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见巡逻队离去,大雄对小舞低语一声,就带着她也一起离开,刚踏入自己的帐篷,大雄转头,急急问:“恩人,你怎么在这?”。
迎着大雄焦急的目光,小舞若无其事,答非所问,“你怎么又当兵了?辛花可好?”。
大雄回答,“辛花很好,她在家带儿子,我是被迫来的,恩人,你这是?”。
意外遇到大雄,并给自己解了围,自己的谋划总算没半途而废,又获知辛花安好的消息,小舞心内高兴,难得露出笑脸。
“喔,你俩,都当爹娘了?恭喜!恭喜!”
把小舞引到案旁坐下,大雄突然跪在地上,给她先磕了一个头,“恩人,我和辛花,能有今日,都多亏了恩人你,之前,没有机会感谢,今日,请受我一拜”。
小舞赶紧搀起,“大雄哥,都是自家人,坐,叫我小舞”。
“好!小舞”
小舞的一声大雄哥,直接把大雄给叫红了眼圈,他听辛花讲过,两人在宫中相依为命的事情,看来,小舞还把辛花当姐妹。
知道小舞说话不方便,大雄也没太过分客道啰嗦,起身也坐下,给小舞斟了一杯茶,“小舞,你的嗓子?”。
小舞苦笑了一下,“被咬伤,也只能这样了,当年,还得感谢你们拼命相护”。
大雄忙摇头,“小舞,说感谢的该是我和辛花,和我那两个伙伴,是你给的金叶子,才让我们得以赎身,日子过的也算宽裕,我当下这一切,也是靠送礼才得来的,小舞,你对我家的恩,就是几辈子我和辛花也还不完的”。
大雄感激的话,让小舞感到不自在,她忙岔开话题,“哦,孩子几岁?叫什么名字?”。
“快三岁了,叫“思舞”,辛花,想你,更担心你,常常念叨你,等有空,我带你回家,辛花,定高兴不已”
大雄说到“思舞”二字,小舞心上募地一动,明白是辛花夫妻俩感激自己,才给儿子起了“思舞”的名字。
小舞假装浑然未觉,回答,“好!我也想她了”。
所谓一叶知秋。
透过辛花的讲解,小舞被围堵那日的穿着,以及她同伴身手的厉害,再加上周公当场说的一番话,行伍出身的大雄已基本断定,都以为已被打死的小舞,死而复生后,变得神秘莫测,最大可能就是成了一个秘密的近卫或杀手。
咕嘟喝下一大口茶,大雄清了清嗓子,好似终于鼓足了勇气,支支吾吾地开口,“小舞,你你到这,可是有任务?”。
虽然两人都情真意诚,但毕竟分属两个敌对的国家,小舞直接被质问,还是多少有些犹豫了,半晌,小舞选择说了实话。
“也是,也不是,我私自离开大周,是想报屠我乡人之,仇”
大雄面上一惊,“你乡人被屠?谁干的?”。
小舞咬牙切齿,“大,商,暗,间!”。
能被大商暗间盯上,都是一些不简单的人物,小舞定是做过什么大事,才被打击报复了。
大雄压低声音问:“他们,不在这,你来军营,是想?”。
直直望着大雄的眼睛,小舞坚定道:“策反!促使大商早日灭亡,暴君在,那帮混蛋,就杀不光,谁都甭想有好日子过”。
大雄全明白了。
大雄、辛花和伙伴曾被掳去大周,在丰城被卖做奴隶,虽然他们都饱尝欺凌,如骡马一样干着苦力,但他们也都亲眼目睹了,丰城百姓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感受到朝廷对民众的重视关心,处处和谐和美,朝气蓬勃。
大雄几个都不得不承认,大周仁义治天下的纲领,确实造福了广大民众。
大雄和两个伙伴摆脱奴籍,带辛花千辛万苦逃回家乡,沿途看见,大商百姓过的都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艰辛日子,官吏豪绅还仗势欺人,强取豪夺,百姓根本就没有活路可走。
自己刚到家不足半年,就又被逼入伍,大雄亲眼看到,军中上下腐败泛滥,买官卖官猖獗,将领昏聩无能,整个军队,乃至国家都腐败透顶了。
雄有爱家卫国之心,但看到两国的天壤之别,他心中早已断定,腐败透了的大商已很难苟延残喘,大周赢得最后的胜利,那只是迟早的事。
只有统一的国家,百姓才不用再受战争荼毒,不用流离失所,骨肉分离,真正能过上安定美好的日子。
明白归明白,但真正要做叛国的事,大雄还真心做不到。
毕竟,那是生养自己的家国。
自己首次杀人训练时,四个大商壮士宁肯壮烈就死,也坚决不降的前车之鉴,让小舞没动一丁点心思,要劝大雄造自己家国的反。
狗尚且不嫌家贫,何况,是有思想的人呐。
因为把大雄当亲人,所以,小舞不想让他为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守,该怎么做,都应源于本心的想法。
小舞一口喝光杯中的茶,再次开口,“仇,是我个人的,不用你管,替我保密就可,我该回了,我在先遣营,现在叫常兵”。
见小舞起身要走,大雄也赶紧起身,伸手想拉住,手伸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合适,话都被小舞给堵死,大雄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你”
知道大雄担心自己,小舞忙插话,“我挺好的,这点困难,对我不算事,你懂的,放心吧,我走了”。
突然像想起什么,大雄喊住正往外走的小舞,“等一下”。
小舞回头,“还有事?”。
望着矮自己一头的小舞,大雄神情有些严肃,“小舞,在别处太不方便,我把你要到兵车营吧,在一个营,也能相互多关照”。
大雄的一句相互关照,说的相当委婉客气,小舞心里清楚,他是想照顾自己,但又怕引起自己误会。
小舞也明白,大雄不想自己留在危险的先遣营,对自己住在男人堆里,也是不放心的,应该更怕自己,做脑袋别在腰上的策反事。
小舞感激的一笑,“不用,我是从侦察队,主动要去先遣营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策反的,就是奴隶和罪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见小舞字字真诚,句句坦率,大雄也不好再劝,“那,好,吧,小舞,记住,你随时可来我这,我不在,你就自己进帐歇着,觉得闷,我会给你找书来看,哦,我也可叫上朋友,咱们一起喝酒”。
看了一眼仗义的大雄,小舞点头,“好!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