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小刘为宋秀珠失踪的事情也着急起来,听到衙门里明天有两件事情可能需要捕头去办,一件是到少幺村抓捕那里的杀人犯,一件是到恩辉县采上好的金创药原药,好给衙门里的捕快用。小刘这天便找文景喝酒,文景如约而到,小刘便对他说:“文大哥,你明天一定领抓杀人犯那件事情,把采药的事情留给我。”文景问:“这个没问题,不过你为什么要采药这件差事?”文景刚这么一问,小刘就抓住他的胳膊说:“说不得,兄弟,我有一件事情要去办,那件采药的事情还可空出几天功夫,我去办一办。”文景说:“这好说,谁让我们是兄弟那,你就放心吧,我明天领了抓人犯的任务。”
等到第二天,文景果然要了抓捕人犯的任务,小刘便领了去采金疮药原药的任务。小刘出了衙门,便思想着去找宋秀珠,骑了一匹快马在郊外游荡。走过数个山头之后,见树林掩映中有一座寺庙,于是打算走过去打声问询。正走只见,见那边树下坐着一名少女,正在那里哭,小刘就走了过去,仔细一端详正是宋秀珠。小刘走上前去,说道:“哭什么那?仔细哭坏了身子。”宋秀珠抬头看见是他,说道:“你又从什么地方来,就是你惹我不开心,偏偏还来。”小刘说道:“和我回去吧!我会照顾你的。”宋秀珠说:“谁稀罕了,如今这里的主持已经答应收我为徒,过两天等我身子大好了便行师徒之礼。”小刘这时看看远方的寺庙说:“你是说你要待在这里。”宋秀珠说:“可不是,也就这里我还能安心住下。”小刘说道:“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快和我走,或者我送你回武府。”宋秀珠道:“算了吧,你走吧,我已经决定了。”说完,宋秀珠便向着寺庙那边跑了进去,小刘追了几步,见她进了庙,便停在了庙外,一看庙门上写着“梧州庵”三个字。
小刘在门外想想,武秀珠待在这个地方,也算安全,只是以后恐怕不能相见了,不过只要她安心,我就安心。小刘转身,牵马走了。这边武秀珠却望着她的背影站在廊下哭。这时正好住持出来,看见武秀珠再哭,外边还走着一个晃晃悠悠的男子,便记在心里。等到了午后用饭,便对武秀珠说:“施主,既然你尘缘未断,我只好收你为俗家弟子,准你带发修行,这里还有两个姑娘是带发修行的,你有时间去见见她们。”宋秀珠听如此说便向主住持跪说:“秀珠情愿皈依佛门,希望住持允许。”住持倒:“便是你愿意,我这里也收不得了,我这手下关门弟子已经够了数目,断不能再收了。”宋秀珠一听,只好答应。午饭之后,便有尼姑带她去见你另外两位带发修行的女子。秀珠起初还不在意,和她们待了一会儿,那两个女子倒很活泼,和她说了许多读书、练武、采药等有趣的事情,宋秀珠反而觉得有个人说话,分外放松,便是这几天的不快也抛去不少,便也和她们玩了起来。
数天之后,住持收他为带发修行的弟子,并让她在庙里住。
话说小刘找了两天宋秀珠终于找到,听说她要当尼姑又闷闷不乐,在河边坐了半天,收收心,便想着去给衙门找草药。这时就见南边空中一个火花升起,小刘知道是翔宇庄的信号弹,于是打马跑了过去。等到了地方,小刘下马一看,原来是杨沫等在那里。杨沫把小刘接住,小刘问是什么事情。杨沫说:“庄主有令,让你杀一个过路的凶神,她叫幕百甜,是个女魔头,主子萧萍已经在前方将她拖了一阵,这会儿那魔头正气力耗尽,你千万要截杀她,要不就答应主子萧萍三件事情,以示惩罚。”小刘说道:“好,我今天就杀个人。”杨沫说:“我那边去了,你在这里等好了。”杨沫去了,小刘蹲在草丛里准备截杀路过的凶神。等了不一会儿,那边有个女子款款走了过来,衣袖飘摆,帽纱蒙面。小刘看她走在自己前边三丈之地,忽然起身一刀刺去,便要将那魔头正法,那女子见有刀来,马上仰身向后掠去,小刘的去势未停,仍向前掠去。那女子由于仰身,面纱撩起,小刘一看女子正是萧萍,马停止身形,站立当地,用刀指着她,萧萍也站直了身子,停立在小刘身前,不远不近,小刘的刀正好靠近她的胸脯。萧萍问道:“还杀不杀。”小刘见是萧萍只好收起刀,说道:“当然是不杀了。”萧萍咯咯一笑,此时杨沫从草丛里窜出来,说道:“那可要答应萧主子三件事。”小刘无法,只好说:“只要是不违背道义的事情,都可以。”萧萍说道:“首先一件,你以后要叫我师姐,至于其他两件吗,以后想起来再和你说。”杨沫说道:“快点叫师姐。今天还听宋英大姐说,小刘一定要萧主子叫师哥那。”萧萍听了也是咯咯一笑,小刘说道:“师姐。”萧萍说:“今天庆贺我们师兄弟相认,先陪我去跑一圈马。”说着便翻身上了马。小刘也慵懒的上了马。萧萍先打马向着一条坦路跑去,小刘在后边打马跟上,两人在坦路上一路打马飞驰,并辔而行,萧萍一路上脸上带着微微的笑。
他们飞驰了好一阵,才在一个土埠将马歇下,看前面风吹草浪的风景。萧萍此时已是满脸得意,小刘想的却是,心情忧闷,可以放松一下。这个时候那边的树枝上正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宋英、一个是马娇,马娇问宋英:“师姐,萧师姐这是怎么啦?带着师哥要干嘛?”宋英倒:“你没看出来,萧师姐是相中意中人了。”马娇想想:“师姐都有相好的了,自己却没有与人相依过,真是有点苦闷。”
这时小刘说道:“师姐,你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去给衙门里的人采药去了。”萧萍说:“去吧。”于是小刘打马向恩辉县方向奔去。他到恩辉县采了金疮药原药回衙门去复命不提。
话说这天夜里梁涛正在屋里睡着,睡意朦胧中又想起了齐伯恩的事情。十六年前,自己去参加二哥齐伯恩和四妹宇环的婚礼,她们的婚礼在山中一处阁楼举行,婚礼上齐伯恩和宇环披着彩妆,缓缓步入礼堂,轻轻饮过喜酒。那一切都让她看着揪心,在婚礼的第二天,自己准备了一碗粥,到齐伯恩和宇环的新房里送上,说这是熬制的滋阴补肾的良品,是给女儿家服用的。自己出去了一会儿,估计宇环已经喝下了那碗粥,便又到他们屋里来,此时宇环不在,粥也没有喝,齐伯恩一个人坐在桌前。梁涛问:“宇环那?”齐伯恩道:“她到屋后整理壁橱去了,这碗粥就要凉了,我喝了吧,估计男子喝它也无碍。”说着就要端起粥来喝。梁涛此时说道:“喝不得,这是一碗毒粥。”齐伯恩怔怔的端着碗,看着梁涛。梁涛的两只眼睛几乎能挤出血来。齐伯恩看了他一会儿,眼神中有些迷离和怨愤,然后他端起碗把那碗粥喝了。
梁涛马上夺下了他手中的碗,碗掉在地上怦然摔成碎片。齐伯恩已有些神志不清,自己马上拍他的后背,让他吐出一些残粥,然后发信号,传令自己的门徒上山,给她在四弟郑凯之的防守卫兵中冲出一条路,自己便带了齐伯恩下山,从此在江湖中隐了名姓,和齐伯恩待在一起。可是齐伯恩在一番调治之后,没有完全好转,反而疯痴起来。梁涛便各处搜找奇药,为他治病。
梁涛心中不断想着当年的事情,她奇怪齐伯恩为什么要喝下那晚毒药。齐哥哥,你要是对我有气,认为我做的不对,把我撵出去就是了,为什么要饮下毒粥,可知你是不绝我的,也对我有怜惜、情感。可你却又像是保护了那个女人,让我心中好生生气。这漫漫岁月里,你又不说话,让我怎生思想。你既然饮了毒粥,便是将自己性命看的轻薄,也没有和那贱人的相守之意,可见是未必要和她相守一世,说不定你并不是为了保护她,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你喝那碗毒粥,可也明白了我对你的心意,或者你竟见了我那行动,心中一时违决不下。
梁涛心中正这样想着,外边鸡唱清晨,梁涛起身,梳洗着装之后便来到外边。却看外边是个清凉早晨,自己便到后边的小院中看齐伯恩。推门进来,见了齐伯恩,他正从窗台上掐了两朵梅花,在手中把玩,还是傻里傻气的样子。梁涛过去问他一宿可好,他也不说话,梁涛便从他手中拿过一支梅花戴在头上。
梁涛走到屋外,这时忽然有看院的丫头悯墨跑来说,“不好了,郑凯之又找来了。”梁涛急忙赶了过去。走到前院走廊,便看见披着红衣的郑凯之正在向里闯,几个看院的已经抽剑前去阻拦,可是郑凯之挥手撩掌之间就将她们击退,看院的姑娘们自是拼死拦挡、击杀,爬起来,又向郑凯之冲去。可是郑凯之还是不断的前进。梁涛看到这些,喝到:“快退下。”众女子只好退下。郑凯之站稳身形,看着梁涛。梁涛问:“四弟今日又是为何大驾光临?”郑凯之道:“三姐,你太不够意思了,这次我可是得了确报,二哥就在你的手中,听说还弄疯癫了,你无论如何要给我个交待。”梁涛说道:“事已至此,你让我给你什么交待。”郑凯之道:“你把二哥交给我,我们还姐妹相称。”梁涛道:“那看你的本事了。”说着忽然拔出身边一个看院的宝剑,举在胸前。郑凯之将手一提,一股真气随之而起,等手到胸前,已经一股真气蓄满,挥掌便拍了过去。梁涛前脚微一点地,便挺身飞起两人多高,举剑斜斜的向郑凯之砍去。郑凯之知道这斜砍之剑蕴含着许多招式在后,也只好退了两步,翻身,一掌挪向身后,从背后发一掌,直冲梁涛剑柄,一掌前摆,又从一边绕到梁涛身前,要攻梁涛肩膀,这一动他的人到转了一百八十度,衣袍也随着身形转动。梁涛伸右脚微一点地,借势将拿剑的胳膊一转,变成向着郑凯之直刺,然后左掌忽出,接了郑凯之袭向肩膀的一掌。郑凯之看剑刺来,一掌被躲过,一掌被拍退,马上弯下身子去躲刺来的剑,同时俯下身子扫梁涛的下盘。梁涛马上用脚又是在他腿上一点,马上又向后跃去。等郑凯之战起身子,梁涛已经跃到他身前一丈开外站着,这时那边正好一个丫头从里院走了出来。梁涛向她使个眼色,那丫头马上喊道:“梁庄主,不好了,齐伯伯从屋子里闯出去了。”梁涛马上挪脚赶向后院。郑凯之也马上跟着。到了后院,梁涛往东廊跑去,郑凯之也跟着。梁涛侧身跑进了一处房子,郑凯之跑进去,却不见了梁涛的踪影,郑凯之正在纳闷之际,忽然房梁上飞出一条软绳,那软绳来的极快,郑凯之居然无从闪躲,便被绳子捆住。此时梁涛落在屋边,郑凯之试着挣脱,也一时挣脱不了。梁涛就势将绳子打个结,一脚将郑凯之踢倒在床上。对他嘿嘿一笑,便出了房子。
郑凯之见是中了计,一时着急。梁涛却笑笑,然后走到了屋外,去了院子里,然后大喊:“姑娘们,打点起行装,今天我们换地方。”说着便有许多丫头出来整理东西,不一会儿,该整理的都整理好了,梁涛带着人,一溜烟从周宅出发,去到别的地方去了。郑凯之看的是干瞪眼,没办法,自己估计着,二哥齐伯恩也被用马乘走了。
等到这里人去屋空,郑凯之才在桌角磨开绳子,想一想,梁涛的智慧、武功不低于自己,可是他抓起他来并没有杀,可见也眷顾着兄弟情义,只是在二哥这件事情上不能容情罢了。自己今天算是又见识了一回她的本事。
话说梁涛等从这里离开后,又在一处幽静山舍住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