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莫折罕勒就有意结识了,西平王的在丰城做生意的大儿子周锦绣,一来二往,两人成了至交好友。
莫折罕勒利用其乐山好水,行走各地的便利,配合周锦绣私下秘密联络各方,全力拓宽商路,积攒了雄厚的财力,以供购买武器、私养亲兵、暗中破坏等起事之需。
两人多年的潜心谋划操作,就是配合周仓有朝一日起兵造反,推翻当今的周大王周珷,把周仑推上大周的王位。
之前,破坏合盟和给丰城投瘟疫等事件,虽然是大商坐探们筹划干的,但两人穿插其间,也都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们盼着大周能乱起来,只有乱了,才能从内部先削弱大周,这样起事才更会有胜算。
面上不予余力地密切配合,其实,莫折罕勒心内装着自己的小算盘。
作为有功于周仑登位的犬戎族,定会被委派管控新大周的西北部,那是一片广袤的疆域,犬戎只要驯服各部族,就能把此地,作为本族厉兵秣马,以图王霸天下的大本营。
另外,知道周仑最偏爱自己的嫡子周锦年,想必篡位称王之后,未来的太子位定会留给他,事实上,周锦绣已把自己的弟弟给故意养废了,让他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
这样的蠢货当王,周锦绣肯定不会愿意。
莫折罕勒看的清楚,一直不动声色的周锦绣是个比他爹周仓更阴险的野心家,看似他什么都不争,那是他觉得,那些事情不值得争。
表面上,他对弟弟周锦年极是疼爱宠溺,什么都舍得给他,但对自己呕心沥血换来的王位,他绝不可能会让给蠢货的周锦年。
兄弟相争,父子相残,那是周仓父子间迟早会爆发的事情。
待到周仓父子们两败俱伤时,潜心准备的犬戎族就可直接起兵,一举吞并新大周国,建立起强大的犬戎国。
谋划归谋划。
周仓和莫折罕勒是理智的,都没敢堵上全部,不约而同给自己准备了可退的后路。
其实,不论周仑还是莫折罕勒,都不太相信周大王周珷能打败大商国,毕竟,从军事、财力等方面看,两国间都有着巨大的差距。
何况,大商王是受命于天的真命天子,已献上了数万的人祭,自是会得到上天的护佑。
为以防万一,周仓让周锦绣以生意往来等名义,命莫折罕勒用钱开路,秘密去结识大商的王孙贵胄们。
有钱能使鬼推磨。
后来,周锦绣和莫折罕勒连大商的太子武庚都攀上了,虽然商太子还没什么实权,但毕竟他是大商未来的王,真要说话还是有些份量的。
周仓长远的打算是,若周大王周珷有朝一日出现败迹,自己就主动向大商投城。
相信有大商太子帮着说话,全家应该不会被株连,自己还有可能拿到大商国西伯侯的爵位。
话说小舞在密查大商的暗探时,被莫折罕勒和周锦绣撞破,怕她听到及看到的事暴露,她顿时成了二人及大商暗探们,一心想要追杀的对象。
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两个外乡人在异国,因一顿饭,就奇迹般地有遇到了。
四五杯酒下肚,小舞真是醉了!醉的满脸通红,手舞足蹈的小舞,嘴里嘻嘻哈哈、唠唠叨叨个不停。
“孤大哥,喝,喝酒,我都,干了该你了喝呀”
扶着东倒西歪的小舞,孤鸣鹤一脸的怜爱,“公子,你醉了,不喝了,回吧”。
一把抓住孤鸣鹤的手,小舞觉得那手好大,师傅的手就是这般大的,不但大还很暖。
想起师傅背着被狼咬伤的自己下山时,自己和他比手的大那时自己的手真的好师傅取笑说。
“嗯,小舞的小手像小鸡爪,等小手再长大一半,师傅就回来接小舞”
小舞拿着孤鸣鹤的手,和自己的手比大怎么都对不准,最后对准了,发现自己的手还是小了一圈,但差别已没过去那么大。
小舞抬头,醉眼朦胧间,仿佛看见了师傅英武俊朗的脸庞,正带着一脸的关心,温情脉脉地望着自己。
“师傅!你看,小舞的手都长大了已很久了,你怎么才来呀?你知道,小舞多想师傅,呕”
扶住突然要呕吐的小舞,孤鸣鹤帮她轻抚着后背,满眼都是心疼,等她重新抬起头,直愣愣望着自己,是一脸的迷茫。
孤鸣鹤温声劝着,“公子,该回去了”。
当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师傅,而是偶遇的孤鸣鹤时,小舞心内划过一阵难过。
梦永远成不了真的!
“不!不回!喝酒,我很能喝的,来!一醉方休,师傅,你,来,了?!舞,好,想,你!”
见小舞嘴里嘟囔着醉话,眼中已噙满了泪水,突然,她抱上了自己的腰,孤鸣鹤一下僵住,一时竟不知所措。
孤鸣鹤眼睛余光扫看到,对面二楼的薄纱幔后,有两道犀利的眸光,一直直视着这面,又瞥见门外露出一片彩色的衣角,觉得必须马上离开了。
孤鸣鹤衣袖轻轻一挥,手不断抓着自己的小舞,身子顿时瘫软下去,人昏睡了过去。
将两件大氅都给小舞披上,孤鸣鹤打横将她抱起,疾步走出酒楼,拐进一个胡同就原地遁走。
伯琅带着三个短打扮的黑衣男子追进胡同,见已没了人影,下巴示意跟着的三人,分别往前和两侧围墙内查找。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四人再次聚回到一起,都沮丧的直摇头。
对小舞和孤鸣鹤的突然消失,伯琅四人是一头的雾水,速度快到如此地步,完全超出他们的相信。
伯琅突然想到,两人谈话中说过,大个的孤鸣鹤是一个修士,伯琅心内开始怀疑。
难道他用了什么法术?
陪伴世子走南闯北近十年,也没见过道士用过什么隐身遁走等神通,曾只当传言听听,但今日竟亲眼所见,两个人眨眼就不见了。
伯琅摇头叹气,无奈地带三人回去交差。
回到酒楼二楼的雅间,伯琅满脸愧疚,对莫折罕勒低声禀告,“世子,人,眨眼就消失了,很是莫名其妙,人跟丢了,是属下无能”。
厉色瞪着伯琅,吓得伯琅深低下头,半晌,莫折罕勒恨恨开口,“去!拿笔墨来”。
一直和身边两个美人互动调笑,穿着明黄锦袍的一个年轻公子,忍不住开口戏谑。
“世子,怎么突然对个男子那么感兴趣了?那个嘛?嗯?除了眼睛好看,别得也不怎样,你要是喜欢这口,本太子,赏你两个就是”
莫折罕勒脸上一红,才发现大商太子武庚,看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只知道和美人嬉闹,实际上,是在一直偷偷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