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慵懒的晒在阳谷县城的街市上,街市和旁边的房屋像是笼罩在一层棉被里熟睡,懒洋洋的,却快乐惬意。刘安正正在阳谷县县城的街头上巡街,他是一个捕快,现在正看着街上有什么值得一解的纠纷,本来,光天化日之下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所以小刘还算轻松,他跺着四方步子,在街上遛弯转圈的巡视。
等午后太阳快落山,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小刘也轻松了起来,开始走向回衙的路。回到衙门,小刘在文案张先生处,报上今天在街上巡街的日程,也就是小刘巡视了那条街,街上有没有遇见什么打架斗殴,买卖纠纷之类的事情,小刘今天一天很轻松,并没有碰见什么难解的事情,在文案前做了草草的登记后,便算完事。这时其他几个衙中捕快也相继回来了,也在文案前做了日程登记。今天算是没事情了。
几个捕快一合计,今天都没有发现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索性一起到外边开夜店的小酒馆去喝一顿。几个人正商议好了,知县大人就到了文案所在的偏堂,走在他身后的是捕头文景。知县徐大人问道:“今天巡街都还安定吧?”
小刘和其他几个捕快马上过去答道:“没事,今天街上没事。”,连几个巡视周边村镇的人也报告说今天没事。知县徐大人脸上微微带着笑,点了点头。他又问道:“你们这几天把捕头传教你们的华山刀法练的怎么样了?”
捕快张禁说:“我已经练的有五成熟了!”
捕快王朗说:“我已经练的有八成熟了。后半段看来还有必要加把劲练。”
其他几个捕快也附和着说自己练习刀法的进度,总之表示大家都在努力练习,功夫没有拉下。刘安正从来也对自己要求很严,在练功上没有松懈,可是他也不好越过大家的头里,可也不好把自己说的一塌糊涂,于是说道:“我也已经把华山刀法练得有八成熟了。”
华山刀法是捕头文景传授他们的刀法,用于提高这些捕快的执勤能力。这捕头文景自小得了华山师傅手传武艺,因此能到县衙里当个捕头,同时知县徐大人便请他把华山刀法传授给这些捕快,让自己的捕快班子能更好的过硬起来。
知县徐大人倒是不时问起这些捕快学习刀法的进度,看来很是关心,小刘也知道作为一个捕快应该迎头赶上,也好让知县大人看得起自己,不过他虽然每次都把自己的练习进度报的入在高筹,可是知县大人也没见的就多看他两眼,好像小刘只是若有若无的存在,这让小刘心里有些不舒服。
知县问完话,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内堂,文景也跟着进去了。
现在这些捕快终于无事可做了,他们立刻变得眉开眼笑,如同逢到大赦一般,转身扑扑衣服,扭着蛮腰,开始向夜店酒馆进发,小刘也跟着他们,向着酒店走去。
等他们到了酒店,点了几样小菜,喝着酒,就开始了今天的晚宴,他们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互相推攘。桌上他们也说些今天的奇遇,张禁说道:“今天我遇见两个争地盘卖竹耙的,我过去一人罚了他们十个铜钱,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的还瞪我一眼,我去他身上就是两脚,让他的衣服上多了两个灰土印子,哈哈哈……”,同桌的人也附和着大笑。
王朗接着说道:“我今天看见一个打扮艳丽的姑娘,她妈脸上的清粉都快往下掉了,我当时正在万花楼前,以为她是万花楼的姑娘,我站在她身后扭头瞅着,等着她进万花楼,可是等了半天,她楞是从万花楼前绕了过去,没进去,真她妈扫兴。”其他几个捕快,也跟着说:“看你眼馋的,像是遇到什么大事似的。”
他们说话,刘安正也随口喝口酒算是答应,这样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打道回府,往捕快自家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其他的几个人便开始蒙头大睡。小刘却乘着这个机会跑了出来,此时他脱去官服,换上便服,来到县衙东头的一颗大树上,拿出还拽在手里的半瓶酒自喝自乐。
小刘虽然对几个同在一处的捕快不生分,可是他有时很爱清静,也有时会乘着人不在,在外边多练一会儿功夫,所以小刘的功夫并没有拉下,老实说,他的华山刀法已练的纯熟,并在尝试着感悟更深层的造诣。现在小刘正坐在树上,伸出去的腿一翘一翘的,一边在嘴里念叨着知县老爷教给他们的捕快守则:“守法要严明,办事需谨慎,武功要勤练,遇事要冷静,遇亲不包庇,遇难要包容,同僚当团结,办法职分明,若遇分头事,相信邻近民……”
就在小刘口中念叨着知县老爷给他们的捕快守则的时候,却看见那边跑来一个女子,女子跑的气喘吁吁,后边却追来一个男子,看那男子脚程倒是够快,眼看就要追上那女子。男子喝到:“小丫头,跑什么跑,还没算还我的饭钱,就想跑?”
这时小刘一个震惊,看来有情况。他马上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挡在了那追人的男子面前。那女子一看前方有情况,往边上一躲,却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小刘拦住那名男子说道:“为什么要当街追逐一个女子,是何道理?”
此时那名女子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刘安正从旁边看了过去,发现女子面容清淡,杏眼圆睁,倒是个漂亮姑娘,有十八、九岁的样子。那追人的男子说道:“他在我们饭店吃饭,饭钱少算了三钱银子,我能不追他吗?。”
此时起身的姑娘,也躲到小刘身后大叫着嚷道:“谁少算了你银子了,分明是你们狮子大开口,要向我多要银子,什么饭?我能吃得了你二两银子。”,女子说话焦急,显是受了勒索。小刘一想也对,一个姑娘家,偶尔吃顿饭,怎么吃掉了二两银子。他向那男子一抬握刀的手,说道:“你回去吧,这样的和人强要钱财的事情,不要再让我发现第二次,要不官府上见。”
那男子呵呵一笑,说道:“你是那里来多管闲事的。”,说着便向那女子又抓了过去。小刘举刀往男子伸开的腋窝里一挡,女子马上惊慌地躲到小刘身后。男子使开身手便要把小刘挤在一旁,继续去抓那女子。小刘使起后勾腿,在男子腿上一勾,便将男子勾倒在地。那男子马上站起身,墩柱身形,使个开山式,对着小刘,看样子要和小刘一较高下。
小刘看男子扎个开山式,在那边等着,也使个招式,将没出窍的刀在男子胸部一环,让男子的身体跟着刀势一转,随后又一推,便把男子推的倒退数步跌倒在地。男子起身,小刘举手做了一个要抽刀的姿势,那男子有些惊慌的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今天就放过小的吧,今天的事是小的贪利了,这厢先别过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后跑去。
那女子见男子跑了,走过来向小刘服一服身子,说道:“小女子多谢公子相救,感激不尽。”
小刘说:“应该的,出门在外难免遇上麻烦,以后要小心,我是县里的捕快小刘,姑娘回去吧。”
那姑娘刚要转身走,小刘看见女子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蜀锦帕子,捡起来,对着女子远去的方向说:“姑娘,你的帕子。”
那女子转过神来,走上前几步,说道:“啊,谢谢公子帮忙,我差点啦下了。”女子对着小刘妩媚一笑说道:“小女子叫武秀珠,就是前面那家里的姑娘。”说完便走了,小刘今天做了一件义举,心里也乐呵呵的,看着女子走了几十步远,走进了衙门东头第二家庄院,这才离开,悻悻的往衙门里赶去。
第二天,大家又起了一个大早,在衙门里的演武场练过一套武艺之后,就又都被分派的各个地方去巡街。这样一连两天过去,小刘有时往那天那个姑娘的住处瞧瞧,却也没发现那个姑娘出来。这家人姓武,小刘却对他们家所知甚少,好像他们家是个富户,却并不怎么抛头露面来做买卖。
这天,小刘又被分派到别的地方去巡街,这天他巡街的地方在城东头一直到城边沿,今天也没什么发现,只是发现城东头新开了一家糕点店,却没有向官府登记,小刘告诉店主,三天之内到县城登记,便也算了结了这件事情。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小刘想,自己没有什么办法在捕快里出头,仅想凭武艺让知县老爷多看待自己一点,可知县老爷也好像从不在这上头注意他,让他感到很烦闷,是不是该在别的方面想想办法,今天的店铺没有登记的事情,也是小刘细心才察觉的,要是不注意的话,真的也许会被漏报,小刘心里满是欢喜,希望这件事情能让知县老爷多看待些自己。
午后,众捕快头回到县衙,又开始向文案张先生那里报上今天的行程,小刘把城东有一家糕点店新开张,却没有向县衙登记,自己已经告诉他们三天之内到县衙登记的事情报了上去。可是等第二天,知县老爷来给他们指派命令的时候,小刘还是没看见徐大人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天天刚正午,小刘回县衙吃中午伙饭,却被告知吃过饭之后到县衙门前集合。吃过饭,小刘和其他几个捕快来到了县衙门前,知县老爷宣布升堂,然后徐大人说道:“新得线报,我县鱼白村发生一起命案,村民范远被人在村外山道上杀死,而且连同带去的马匹丢失。明天你们和我同到鱼白村查找真凶。”
众捕头应了一声:“是!”
徐大人看了看众人,说道:“张禁,你在县衙看着有没有人前来打官司,就不要去了。”
看来明天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小刘难得终于可以跟出去有事情做。这天晚上几个捕快在宿舍里闲着说话。
本来还是闲着说些这几日所见的笑闻,连同吹吹牛皮,可是这时张禁说道:“明天你们到城外去办案,我放假,听说县衙东边第二个宅院内的小武丫头长得漂亮,我兴许借着你们不在,去和她约上一会,我可和他们家的小厮一起喝过酒,通个音信应该没问题吧。”
赵拙问道:“你打算约人家干什么?”
张禁哈哈一笑说道:“约了来,当然能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刘一听县衙东边第二个宅院的丫头小武,顿时想起武秀珠,心中不自觉得一跳。
第三天,小刘正要随着知县刘大人前往鱼白村办案,这时准备伙食的赵越却忽然赶过来禀报,说道:“知县大人,不好了,张禁死在了伙房里。”
临出行这倒是个意外,徐大人徐茂只好返回身领着众人回到衙门内,他们来到伙房,发现张禁正躺在灶头边上,半边身子还斜倚在灶头上,灶头上和口角边还留着吃的糕店的碎渣,身边掉落着一把劈肉斧,张禁一只脚正抵在劈肉斧上,脚上的动脉已经被割断,身前流了好多血。这时候张禁死了,伙房的人嫌疑最大,伙房的厨师赵越马上向县老爷说道:“我看张禁是进屋里吃东西,不小心踩在了劈肉斧上,所以才死掉的。”
徐大人看了看尸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先把他的尸体抬到停尸房,由仵作验一下尸。我先顾不上他,走,我们还到鱼白村先调查村民失马被杀的案子。”
徐大人安排好之后,又带着小刘等人赶往了鱼白村,由于怕行程耽搁,徐大人也没有坐轿,而是骑着马,带着文景他们一起走。
等到了约莫中午,他们就赶到了鱼白村,并且找到了凶案现场,周围也围来了不少村民,大家都在纷纷议论着这起凶案,村民们说:“范远也是个老实人,和什么人有过节,至于被杀?”“没什么过节,说不定就是偷马的一时下了狠手。”旁边范远的妻子还在嘤嘤的哭泣着。在这些嘈杂声中,县老爷带来的仵作正在检查现场。现场上可以说是一片狼藉,而范远的尸身正倒在乱草堆里,脖子上挨了致命的刀伤,最后官差们发现两路马蹄印各向远处跑了。文景对徐大人说道:“大人,凶犯多半从这两条路跑了,不知道是一伙人,还是两伙人。”
徐大人点点头,又问范远的家人道:“你家的马可有什么特征,方便辨认?”
范远的妻子说道:“我家马是一匹青鬃马,马辔头用的是蓝配紫的线,对了,马左后腿上还有一处镰刀割破的刀伤”
徐大人说道:“文景,你带着小刘、小赵去西边那条路寻找,我带着剩下的人沿东边的马蹄印寻找。三天后无论有没有消息,立刻回衙门报告。”
文景应声是,带着刘安正,赵才往西边走去。现在徐大人领去的人也就剩下王朗、临清、周汉、葛年四人。剩下的人还有仵作,把村民和范远的家属安抚了一下,便打算打道回府,到衙门等差事。
小刘和小赵由文景带着,沿着马蹄印一路找,那马蹄印在山路上一路疾驰,也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了,三个人找了大半天,一直快到太阳落山。这时对面来了一骑一人。骑上乘坐之人面宽耳阔,留着络腮胡子,见了文景倒是眼前一亮,开口说道:“文景,一直不知道你在哪?却原来在这里碰上你,你是师父最疼爱的徒儿,师父临终前还打算把华荣派的掌门之位交给你,你却跑的不知音信,让师父他老人家含恨而终。”
文景一凛眉毛说道:“师父他过世了?”
那边那人说道:“可不是嘛,今年三月初九的事。你怎么穿着官服?快脱了官服,与我回华荣派!”
文景说:“师哥,这我办不到,我已经是官家的人了,我自小的愿望便是投身官家,好有个出身,今年三月,我被县衙派到南阳去追查凶手,是错过师父的丧期了。”
对面那人,一听倒是急了眼,说道:“你要不回去,我今天便灭了你这个不孝徒,官家有什么好?”说着,那络腮胡子大汉便扯出佩刀来战文景。话说这人叫陈怀,正是文景在华荣派的师兄。文景一看来头不对,马上去迎战,不一会儿,两个人跃下马,在平地上过招。那陈怀武功自是不弱,而且自负臂力惊人,把刀舞的呜呜作响,文景与他战在一处,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两人过了几招,文景说道:“师哥,我正在办案,先放过我,以后我们有时间再慢慢说,小刘,小赵,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我?”
这时候,小刘和小赵才抽出佩刀,上前相帮,三个人力战一个络腮胡子。过了几招,陈怀见小刘和小赵使得也是华山刀法,顿时两目圆睁对文景说道:“你把本派武功传给这些人了?”文景说:“知县老爷让我训练这些捕快,也是为了为办案加把力。”陈怀说道:“我看你是好不知理,本派武功岂可以私相授受,你快跟我回去,向本派历代掌门认错。”说完,他又是一路向文景进攻,此时,小赵由于武功基础不好,被陈怀找个破绽一脚踹出老远,脑袋磕树桩上昏了过去。这时小刘却还能再战,小刘看战场上只剩下了自己和文景,便努力加紧攻击,把自己平身所学尽力发挥出来。他和文景力战陈怀,已经使陈怀处于下风,陈怀使几个怪招,来递向小刘,想把小刘逼退,可是发现小刘手上的刀法紧致绵密,似乎很得要领,不知不觉的向他微微点头。
就在这当口,陈怀忽然对着文景身后喊道:“尤师妹。”文景一听,以为后边来人,转头向后望去,却看见后边什么也没有,他正一愣神的功夫,陈怀已经快速的将刀把敲向他的脑袋,把他给敲昏了,然后,陈怀飞速向前,一把把文景抓住,向马上跳去,等上了马,便打马扬鞭向着山道另一头跑了。这边小刘追了几步看看追不上。他回过头来,看看路上昏倒的小赵,只好去搀扶小赵,一摸小赵鼻息,还有呼吸,此时天色也深了,小刘就在旁边升起一堆火,等着小赵醒来。这中间,小刘拿出干粮充饥,不一会儿,小赵醒了,看见身边只有小刘一人,问道:“捕头那去了?”,小刘说:“被那个他师哥抓走了。现在只剩下咱们两了。”
小赵问:“那明天咱们还抓盗马贼不?”
小刘说道:“抓啊,怎么能不抓那。”
小赵和小刘在野地里和衣而睡,对付了一夜,第二天,两人又沿着地上的马蹄印去找失踪的马。走了不远,地上的马蹄印又分成两路,一路走西北,一路走西南。小刘一看,与小赵商议道:“马蹄印分了两边,现在只好我找西北一路,你找西南一路了。”
小赵想想说:“就这样办吧。”
小刘说:“记得两日后回衙门会合啊!”
小赵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小刘和小赵也知道,之所以要答应知县老爷三日后回衙门的约定,也是为了不让他们出危险。
两人说完话,小刘便沿着西北的马蹄印继续寻找。找了一天,他看见一个茶棚,打算进去吃口饭,等他在茶棚中坐定,便发现茶馆外栓着几匹马,其中一匹的辔头是蓝配紫的绳子,马的左后腿上有一处伤疤,和范远家属说的马一个模样,他想:“看来,这盗马贼被我先发现了,他人应该就在附近,我现在就等着这盗马贼出现,抓住他。”
小刘进到茶棚里,要了一份茶点坐在一张桌旁吃喝起来。
不一会儿,茶棚边走来一名少女,鬓边、衣衫齐整,脸上不施脂粉,但看上去也是清秀姝丽,她身着粉衣,腰间还佩着一把宝剑。她走到茶棚门口,先向门口吃草的马儿望去,见那匹蓝配紫辔头的马吃正吃着草,脸上便显出放心的姿态,然后她才进了茶馆的门,坐在一张桌前,那桌上早已有已经备好的茶点,可见这姑娘早已经点好了茶点,刚才又出去了,现在才回来用餐。小刘看她的表现,猜测她就是盗马的贼,又看见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三样茶点,还有一只鸡,心想这女贼难不成这么能吃,要了这么一堆吃的。小刘正打算要上前盘问这位姑娘,这时候身旁桌上的几个客人,却呵呵一笑,走向了那位姑娘所在的桌子,他们脸上挂着嘚瑟的笑,对那女子说道:“那来这样漂亮的小妞,陪少爷喝两樽。”看样子他们是市井泼皮。那女子一见着他们,便泛起白眼,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更不答话,便抽出了身上佩戴的宝剑,举在身前,指向几个泼皮。
此时几个泼皮中走出一个胆大的,走上前一步,离那姑娘的剑尖不到一尺,说道:“呦,姑娘还想练练手,哥哥我奉陪。”小刘看着眼前一幕,心想一个盗马贼,一群泼皮,自己这个时候该不该插手。正这么想着,那为首的泼皮已经动手,伸长胳膊,绕过姑娘的宝剑,向着她手臂抓去,那姑娘身子向后稍让,一剑削向那人的胳膊,那个泼皮也立刻把一条胳膊撤回,另一条胳膊却灵巧的向前一探,去抓姑娘的肩膀。那姑娘一看气急,侧过身子,刷刷两剑分刺那人脸部,那人一侧头,堪堪躲过,这时其他几个泼皮却从两侧向着女子围拢过来。女子一看脸色大变。
那为首的男子一看姑娘的武功不过如此,便也嘻嘻笑了起来。正在这个危机的时刻,忽然几只竹筷飞来,分袭几个泼皮,那筷子来势凌厉,劲猛非常,眨眼之间,便嵌入了几个泼皮的肩头。几个泼皮被竹筷刺中,受伤部位都流出血来。看来发出竹筷的人内力非常,他们几个人就如同见了魔鬼一样,赶快撤身后退,一边退着一边捂着伤口叫疼。小刘循着竹筷飞来的方向望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已经多了一名青衣少女,那女子劲装结束,外套青衣,面庞白皙,鼻梁高耸,手上提一把云泉宝剑。刚才进来的那名姑娘见到青衣女子,如遇救星一般喊道:“少主!”刚进来的那名女子扬扬手,叫她不必感激,向前走几步,也坐到了前来那位姑娘的座位前坐下,并不理那些无理取闹的人,拣了一双筷子,开始用餐。
小刘一看这场景,不说后来的这名少女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就是他甩筷子的手法,自己也是生平所未见,自己可是没有这么秀的武功,看样子这两名女子是一路的,难道盗马杀人的人是后来的这位青衣姑娘,那自己今天光一个人来可不是对手。
小刘还在座位上喝着杯里的茶,心想今天逮不到这作恶的小丫头了,不过既然被自己遇见了,怎么也要调查好对方的行踪,好来日和公门里的人一起出来拿她。这个时候先稳住阵脚,不要轻举妄动。小刘喝着茶,余光往那两名女子身上瞟了一瞟。那名青衣女子吃饭的时候,也用余光看了看茶棚的四周,小刘的存在她肯定已经看到了,可她此时更显得落落大方,大口大口的嚼着鸡腿,全不在意小刘这名公人。小刘也没有刻意做出在意她的样子,生怕打草惊蛇,就装作不是来办马案的,可是小刘心想,一个盗马贼见了公人还这样不动声色真是难得,可能她心里根本不把捕快的武功当回事,是以嚣张跋扈,也可以说是武林中人的豪气爽朗,总之对方是没有半分悔过之心,这可是心里素质贼高的盗贼。
就这样等着,不一会儿,两名少女已经吃完了饭,起身要上路,小刘一直注意着她们,此时见她们出了茶棚,青衣女子果然去牵那匹被盗来的马,她那个手下,就去牵旁边的一匹马。小刘一看,正主出发了,看来盗马杀人的果然就是这两名女子,他在两人身后也牵出马来,把身上的官服除下,换上一身便装。此时,小刘要做的只是跟踪她们,看她们往那里去。
小刘等两个女子走了一段距离,才来到自己的马前,骑上马从后跟随,他注意听着前面的马蹄声,掌握马蹄声传来的距离有个四五百米,不紧不慢的跟在后边。这样他跟着两名女子跑出十几里山路,这时却听前边传来一阵喧嚣。似乎有人拦在了前面,两名女子的马蹄声也消失了。接着便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小刘一想,前边打起来了。自己要驾马前去查看。等他到了近前,果然看见几名刀客围住了那两名女子,为首的刀客一脸暴戾,对着女子喊道:“小姑娘,我们堡主有话要请你过去问个清楚。屈尊过去一趟。”青衣女子说道:“你们庄主的事,在下无可奉告。”为首的刀客喊道:“那就得罪了。”说着便刺出三刀,攻向青衣女子要害。那青衣女子也举剑来挡。一时之间,众刀客都耸身上前来斗,青衣女子身周顿时险象环生。跟随青衣女子的齐整女子看来是她的丫鬟,此时也使剑帮青衣女子力战敌手。可是灰衣刀客毕竟人多势众,而且手上功夫明显不弱,都将手中刀舞的呼呼作响。那名丫鬟显然是内力不厚,剑碰到刀客的刀便缩了回去,往往招式使不圆满。不一会儿,青衣女子的左腿便被刀客砍伤,流出汩汩血水。小刘在后边看着着急,心想,这盗马贼遇到危险了,虽说她是盗马贼可是现在身处险境,自己怎么也要上前帮上一帮。于是打马上前喝到:“官差在此,休得打斗。”
刀客们看见他这名官差,就像没看见的一样,一名刀客喝到:“去你奶奶的官差,少来多管闲事,小心小命。”就在这时一名刀客,一刀砍在了丫鬟的腹部,接着一脚下去,把那名丫鬟踹的倒在了身边的河水里。这样一来,青衣女子的处境更加危急,数名刀客的武器在他身周上下挥舞。小刘一看,这时候不上手不行了,便拔刀上前来战刀客。不一会儿,小刘就与刀客战到了一起,他尽量把刀使得圆满,大起大落,来砍刀客,那名女子,一看来了帮手,看样子还比自己的丫鬟武功高一些,也有些诧异。她向小刘喝到:“先解决了那两个受伤的,其余的由我解决。”
小刘一听女子说话,便注意到了刀客中有两个已经被女子砍伤的,也不答话,耸身向前,使起衡燕渡江的招式刺向其中的一个刀客,那名刀客本来已经战的疲倦,被小刘的刀刺到,立刻去了性命。小刘又接着砍向另外一人,另外一名受伤的刀客也应声而倒,这下惹恼了刀客中为首之人,他撇下女子,上前两刀劈向小刘,小刘倒是没见过这样异样的刀法,身上登时中了一刀,殷红的鲜血从肩部流出。可是他仍然坚持着,与刀客对敌。这时他也战起了兴起,不顾身上伤痛,只顾着杀这些亡命之徒。那名女子,看为首的刀客去对敌小刘,这边抬臂指向那名为首的刀客,一支袖箭射来,直接射穿了刀客的脑门。正乘女子专心射杀为首刀客的当,又有一名刀客上前,刺伤了女子的右臂,这下可好,女子身上两处受伤,只能勉强为战,可是这时刀客们没了为首刀客的带动,心思顿时涣散下来。女子和小刘又拼尽一把力,杀死两名刀客,剩余的两名刀客才逃之夭夭。此时,女子也已经耗尽力气,倒在了血泊中。
小刘看那姑娘摔倒,立刻上前搀扶,那名女子却已经呼吸微弱,气息奄奄。她见小刘将她扶起,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随即换上平常眼睛对着小刘说:“能不能劳烦阁下,顺我指的路,送我回去。”
小刘说:“但听姑娘吩咐。”说完便将姑娘抱上马背,自己又从后骑上马,那姑娘一路只在需要指路的地方指指方向,其余时候便附在马背上,低头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