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前几日,向导负责生篝火,孤鸣鹤外出打猎物,小舞坐着休息。
向导一边生着火,一边嘴里巴拉巴拉的,向小舞告孤鸣鹤的恶状。
“公子,你的马奴,也忒不像话了,我今日差点被摔死,我伤成那般,他不但不管,还用脚来踢我,更不像话的是他,把我直接扔崖下”
小舞皱眉,冷冷睨着向导,“他!不是马奴”。
被小舞的疾言厉色给镇住,向导心里倍明白,她是不高兴自己说孤鸣鹤的不是,又觉得憋屈的慌,嘴里不满地瞎咕噜。
“好好好,他不是马奴,唉!我挣点钱容易吗?你们富家公子,怎知我们穷人的艰苦?每一钱都是用命换来的,出来这一趟真是倒霉,公子心善,好歹给贴补点医药钱呗”
“好!”
本来就是想着过过嘴瘾,发泄发泄,没想到小舞竟一口答应,向导瞬时来了精神头,很好心地提醒小舞。
“公子,你真是个大好人,可那马奴,哦,那黑大个,你得好好教导教导,他怎么能不管患难与共的伙伴呐?没心没肺,一点人情世故都不知,这是毛病,一旦扭不过来,有一日怕是会给公子惹祸的”
不远处的孤鸣鹤听了,气的脸都狰狞起来,手上捏诀,又故技重施,放出一只幻化的斑斓猛虎。
猛虎呲着牙,带着一身的凛冽,冲着向导一步步走去。
向导感觉到凌冽的威压,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一转头,正对了一双令人不寒而栗的闪亮虎眼。
“妈呀!”
向导被吓的“呼”地跳起身,腿软的没了力气,差点摔个狗啃泥,大喊一声,连滚带爬,撒丫子跑走逃命。
对不远处,正刺匕首扑上来的小舞,老虎是视而不见,怒吼着,腾起四肢,飞奔去追猖狂而逃的向导。
向导一边发了疯般的奔跑,一边没命地大喊,“救命啊!孤大哥,救命别追我啊,我的肉不好吃啊”。
感觉身后呼呼生风,有凛冽的目光,盯的自己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向导回头一看,长着血盆大口的猛虎,已近在咫尺。
“妈呀!噗通!啪”
“啊!呕”
向导“噗通”摔飞在地,脚腕“啪”地折断,他“啊!”地大叫了一声,“呕”地翻了个白眼,被吓昏过去。
跑的太快了!
小舞持着短刀追上来,见老虎要扑到向导身上,就一刀刺向老虎的脖子。
老虎也不含糊,灵活地闪身躲开,回头扑上小舞。
怕老虎伤到已昏迷的向导,小舞想把它引开,就向相反的方向跑,一边快步跑,一边回身和老虎打上两个回合,然后再跑。
越跑越远,篝火的光已看不见,到处是黑黝黝的一片。
阴沉沉的夜晚,无月也无星,一点点光亮都没有,小舞成了睁眼瞎,唯一能看见的,就是老虎如灯般锃亮的大眼。
边打边退,小舞脚下一空,身子就向后腾空坠落。
“完了,掉下悬崖了”
小舞身子直直下落,心里明白自己跌下悬崖了,眼前漆黑一片,只有“呼呼”地风鸣。
一手到处乱抓,一手用刀乱扎,希望能抓住点东西,稳住下落的身体,否则,自己肯定会被摔成肉泥。
但是,四周空荡荡的,无所依仗。
完了!小命这回算交代这了!
小舞心中悲叹,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了?人直直快速下落,脑子开始迷糊,没跌倒崖底,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昏死过去。
孤鸣鹤站在半空中,收了手上的动作,见小舞已晕过去,就飞掠过去,一把揽抱住她,凌空飞起,一起又飞回到崖顶的篝火处。
将骨灰和必用的几件物什收入袖笼,孤鸣鹤两指一发力,把不远处的向导击醒,抱起小舞,直接飞过万丈悬崖。
在悬崖的另一侧,孤鸣鹤寻了个藏风纳水的地方,手上运起光芒,不一会儿,一座幻化的带栅栏的木屋出现。
走进院子,孤鸣鹤手一挥,为木屋下了一道结界,抱着昏迷的小舞走进屋,把她放到木床上,脱了鞋并盖好被子。
“小主,先好好睡一脚吧”
第二日,鸟叫的欢实,小舞眉眼微眨,孤鸣鹤知道她要醒了,忙手上运功,对着她的大腿根,轻轻一推。
“啊!嘶!”
小舞被一阵刺痛疼醒,第一眼就看见孤鸣鹤的脸,又发现自己在一个屋中,向外瞥了一眼,见太阳已老高,顿时是一头的雾水。
“小主,醒啦?”
“嗯?”
孤鸣鹤苦笑了一下,明白小舞警告的一声,是怨自己又喊他小主。
“好,公子,该饿了吧?我去准备饭”
“噗”地一把抓住孤鸣鹤的衣袖,小舞眨巴着会说话般的大眼,满眼的疑问和焦急。
“向导哪?这是哪?怎么回事?”
孤鸣鹤揉了揉耳朵,轻咳了两声,开始一本正经的瞎编排。
“我昨晚赶回去,就看见向导晕倒在地上,我到处去找公子,找了大半日,才发现公子掉在悬崖下,受伤晕了过去,我就背着公子,找回去的路,就发现了这个小木屋”。
见孤鸣鹤没说向导的事,小舞心内更担心,老虎会不会去而复返,把昏倒的向导给吃了,她嘎哑着嗓子焦急又追问。
“向导呐?”
孤鸣鹤拳头抵着嘴,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回去找了,发现行李都没了,只剩下骨灰,想必他已走了”。
“哦!?”
孤鸣鹤感觉奇怪,见小舞一点没了着急的样子,反倒好奇地问:“公子,你不担心他了?”。
迎着孤鸣鹤质疑的目光,小舞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孤鸣鹤心里顿时明白,小舞也早知道了,向导在向外传递消息,也明白有人跟踪她,她当然也清楚,自己已知道这些事。
二人心照不宣,对视笑了一下。
孤鸣鹤抱着小舞刚离开,向导就幽幽醒来,没敢动弹,眼睛四下扫看了一圈,见没了老虎的踪迹,也感受不到凛冽的威压,他才敢动一下身子。
“啊!”
只刚一动,就“啊”地大叫一声,忙借着未熄篝火的余光查看,发现自己的脚腕处,已肿胀黑紫成一个大包。
“公子?孤大哥?公子?”
向导有一声没一声的呼叫着,哪里还能见到二人的身影?
一阵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把向导又吓出一身鸡皮疙瘩,他无限悲催地趴回篝火处,又添了柴,篝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他的心才定了一些。
“嘶!嘶,哈”
摸出治伤的药,向导给自己脚腕上了药,心中开始纠结,是等等小舞和孤鸣鹤?还是唤出鸽子,向后面的人求救?
最后觉得,还是等到天亮吧,若小舞和孤鸣鹤都能回来,一起修整三五日,或许,这五倍价钱还能挣到。
“唉!哪有好挣的钱啊?!我日他娘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太阳已跳出天边,向导一夜长吁短叹,心中已不再抱希望。
细想那瘦小的邓公子,怎能打过一只凶狠的老虎?怕是早被吃了,那黑大个没回来,想必也已经被吃了。
或许,正是老虎吃饱了,才没回来吃自己,自己因此才躲过一劫,向导拍着胸脯,又是一阵的后怕。
“啾啾,啾啾”
刚啾啾学了两声鸟叫,一只鸽子就飞了过来,向导向周一传出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