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是大吃一惊,心中自然疑惑万分,这李菲安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在皇族之中更是最聪明之人,世间难得一见女子。连这位精干娘娘也对李菲安之才赞不绝口,见李菲安之事,更是寄望许久。
于是,剑奴带众人向后院三公子魏珣屋子赶去。只见后院更是荒凉,绮绮碧海就在其中。有一羊肠小道通往无楼。不用前行,见屋楼之中有一女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乌头垢面,在屋楼之中乱舞。屋楼离众人不远,虽有小路却只有几步之遥。武姑娘一瞧之后思量:“这菲安公主真是痴傻不成。”
剑奴回过身子,对武姑娘再次行礼说道:“正如娘娘所见,我家公主已然是疯疯癫癫,娘娘若再前往,伤到娘娘,奴婢可担当不起。”
武姑娘一望剑奴说道:“菲安公主乃是陛下之小妹,菲安得病,本宫焉能坐视不理,引我前去看看。”
剑奴显得有些无奈之气,便悠悠前行。入屋楼,武姑娘将一行人安置在外面。唯独剑奴两人攀登楼梯行至二楼。只见屋子里面一片凌乱。不见李菲安身影。剑奴小心翼翼前行。没有找到李菲安身影。剑奴叫道:“公主有人来访。”
此时在床边幔帐里面走出一个披头散发,肮脏女子走了出来。武姑娘一瞧这李菲安模样。却很镇定上前,笑着说道:“公主殿下何必这边掩人耳目,皇帝不会对殿下不利。为何”
只见李菲安目中无神,痴痴呆呆样子,伸展胳膊,原地旋转,走到床边,“嘿嘿”一笑说道:“万山一阅与君行,可怜君去已十载,不见白发落红裁,何年何月能相逢。”
接着李菲安起身,到了窗前自怨自艾对着窗外说道:“十年了,魏珣为何还尚未回来。不知魏珣此行去了何处,如此不见归期。人家房问天已经回来了,我在这凄凉之地,还要等几载。”
武姑娘一听,上前问道:“殿下在等三公子魏珣,那三公子如今在何处,公主知晓吗?”
李菲安一直注视窗外说道:“万里铁骑入关来,家有男儿为家国,盛世已破江山破,遥指当年四海平,今日又是旧山河。将帅贤能无几人,谁知城中人何往。”
李菲安一人在絮絮叨叨言之其他人不冻之言。武姑娘心中不安起来。对李菲安之言更是聆听之深。这李菲安乱出之言,却是那般凄婉可悲。武姑娘不敢上前,转身对走到门前,然后止步说道:“看来公主病的不轻,本宫回去之后,速速奏明皇帝,给公主派来御医治病。”
剑奴立即跪在地上连连行礼说道:“娘娘好心,奴婢替公主殿下心领了,烦请娘娘多多费心。”
而此时皇帝在天牢之中,见到被囚禁的三公子魏珣,慢慢上前,身边还有一位宦官,端着一个黄金盘子,盘子中端着一壶酒,一只酒杯。进入监牢之中,皇帝一瞧坐在草埔之中打坐三公子魏珣问道:“以你之能,此时已然是天涯之地,即便是全大唐能人倾巢而出,未必要找到你三公子魏珣,可是你为何束手就擒。那江湖女子分明是陷害公子,那公子为何不想喊冤。”
三公子魏珣起身行礼说道:“若本公子逃之夭夭,那岂不是自取其辱。陛下前来不是为此事而来。那就请陛下说来听听。”
皇帝一笑,问道:“袁道人是被菲安公主所杀,是因为袁道人知道天机,那朕想知道,袁道长知道什么天机。”
三公子魏珣“哈哈”一笑,盯着宦官手中盘子,说道:“陛下还是担心江山社稷,那不过是袁道人一派胡言,陛下不该相信那人一派胡言。天下之安,乃是要顺民意,治万民之根基,不废百业。岂非一瀣言而定江山之局。我看今日陛下前来便是让在下说出那天机之后,然后将在下毒死,可是如此?”
皇帝一笑说道:“公子知晓朕之同意,便是不会讲出那天机。”
三公子魏珣摇头说道:“在下只能言之八字,月盛日起,千古无有。”
皇帝一笑说道:“可是公子之言,未能道出玄机所在。”
三公子魏珣一笑说道:“陛下何必要问那妄言,自古以来,兴衰之事,乃是人之所为,并非天意所授,自秦皇以来,归一统,万里河山再无周之乱也。可秦之暴,不得民心。秦之君王二世者,无才无德,难以胜任,听信宦官之言,令百姓苦不堪言。汉刘邦者,乃雄才大略也,沛地揭竿而起,乌江一战,一统天下。魁悍之匈奴之犯,汉初无能相制也。因连年烽火,民不聊生,民则要生息,穷国之上,即便是军如神兵,若无农商之强,则不足一小地之富。无此之,数无将,怎能与外寇而战。汉武之时,国之强,便有与外寇以战之力,则汉武里连年出征,不知休养生息,最终乃是穷兵黩武,汉之惋,乃是后世之弱,乃是无为,近小人,远贤臣,不知其民之所苦,重外戚。大业时,隋炀帝横征暴敛,征高句丽,开运河,功过是非则无问,自有后人之说,可苛捐杂税,让百姓苦不堪言,官员之腐朽,令朝堂上下无污之其垢。奸佞小人当以重臣,导致民心沸腾,响马四起。反之其政遍布四海。如此之乱,隋过二世而亡。如此看来,那等人曾上泰山封禅,自称乃是天选之子,天意所归,功德之强,自为其强,为何却后世之变,兴衰由此可见。”
皇帝对一旁宦官一招手说道:“将酒拿下去。朕无叫你,汝不可前来。”
皇帝上前说道:“公子真乃才识过人也。听君一席话,朕是自叹不如。”
三公子向皇帝行礼,低着头说道:“草民不过是妄言而已,请陛下莫要责怪草民。”
皇帝扶住正在行礼三公子魏珣说道:“哎!三公子魏珣才高八斗,有满腹经纶,怎么会妄言,朕还有事请教公子。”
三公子魏珣一望周围低声问道:“陛下可是为如何处置那房问天夫妇为难。”
皇帝点头说道:“是!公子果然是神通之人。”
三公子魏珣一笑说道:“此事陛下不可担忧,那长孙大人必然会处置,不过陛下乃是念及旧情,仁德之君,自然不会看到那公主葬身在断头台之上。陛下要三思而后行。”
皇帝点头说道:“朕是此意。可长孙一脉如今大权在握,朕如何能”
三公子魏珣一笑说道:“陛下身边自有人为陛下解决此事。可汉武帝之时,武帝听信江充之言,信巫蛊之术,将太子一家所诛。名将卫青一家人更是难逃一劫。令后来之将才匮乏,人才之凋敝,便任用霍光为辅臣。可为好事乎?陛下可制其长孙一脉,亦然要用长孙一脉,莫要步入武帝之后尘。”
皇帝听罢,转身说道:“今日朕已然在公子口中得到实话,那公子便在此地委屈几日,朕再送公子一程。”
说完,皇帝向外走去。
三公子魏珣微微一笑,叹了叹气说道:“自此之后,朝堂如江湖。”
皇帝离开之后不久,又是一人前来,来人变数白发苍苍的长孙大人。长孙大人一瞧风光不见三公子魏珣一笑说道:“真是未曾想到京城之中赫赫有名三公子魏珣甘愿留在这牢中。据闻公子有惊天之才,那出这牢狱更是易如反掌,可公子为何不能出去,也逃不走。”
三公子魏珣一笑说道:“你我便都知晓,国之法也,无人可欺。人之在国,必然要尊之法。在下虽然是戴罪自身,但在下不会对违抗国之法度而无视。”
长孙大人微微点头,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本官为何要在皇宫之中,在陛下面前告你?”
三公子魏珣说道:“自然知晓,因为大人也想知道袁道长在临死之前所料定之言是何事,此乃关系国祚大事,我想有很多人想要知道。天下知道天机之人,唯独在下与菲安公主。菲安公主乃是当今皇帝妹妹,自然不会将天机泄露出去,大人要抓住在下,就是畏惧本公子将天机泄露出去。”
长孙大人微微一笑说道:“公子果然是厉害,早就知道本官来意,那便将天机说出。”
三公子魏珣一笑说道:“在下已然将天机告知皇帝陛下,死便是早晚之事,再无畏惧之意。大人要对付在下,那尽管开口,在下视死如归。”
长孙大人转身说道:“三公子魏珣,你进入这大牢之中,已然无路可走,任凭你武功再高,今次要离开。便无可能陛下因为不会放走于你,更不会杀你,留你至此,便是天下之安也。”
三公子魏珣一笑说道:“那多谢大人指点。”
武贵妃回宫之后,皇帝问道:“菲安公主有何想法?”
武贵妃行礼,然后说道:“臣妾很是奇怪,那菲安公主在今天便痴傻起来。臣妾是很不放心,便请了御医前去探望,方才御医来报,菲安公主经脉错乱,便有神志不清之病,经脉乃是练武之时,急火攻心所致,御医言之,公主之命不过十日。”
皇帝一听,颤抖一下,坐在龙榻上,手搭在头上,呻吟一声。然后躺了下来,叹着气。武贵妃上前,抓住皇帝之手问道:“陛下头痛之疾又犯,臣妾这就请御医前来。”
皇帝手颤颤巍巍指着外面说道:“速速传旨,赦三公子魏珣回魏府,与菲安公主团聚。”
武贵妃点头说道:“陛下仁心仁德,臣妾这就去。请陛下稍等,御医便来。”
说完,武贵妃向外走去。
在魏府之中的李菲安见再无人来,便梳妆完毕,又是那副美丽之气。剑奴上前问道:“殿下难道不怕宫中再来人。”
李菲安一笑说道:“你我速速收拾行装,离开这是非之地。”
剑奴一听问道:“难道公主殿下忍心丢下三公子魏珣而去。”
李菲安一笑说道:“今日三公子魏珣便能出狱,那便是本公主命不久矣。若陛下知道本公主并无大碍那皇帝陛下定然会再度为难三公子魏珣。”
李菲安厉声说道:“无需多问,还不速速去整理行礼,此次离开,便是永不回京。”
剑奴微微点头向外赶去。
李菲安一望屋外深深思量:“妹妹不该这般让皇兄之情用在三公子身上。若妹妹不如此,皇兄岂能放过我与三公子魏珣。猜之惑心,迷之其乱,皇兄乃是仁德之君,却非明智之君,望皇兄往后保重。”
说完,李菲安转身,向门外走去。到了魏府荒院之中,看着周围一切,叹息说道:“当年父皇赐婚,那魏府定然是格外喜悦。上上下下为之一乐。父皇悔婚,姐姐与我皆不能嫁入魏府之中。如今皇姐已然是婚配何人。我却在此守之荒园。则夫君乃是天下之能人。引来他人之猜忌,不知此番这般能否化险为夷。”
此时,在天牢之中,三公子魏珣牢房门前又来一人,此人便是武贵妃。武贵妃一瞧满脸颓唐三公子魏珣说道:“真是未曾想到,今日见你,却是这般模样,世事变化,更是不曾琢磨。”
三公子魏珣一笑说道:“贵人前来不会是想知道天机之事。”
武贵妃嫣然一笑说道:“治国理政怎能全凭天意。历代君王,能治天下者,皆是用人用才,用兵用德,那天机之说乃是无稽之谈。”
三公子魏珣点头说道:“今日已然有三五之人前来,唯独贵人一语成畿,此乃天机也,他人岂非知晓此理。在下因师从李药师,便被世人以为知晓天意。更是被江湖之人抬高而已,不过在下乃是纸上谈兵之能,无以为之所闻,才不过豆大,何以知晓天机,世人之无知,则信以为真。”
武贵妃盯着三公子魏珣说道:“公子之才,本宫已然知晓,他人劝陛下杀公子为之,本宫以为赦三公子为之。公子可自行离去。无人敢阻拦公子。”
魔声催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