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的想法李世民怎么能不明白,所以他骂花峰是一个惹祸的精。
杜如晦说:“陛下,花峰有心无经验,年纪太轻,站在朝堂之上对他绝对是有害无益,臣想,不妨把他给找个师傅,让他一边做事一边学习,将来,绝对是我大唐的肱骨之臣。”
李世民想想,问:“两个位觉得谁最合适?”
房玄龄和杜如晦异口同声,说:“魏征。”
“不行。”李世民当朝否决,开什么玩笑,一个魏征就够头疼了,还要再让他培养一个,一个老顽固带着一个小顽固,站在朝堂之上喋喋不休,想想那画面,李世民就觉得头疼,绝对不行。
“两位爱卿,别人都可以商量,唯独魏征不行,花峰和魏征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如果把花峰给了魏征,朕敢说,不超两天,花峰绝对会跑来跟朕诉苦,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去。”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明白李世民的话,意思很浅显,魏征虽然常常冒犯天颜,但他毕竟是隐太子的人,李世民刚登基没几年,不得不防。
“两位爱卿辛苦点,朕把花峰交给你们俩。”李世民语重心长,说:“花峰这家伙的脑袋瓜子确实聪明,只是朝堂之事尚有欠缺,你们俩就对这一块,给朕狠狠敲打敲打他,别什么话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魏征最后的一句话能保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那些言官以后再逮着他的尾巴,朕也做不了主了。”
“遵旨。”
杜如晦担心的问:“陛下,按照花峰的思路,他今天受了委屈,他会怎么做?”
李世民皱皱眉头,说:“他是个不吃亏的主,你们两个现在就去,千万别让他再惹什么麻烦。”
“遵旨。”
邺城候府。
花峰搬出来一把摇椅,一个小桌子,沏上茶,坐在摇椅上一摇一摇,表面上看,花峰很惬意,实则,内心已经无比愤怒。
朝堂之事,他虽然不明白了,但是李世民最后的无奈,他确实听出来了。
又是言官的逼宫,这戏码千年以来还真是没有变过,一时逼宫一时爽,一直逼宫一直爽。
花峰心里很不爽,就你们会逼宫?难道我就不会逼你们。
他现在是在家,不愿意把情绪写在脸上,所以,刚回来的时候,就把陈素英和林清雪打发出去了,让他们去化生寺进香。
这时候也没有人看着他了,把闫富喊过来了。
闫富过来问:“侯爷,你找小的?”
花峰说:“闫富,侯爷我对你怎么样?”
闫富笑着说:“侯爷对小的很好,小的打心里感激侯爷。”
“那就好。”花峰点点头,再问:“你这饭吃的饱吧?”
“吃得饱,穿的好。”
“这觉睡得香吧?”
“还行。”
“你身体也还好吧?”
闫富乐了,说:“侯爷真是关心下属,小的现在正直壮年,身体当然好。”
花峰也跟乐了,说:“好,吃得饱,睡得香,身体壮,看来本候爷没有亏待你。”
闫富不知道花峰要干什么,说:“侯爷仁慈,小的替其他的家奴谢谢侯爷的照顾,能在侯爷手底下做事,那是小的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闫富这话不假,每日的饭菜有酒有肉,侯爷也从来不苛求什么,更没有对他们说过一句重话,甚至知道闫富是李世民的卧底,也没有把他赶出去,放眼整个长安城,能做到这份的,花峰绝对能称上第一人,闫富知道,家奴院公更知道。
“在我手底下做事,是你修来的福气,是吗?”花峰问。
“是,不光我这么说,好多人都这么说。”闫富说。
“本候爷不稀罕他们说,就你自己觉得本候爷对你怎么样?”
闫富心里微微有些差异,为什么光问自己不问别人。
“怎么不说话,本候爷对你不好?”
“不不不。”闫富连忙摆手,说:“侯爷对小的简直是恩同父母,小的就是死也难报万一。”
“什么死不死的,不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花峰说:“现在在府上的人,本候爷只信你,别人我还真不放心。”
这话里有话啊,闫富作为管家,那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脑袋也是异常的聪明,否则怎么能当上李世民的眼线。
“侯爷,有什么话,您交待下来,只要小的能做到,刀山火海,万死不辞。”闫富这话说的确实有些大,但是他是聪明人,花峰很明显就是再要他的忠心。
他面前的是侯爷,后面的皇帝,从他进来候府的门,他的命运就注定要和花峰绑在一起,一边伺候花峰,一把给皇帝传信。
花峰不知道他是卧底也就罢了,偏偏他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没有难为他,反而对他越发的信任,这就让闫富难做了。
一边是主子,一边是皇帝,对主子忠心就是背叛皇帝,这件事要是捅出去,闫富觉得自己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背叛主子,皇帝依然不能饶过自己,背叛也就意味着死亡,两边都不讨好,这就是奴才的命。
“好,你忠心耿耿,本少爷没有看错你。”花峰说着,向闫富勾勾手,说:“附耳上来。”
花峰在闫富耳边叽叽咕咕一阵后,闫富立即吓得面色苍白,扑通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说:“侯爷,您饶命吧,小的就是一个下人,哪敢做强盗的营生。”
花峰一脚把闫富踹到老远,说:“你刚才说的话全是放屁嘛?什么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这还没让你死呢,你就害怕了?”
闫富连忙说:“侯爷,小的不是害怕,抢劫小的会,可这大街上谁都知道小的邺城候的人,这要是让小的挂着侯爷的名头出去做坏事,是怕玷污了侯爷的名声。”
“没用的东西,不挂着邺城候的名头出去抢劫,本候爷还不屑干呢,本候爷都不怕,你怕个屁啊,当真烂泥扶不上墙,当个纨绔都当不了,过来,我教你。”花峰又在闫富耳边一阵叽咕。
闫富心里冤枉啊,不会当纨绔就是烂泥,这是什么道理?
还挂着侯爷的名头出去抢?侯爷在别的地方上或许是一个很大存在,但是在长安,侯爷真的很大吗?
在整个长安城扔出九块砖加个一块九寸头都能砸到十个侯爷。
当真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