媞媞、婠婠退出之后好个一晌,南浔躺于床上,休宁坐于那床前的,半句言语亦是未有。卫弗身殒,南浔心若死水,万念俱灰,怎还有心思同着休宁言语,休宁自是明了南浔之意,是故也是没出言叨惹南浔了。
“公子,小姐,小的将着洗涮物事给您端进屋吧”,南浔、休宁各是无言了那么一阵之后,却只听得那房外一人言道,而,休宁这也还未回言的,只又听得那房门“吱呀”一声的,即也是就开了,随后,一个小丫鬟端着脸盆等物事,即也是就进来、放于休宁近侧了。
“咦?”休宁见得这小丫鬟不等屋内应允,即是推门进屋,心中已是生疑,是故这小丫鬟一进屋后,休宁朝其也是就看将去了,那么个一看的,只见这小丫鬟肤若施脂,眉目如画的,生得好生之俊俏,而且,奇就奇在,这小姑娘似曾相识的,好像是在哪见过一般,是故,休宁试探着的,即也是就问道说了,“姑娘你是?嗯,那个,今天来的怎么不是昨天那个莲儿啊?”
“哈哈,莲儿姐姐啊,我跟她说,我来替她个一阵子,要她先去吃饭了。”
“啊?什么?”休宁听后,即是又个一愣,而后朝着这小姑娘再又一瞥的,只见这小姑娘所穿的那小丫鬟衣衫,略是有些个的宽大,像也不是自己的衣衫,是故,休宁心中更疑的,即是又再问说了,“这位姑娘,我们,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哈哈,姐姐真是好记性,先前在那川地,我们曾也是见过一面呢,而且,妹子我还给姐姐吹过笛子听呢,哈哈哈”,那小丫鬟嫣然一笑的,即也是又再“哈哈哈”的笑起来了,笑声好生的清脆。
“啊?于那川地,给我吹过笛子?哦,你是,你是那个小妹妹啊,你不是还有个爷爷的?怎生你不于那川地呆着,现在却是来这关外了啊?”
“哈哈,对对对,对对对,我是还有个爷爷,哈哈哈,至于我为什么来到这关外了啊”,那小姑娘两个水汪汪大眼睛一转的,朝着南浔再是又个一看,“嗯,这个嘛,我爷爷偷偷给小哥哥写了一封信,你们看了,便也是就什么都知道了。”
南浔听得休宁跟着这小姑娘在那你一言我两句的,即也是就抬着眼的,朝着这小姑娘看将去了,一看之下的,果见眼前这小姑娘眼熟的紧,确也就乃是自己先前于那川地,从着一群恶霸手中救得的卖艺老汉的那小孙女。而,此时南浔听得这小姑娘说其爷爷给自己写了一封信,又见这小姑娘从那怀中掏出了一信递将过来的,是故忙即伸手接过,将信拆开,看起来了。
却只见,信上这般写道:
“南掌门,川地一别,山阻水隔,没曾想竟会于这海棠山庄再次见得南掌门,真是好生的快人之心。南掌门,老夫隐退江湖甚久,未曾同着南掌门明言,表明身份,还望南掌门见谅。其实老夫,乃是那川中的胡琴三啸泸沐,而我这小孙女,其实乃是那上代唐门掌门唐林的三弟子奉化之女,奉鸣。隐瞒日久,甚感惭愧。
自从老夫与南掌门相别之后,听闻南掌门于我中原武林名声日益渐隆,甚感欣慰。不过,又闻北境女真鞑虏之患日益猖獗,却又极之忧心的。前些时月,老夫闻得那关外的女真鞑虏,攻陷了我大明沈阳城,身为大明汉家子民,老夫心中不忿已极,是故即也是就来至到这关外了,心念杀贼报国,舍身成义。恰,老夫又闻这海棠山庄庄主石西久为求自保,已是暗投了那女真,是故老夫便即以着那乐师之名,潜身藏于这海棠山庄了,想着寻隙翦除几个辽东的女真贼人。
谁曾想,前日竟是见得那东清教中众贼人们,将着南掌门带至到这海棠山庄之中了,还听说他们想将南掌门予那女真头目努尔哈赤。前晌,那二女邀着南掌门赴宴之事,老夫暗暗已是听得,是故老夫便想,不如南掌门将计就计,赴了这鸿门宴,老夫提前于那酒水之中暗而下毒,等着众人迷醉中毒之际,老夫即就将着南掌门救出,不知南掌门意下如何,南掌门若是觉得此计还算妥帖,即就要我小孙女带话与我即可。”
南浔看信已毕,只是惊得不行,“小妹妹,你是,你是?”
休宁接过那信,速看了一遍的,亦是惊得不行。
“哈哈,对,我便是那上代唐门掌门唐林三弟子奉化的女儿,奉鸣,当年唐林掌门觉我爹爹天资聪慧,德行亦佳,是故即欲将着那唐门掌门之位传于我爹爹。可是,我爹爹心念自己为那外姓,去承了那唐门掌门,不免也是坏了唐门的规矩,是故便就带着我妈妈,离了唐门了。可,谁知后来,那唐艮承袭了唐门掌门之后,却是将着我爹爹列为了那唐门的叛徒,派人追杀起爹爹妈妈来了。爹爹妈妈躲了甚久,终究也还是被发现了,后来,爹爹不想同着自己师兄弟们兵刃相见,自相残杀,是故即也是就将着我偷偷交于泸爷爷之后,同着妈妈双双自尽而去了”
“此事,此事先前我也是有过一些耳闻,只是没想到小妹妹你们”
“只是没想到我跟爷爷隐藏的那么深,没想到你们那天救得,乃是川中乐侠胡琴三啸泸沐,以及那唐门奉化的女儿,是吧小哥哥?哈哈哈。”
“是,是,便是如此,没想到小妹妹竟是那唐门奉化前辈的女儿,亦没想到大伯竟是川中乐侠胡琴三啸泸前辈,当日我于那川地,真也是半分都未察觉出来呢,唉,南浔我真也是目中无珠,有眼不识泰山了。”
“哎呀,小哥哥,你可别说这般的话,我跟爷爷隐着身份也不跟小哥哥明说的,我们心里也还都觉愧疚的紧呢,你们离后,我和爷爷就在那念着你的好的,说是应该以着自己真实身份同着小哥哥坦然相交的呢”,奉鸣嘻嘻一笑的,而后又也说了,“小哥哥你那日去九重阁同着那经房比试之时,我跟爷爷亦也还跟着的,去偷看了呢,我们本来也还心想那九重阁的经房剑法太是精妙,生怕小哥哥你有个甚闪失的,不过后来,我们见小哥哥剑法玄奥无双的,远在那经房之上,所以,我们也是就放下心来了,哈哈,哈哈”,那奉鸣天真烂漫的,笑着又说。
“啊?这,这”南浔听得,便即一惊,自己先前与那经房比试之时,这小妹妹同其爷爷乃是隐于那暗处偷看?怎生先前自己半分也是都未察觉到啊?这般想来,他们二人那身手,也是极之了得的。
“对啦小哥哥,要不,就按着我爷爷说得这般吧,今晚你就去赴那二女子的宴吧,等至到时候,我们在那酒里偷偷的下毒,将着那东清教之人给暗中的迷晕毒晕了,我跟爷爷也是好救你们出去,你看这般可好?”
“那,那就有劳小妹妹和泸前辈了”,南浔说着,忙而起身,冲着那奉鸣施了一礼。
明水汤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