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稿没了,以后一天一章,谢谢)
这杨滨也是没有耽搁,带着孙仪涵和一些衙役就去了着王家村,当然这些前来告状的村民也是一同回去了。
王家村不小,村里也是有百十来户人家,由于没有山地,所以这些屋舍建的也是有些随心所欲,各家各户都不挨着,这倒是黑偷牛贼提供了方便。
孙仪涵瞅着这东一个西一个的屋舍也是一阵无语,这么好的地势都不能好好的利用起来,当真是暴殄天物啊,下河村四面环山,能建屋舍的地方也是不多,所以都是聚集在一块,显得也是有些拥挤。
这里有牛的人家不少,而且也都是自家里搭了牛棚,平日里牛也是在这牛棚里拴着,据杨滨所说王家村里登记在册的牛共七十二头,前几日陆续的丢了五头了。
这里就要说一下了,每个有牛的家庭都是要去各个属地的县衙前去报备的,衙门里也是专门有人登记成册,日后也是可以方便清点,而且若是牛死了,衙门里也会派人调查一番,看看是不是正常死亡,如果是,便会注销登记,如果不是,那这牛主人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可见这牛是多么的重要。
孙仪涵听了一下这丢牛村民的讲述,也是知道了些情况。
最早丢牛的人家是在这王家村的紧西边的一户,这户人家也是村子的末尾了,往后走便是田地了,第二个丢牛的人家在这紧北头,也是最后一家,剩下的也尽是村里的最边上人家。
这倒是有利于不惊扰他人便可将这牛偷偷的带走了。
孙仪涵来到第一户丢牛人家里,也是去到了牛棚里,这牛棚就是木材简易搭的一个遮雨的棚子而已,门也全是栅栏门,一使劲就开。
孙仪涵走进牛棚俯下身来仔细的观瞧起来,这里尽是铺了一些干草,这样一来即是可保温,也可提供些食物。
孙仪涵看着这些干草问道:“这草每日都更换?”
“却是每日都更换,这草没了以后也是要填一些新的。”有村民回道。
孙仪涵听完又看了一下,起身问道:“村中可有养狗?”
“这村中却是有不少人家家里养狗。”
孙仪涵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这村中可有什么泼皮无赖住?”
这话一问出来,这几个村民却是表情变换不已,孙仪涵一瞧他们这表情,也是大概能猜出来的,这村里还真有可能有无赖住着。
其他人却是不知道孙仪涵怎么想的,一路跟过来也是一头雾水,就是凌懿云看的也是不得其所,想不明白这看了一眼牛棚问了几句话怎么扯到无赖身上了。
孙仪涵也没时间跟他们解释,又是问道:“这无赖又是什么人?”
这时候里长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小子叫王富贵,他爹是上一任的里长,爷俩也是相依为命的,不过已经过世了,这王富贵自小便是调皮捣蛋,长大后更是游手好闲,成日里到各家索要些吃食银钱,要不是因为他爹做里长的时候,为村里也是做了少好事,怕是这小子也被打了不少次了,不过自从他爹没了,他也是收敛了一番,起码不再索要钱财了,这人没个本事,种地不会,读书更是不行,没办法每日里也是尽到各家里蹭一些饭食吃,村民也不能不管不是,毕竟也是看在老里长的面子上,给他一口饭吃的。”
孙仪涵听完又点了点头,问道:“那他最近可还曾去到你们各家蹭饭食?”
里长他们回想了一下却都是摇了摇头,“最近却是不曾见到他,好像最近也是不在村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你们且带我去那王富贵家里瞧瞧。”孙仪涵最后说道。
在村民的带领下,孙仪涵他们一行人来到了王富贵家里,他家屋舍却是有些残破了,想必这王富贵没什么收入也是没钱修缮一番。
门也没锁,孙仪涵也是推门而入,进到门里,才发现家徒四壁这个词形容这里一点都不为过,屋里摆什一概没有,只有这炕上的一些被褥而已,却也是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孙仪涵四处瞧了瞧,却见一处角落里扔着一把砍菜刀,这刀也是大了许多,盯着这刀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
待到里屋后仔细的瞧了瞧,也是别无所获,待要出门却是瞧见在那铺辱底下竟然有些碎银,还有一个木头雕刻的物件,孙仪涵拿在手里也是仔细的辨认一番。
看完这些又是问道:“昨夜可曾丢牛?”
里长听完问话点头说道:“村北头那家丢了。”
“附近可是有什么溪流?”孙仪涵又接着问道。
“这倒是没有,不过这里离小沙河却是不远。”里长一脸懵逼的回答道。
孙仪涵想了一想,朝里长说道:“咱们前去小沙河瞧一瞧。”
凌懿云后面跟着,到现在也是越来越迷糊,莫不是这牛却是这无赖所偷得?
杨滨早就懵了,只不过是机械性的跟着孙仪涵四处乱跑,想看看最后能不能破案。
这小沙河离王家村也有四五里地路,去的时候孙仪涵也是让其他人走的大路,自己则是走的草地,众人不解,倒也是没有多问。
到了河边孙仪涵瞧着河水也是发呆,这河水水流甚是湍急,河滩也是宽阔一些。
孙仪涵琢磨了一会儿,回头对杨滨说道:“大人,咱们在此且等一下吧。”
杨滨也是没主意,见孙仪涵如此说,也是点头,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孙仪涵却是说道:“先等一会,随后再与大人说。”
杨滨只得无奈的在这河边等着,这一等却是一个多时辰了,此时也是到了午时了。
就在众人等的不耐烦了时候,却是听见河水下游处传来推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却是看见王富贵还有一个人推着车子过来了。
这王富贵一看那么多人在那,而且还有县令在,也是差一点腿软的跪倒在地,旁边那人一把将他扶起,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这二人也是推车到了跟前。
“呵呵,大人,先将这两人捉拿起来带回衙门吧。”孙仪涵等这俩人走进了,也是对杨滨说道。
“来呀,给我把这二人绑了,带回县衙。”杨滨一招呼自是有衙役过来把他们绑了起来。
这二人嘴里还一直喊着:“凭什么绑我们。”
孙仪涵笑笑,说道:“待会你们便知道了。”
村民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莫不是这王富贵就是偷牛贼?若是的话当真是不得好死了。
回到县衙里,杨滨也是升堂审理,孙仪涵则站在堂下,门口也是聚集了不少人看热闹。
“将这二人带上来。”杨滨一拍惊堂木说道。
自有衙役将这二人押了上来,摁倒在地。
孙仪涵看这二人绑来了,也是向前一步说道:“大人,这二人便是王家村偷牛的主犯。”
话音刚落,这俩人却是大呼冤枉,一个劲的否认。
杨滨看了一眼孙仪涵问道:“子谦可有凭证?”
听完问话孙仪涵笑道:“那我我便说上一说吧,今日去到王家村里,我也是在牛棚里问了一下,想必大人也是清楚的,村中养狗者不少,但是丢牛时没有吠叫,想来这贼人也是熟人,要是外人前来怕是这狗早就闹开了。”
杨滨点了点头,孙仪涵又接着说道:“这牛棚里的干草是每日都要添新的,可是丢牛人家里,这门口的新草却是多数被踩的有些压实了,这却不是牛主人所致的,我想这牛圈入牛棚后,牛主人也是不会再随意进入了,那么这门口的干草想必定是贼人所踩的。”
“后来,咱们又去到这王富贵家里,我在这屋里角落却是瞧见了一把刀。”
“这刀可是有问题?”杨滨问道。
孙仪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刀却是引来不少苍蝇,想必这刀上面必是有些污秽之物。”
王富贵这时候却是急着说道:“我那刀是用来杀鸡的,粘了一些鸡血,却不是这牛血。”
孙仪涵听完却是乐了,“呵呵,我可还没说那刀是用来杀牛的,你急着辩解做甚?”
王富贵听完也是觉得刚才有些失言,闷着头不说话了。
孙仪涵接着说道:“我进到里屋,在这铺辱底下却是发现了一些碎银,这王富贵一无所长,却是有近二两的银钱放于家中,却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错,这村民也说了,这王富贵整日里游手好闲,却是不知这银钱哪来的。”杨滨也是点头说道。
“呵呵,我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物件,一个木雕的貔貅。”
“貔貅?”杨滨纳闷的重复了一遍。
“不错,横财运的话是可以佩戴开光貔貅的,貔貅是招财的瑞兽,传说中就是吞尽金银珠宝而不外泄只进不出成为了招财聚宝的象征,当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广泛,不过这在民间却是进出赌坊的必备之物。”
这时候却外面有人议论起来了,倒是有个人也是说道:“没错,我在赌坊见过不少次这俩人,他们也是赌坊常客了。”
孙仪涵又接着说道:“想必这两人在赌坊赌运也是不济,尽是亏了血本,便想出了这偷盗耕牛,宰牛卖肉的想法了,不过这两人也是下了些功夫,这小沙河河流湍急,却是不易留下什么血水,便将牛偷运出来到了河边宰杀好后,用车推到相邻的曲阳县售卖,这样也是可以避开县里留下什么线索,而且曲阳县那边也是不必担心登记在册的牛有问题。”
孙仪涵说完也是让在场的人明白了过来,而堂下跪着的两人也是不再言语,浑身抖若筛糠。
这已经很明显了,这俩人都已经这样了,看来也是认罪了。
杨滨坐在上面也是定下心来,“啪”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还不从实招来,莫非是非要挨了板子才肯说出实情。”
王富贵经这么一拍,却是已经瘫到在地,到了此刻也是不得不把实情说了出来。
这二人是在赌坊认识的,王富贵头前儿攒了一点小钱,也是到县城赌坊想要试试运气,看能不能赚点,没成想第一天却是赢了不少,这王富贵尝到了甜头,也是每日都去了。
但是好景不长,随后的几天却是输的一塌糊涂,血本无归不说,还欠了赌坊不少钱,这个时候他也是认识了跟他一样血本无归的这个屠户李大壮。
这二人走投无路也是想出了这个办法,李大壮是屠户宰杀牲畜也是手到擒来,由王富贵去村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牛整来,在河边就着河水杀牛放血,也是运到了曲阳县,卖给了那里的城外客栈。
屋里的刀却也是宰杀牛用的,只不过刀刃用的卷刃了,王富贵也是没舍得扔便一直放在了家里。
事情也是调查清楚了,杨滨让师爷把所记录的罪状递给他们,让他们也是签字画押,“你们二人偷盗耕牛,宰杀贩卖却是大罪,来呀,将他们重责四十,关押大牢。”杨滨待他们画押完也是治了他们的罪。
至于村民的耕牛也是等抄了王富贵的家以后再做赔偿。
这事却是也解决了,村民知道是这王富贵所做的也是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