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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家国1

大领导跟陈可新、葛尤几人握了握手,坐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

不多时,嘉宾全部入场。

主持人介绍了一下流程,先看片,看完有记者会。下午一点半,首映准时开始,许非正想找位置,忽被一个秘书叫住:“领导叫你过去坐。”

“我不太合适吧?”

“又不是正规场合,看个电影而已。领导可能有话问你。”

行吧。

许非只得过去,挨着旁边就座。

话说他也结识不少大领导了,这位没怎么说话,就各种会议上见过,相对不熟。这位时常去重点项目组探班,比如去过水浒传剧组,跟李雪建聊了聊怎么演宋江。

很快灯光暗淡,银幕亮起。

现场慢慢安静下来,好奇的等待这部电影亮相。开头中规中矩,列出制作组名单,出品人、监制:许非。

跟着一个中日地图的大背景,一行行字缓缓出现,又缓缓消失。

“对日作战中期,汪精卫私自与日本媾和,在南京成立新的国民政府。汪精卫在各敌占区成立剿匪司令部,大肆迫害抗日分子”

随着介绍,背景开始变化。

像有一只手操纵着地图,从中日对峙拽动到南京,再以南京为中心,延伸出一条条线,意为“剿匪路线”。

“哇哦!”

这一小段,就把观众震了一下,莫名觉得很高端。

紧接着,只见地图消失,展现在眼前的是飘动云层,仿佛活的一样。几架日军飞机出现,硕大的机身贴着银幕,冲破云层,划过硝烟弥漫的大地。

山河破碎,一条条纹路组成两个俯视的大字:风声!

这一组画面,就像有台摄影机在拍摄,不断转换镜头。

“风声”拉近,从俯视变成平视,又从乌云密布中飘出一个个名字:巩丽、张蔓玉、葛尤、姜闻、梁佳辉

冲破乌云,眼前是一座城市,灯火通明,夜空中烟花灿烂。

影片正式开始。

“好!”

大领导忍不住低声赞叹,道:“这个开头好,寓意深刻又新颖,你们怎么做出来的?”

“电影特效,就像侏罗纪那种。找的一家香港公司,应该是国内最高水准。”许非道。

听他把香港公司称作国内,大领导笑了笑,问:“花费不菲吧?”

“对,按秒算的。大概有四分之一的资金都在特效上。”

“美国电影势头凶猛,我们一定要学习先进技术,然后拍出自己的东西。”

“是是。”

观众也在低声交谈,若非在这种场合早就已经吵杂起来。

“这开头牛啊!”

“这是特效吧?”

“啥叫特效?”

“终结者,独立日,侏罗纪!”

“哦哦!”

烟火盛开之下,是一条热闹喜庆的街道,花车游行,游人如织,正是汪伪搞出来的双十节。

辛亥革命纪念日是10月10日,民国政府称双十节汪伪要彰显自己的正统性。

国破家亡,一群人却在这里蝇营狗苟,狼狈为奸,人群中还举着日军的小军旗,极为讽刺。

而在一间豪华餐厅内,王志闻客串的汉奸与朱旭老爷子对戏。

本来好好的,观众正等着对话发展。结果朱园园演的服务员,从笼屉下面摸出一把手枪,砰的一枪将其毙掉。

“卧槽!”

很多人都在心里叫了一声,怎么回事,处处跟以往不一样啊?

两个字:节奏!

风声的节奏快速,剪辑凌厉,自然有一种出乎意料的阅片享受。

朱园园被抓住审讯,浑身血污。

镜头给了一个男人的背身,但一听声音,葛尤。

“这是一种香料,从锡兰来的说吧,你们的情报从哪儿来的?”

噗哈哈!

由于贺岁片带来的惯性,观众不自觉的想乐。

结果镜头一转,突然给到正面,只见一张白面阴冷,戴着金丝眼镜的脸。不富裕的头发整齐油亮,干净体面,像个不苟言笑的文化人。

“”

见对方态度强硬,葛尤仿佛硬扯出一丝笑容,嘴角极不自然的勾了勾,把香料泼在女人身上。

一条凶恶的大狗扑过去,随即惨叫连连。葛尤眯着眼睛洗手,竟似很享受的听着

多数观众露出不忍,有些女同志捂上眼睛。

本以为这便是风声的尺度,谁知一个戴礼帽、穿马褂,夹着药箱的男人出现。还是原版的达康书记,三十多岁,演技已然不俗。

此人总是弓着腰,满脸堆笑,见谁都卑微三分。

“那女的很硬,用尽一切手段都不肯开口。”

“那请六爷就对了,麻烦你了。”梁佳辉也出场,一口地道的日式中文。

“不敢不敢。”

前面卖个关子,没展现如何行刑。镜头一切,六爷已经出来,依旧夹着药箱,弓着腰,满脸堆笑

“啊!”

观众席突然发出几声惊叫,很多人都是一激灵。

在画面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睁着眼,满脸是血,头上插着几根针

大领导也吓一跳,道:“难怪审查上有分歧,确实有些血腥。”

“所以我想提个建议,别让学校组织看,小孩看不了。”

“哦?呵呵,你是第一个想到这点的我们研究研究。”

女人招了,爆出一个叫“老枪”的人,故事引出。

武田和王处长联手布局,用假情报套住了五个人:顾晓梦、李宁玉、吴大队、金生火、白小年。

晚,俱乐部。

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张蔓玉留着类似阮玲玉的发型,伏在吧台上发呆,一手夹烟。舞池中,热情似火的巩丽不断换着男伴,肆无忌惮,骄纵飞扬。

跳完一曲,她过来吧台,拿起人家的酒杯就喝,杯沿沁了一抹淡淡的唇印。

“”

张蔓玉无奈又很宠的白了她一眼,“又相中哪个了?”

“哪个也没相中,今天没心情。”

“跳的那么欢,还没心情?”

“你不开心,我自然没心情喽。”

两个女人穿着旗袍,腰肢轻拧,蛇一样伏着,一个典雅知性,一个奔放明艳。

“你这几天精神不对头,怎么了?”

“没什么。”

“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俩”

正此时,酒保接了个找人电话。她接听后,勾了下手,“走。”

“现在?”

“嗯,走。”

巩丽又拿起对方的杯子,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张蔓玉很习惯的掏钱买单。

俩人披上大衣,个子都高,婀娜多姿,高跟鞋哒哒哒敲着地板。从俱乐部出来,外面是漆黑的夜,路灯昏黄,四十年代的旧街头

“哇!”

底下人又新鲜又兴奋,能在内地的银幕上看到这种镜头,感觉太奇妙了。

巩丽张蔓玉,张蔓玉巩丽,这两个女人天生具有那个年代的特质,光是站在一起便赏心悦目。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