,“将军!请饶了常兵,他是好人”。
有李二狗打前阵,众人也犹犹豫豫着,呼啦啦跪了一地,一起为小舞求情。
傻大个瓮声瓮气道:“将军,他都是为了我们,我们理应一起受罚”。
瘦巴老兵颤巍巍接话,“将军,没有他,我们可能就有被饿死的,哪还有力气再训练打仗,将军,事出有因,还请开恩啊”。
“要罚,就一起罚吧”
“”
樊二丰怒瞪着众人,但心内已惭愧难当。
今日,他不但需维护军纪,更是要找一个人顶罪。
此时,若自己不作为,上面必将直接查下来,那时会牵连更多人,以自己没有说话权的现状,想保下参与的众人,怕是比登天还难。
看着僵持的众人,小舞心里清楚,自己怕是回不来了,十有八九,会被作为替罪羊处死。
当然,自己不会等着被杀,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选择走最后一步,就是反抗逃走。
“此时此刻,应是收买人心的最好时刻。”
小舞嘎哑着嗓子,忙对大家喊,“兄弟们,能让大家少饿日,我值了,有缘相遇,我纵死不悔!都好好活着,我就是在那面,也会念着大家的情,有缘再见,我必以美酒相待,毋需多言,毋再牵连无辜”。
见小舞心思剔透,已率先表态,樊二丰瞪着跪了一地的众人,厉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犯错,就当承受后果,谁再敢多言,以同罪论处”。
樊二丰说完,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挥了一下手,带着押着小舞的随从一起离开。
“常兄弟!”
小舞身后,留下了一声又一声哽咽的呼喊。
一生都很低调的小舞,在大商军营的这十三日,可谓无限高调,不但用食物做媒介,到处结识各帐的人,说的话,也比之前几年说的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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