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匆匆三招过后,邀月突然停手不动,惊奇的看向陆叶,道:“我说你怎么有这样大的胆子,敢闯移花宫?而且还对自己修炼的武功,充满了莫名其妙的信心?”
“果然是不错!”
邀月道:“你的招式,心与神合,神与剑合,一招一式,无不是心神和剑招的结合,拥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你剑法上的造诣,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世间罕有。”
“而且面对我的一掌攻击,竟然也可以使用身法或者化力的技巧将之化解,你的战斗经验和速度身法也很不错,难怪能够闯入移花宫的这里。”
“不过!”
邀月话锋一转,道:“仅仅凭借这些,你还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陆叶当然也已经看出来,他根本不是对手,心里焦急,面上吃惊,口上更是半是吃惊半是奉承的道:“这就是移花宫的武功,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神奇的武功,在下自问武功已经算很不错,但是今日见到姑娘的武功,方才知道,以往所学的这些把式,简直连三脚猫的武功都算不上。”
邀月忍不住安慰道:“其实你也用不着伤心绝望,若非是你遇上了我,凭借你的武功,即便是遍数整个武林,也属于是数得上号的人物。”
陆叶不动神色,缓缓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两枚仿佛是钢珠一样的宝物。
邀月冷然看向他,傲然不动,见到这两件东西,方才缓缓说道:“烟雾弹?”
陆叶道:“在下也知道,自己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这武林之中,人才辈出,又怎么会没有比我更加强大的高手,所以,每逢出行,必定有这两枚烟雾弹随行,本不想要使用如此手段对付姑娘,今天却是迫不得已了。”
“哦?”
邀月的脸上,犹如猫捉老鼠一般,露出了哂然的笑意。
只见陆叶两指交错,火花四射,两枚烟雾弹犹如天空流云一般,席卷开来,笼罩的范围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巨大。
而且。
不仅仅是笼罩范围巨大那么简单,两枚烟雾弹之中,放射出来的烟雾极为古怪,雾如水银,似淡极沉,吸入人的口鼻之中,隐隐有一种让人迷醉的可怕力量。
邀月仅仅是鼻孔微闻,不由得面色一变。
功力运转之下,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同一时间关闭了起来,衣袖飞舞,散开云雾,招式迅捷无伦的向着面前的陆叶杀了上去。
原来陆叶的两枚烟雾弹大有来历。
他通过练功魔偶,继承了无比强大的机关术造诣,对于烟雾弹的制造,拥有一定程度的改进,即便仅仅只是弹丸大小的烟雾弹,也能够释放出更加巨大,连绵不绝的白色烟雾。
而同一时间,陆叶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质,他当然要竭尽全力的发挥体质的优势。
所以!
其他人使用烟雾弹,仅仅只是阻挡敌人的来势,用来争取逃避罢了。
陆叶却根本不是这样,他所放射出来的烟雾,同时还具有迷幻的效果,相当于是世间最为顶级的迷药,就算是真正的绝顶高手,感受到了这种迷药的力量,也难免要神智尽失,四肢发软。
任何高手,面对陆叶的这一招,都非得闭气不可!
从花无缺曾经中毒这一件事情就知道,明玉功固然是威力无穷,但是在还没有修炼到明玉无瑕境界的时候,尚且没有百毒不侵的效果。
因此。
邀月也必须要闭气。
而如果她猝不及防,吸入一口迷烟的话,甚至还需要使用功力,遏制迷药的运行。
此消彼长之下,陆叶便有可能在与邀月的对决之中,取得一定的优势。
眼见邀月行动迅捷的杀了上来。
陆叶亦全力出手,然而,勉强支撑五个回合,他就再次被击中一掌。
再一次被击中,陆叶对于烟雾弹立时不抱希望,好在他魅影神功保命能力实在是太强,即便是在这样危急的关头,依旧可以借助鬼影化形,化解邀月的攻击力道,闪身施展黑龙缠掀开宫殿大门,便行逃走。
而在他的身后,一道白影,同样是闪电般的从后袭击而来。
初入绝代双骄,陆叶就感受了一把,沈浪被快活王追赶时的窘境。
没有长长的旗杆!
也没有快活王手底下的疾风卫可以阻拦邀月来势,陆叶仅仅只是几個呼吸间的功夫,大约逃出十几丈的距离,陆叶立刻便被追上。
一道白衣宫装的身影,突然之间,跃过他的头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同一时间,又是一道身影出现,阻拦在了陆叶的身后。
邀月面色不善的看向面前的陆叶,道:“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一个君子,所以方才对你屡次忍让,就算是因为宫规的原因,必定要杀你不可,出手也始终留有余地,不会让你死的太过难看,想不到,你却是一个伪君子,竟然使用暗器迷烟这样的东西,对付女人?”
陆叶尴尬的挠挠头,道:“在下若非是逼不得已,也万万不肯动用这样的东西,怎奈命只有一条,怎么能够轻易赠予姑娘,说不得,只能够无礼冒犯了!”
说话间,陆叶转身向着自己的身后看去。
只见这闻声而来的少女,同样是一个20岁上下的白衣宫装女子。
她的身上,穿着仿佛云霞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
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一双灵活的眼眸之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更加是充满了稚气。
不论是谁,只要瞧她一眼,便会知道这是个个性活泼而且极为复杂的女人,谁也休想要猜到她的丝毫心事。
不论是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会被她的绝色所惊,但却又忍不住对她心生怜惜之情。
只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少女,流云长裙之下,隐隐可以观看到左手和左脚的畸形。
这美到无瑕的绝色丽人,竟然身怀有罕见的残疾!
尽管陆叶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对方必定是宫主怜星,依旧被对方的风采所惊,忍不住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江枫一事!
对于移花宫,对于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可以说是打击无比巨大。
但是。
与邀月的冷酷仇恨不同,怜星对于江枫,未尝是没有恨意,但是这种恨意还没有到改变她性格的地步。
如果陆叶所料不错的话,此时此刻的绝代双骄,距离江枫之死,最少也应该有七八年的时间,甚至是十几年也不无可能。
江枫死的时候,怜星二十岁上下,此时差不多接近30岁。
但是,即便是此时此刻,依旧是能够从面前少女的脸上,观看到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稚气。
又是高贵又是稚气,又是强大又是娇弱,又是冰冷又是善良……
陆叶简直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复杂的女人,更没有观看过如此多变的气质。
然而。
这样复杂性格,笼罩在面前女人的身上,非但没有一点牵强和矛盾之感,反而越发将她衬托的不类凡俗,仿佛是高贵的仙子。
陆叶忍不住眼波颤动良久,大脑一片失神,半晌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而怜星目光看向陆叶,却露出了分外好奇的神色,向着对面的邀月询问道:“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移花宫之内,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莫非……”
怜星看向陆叶,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暗暗的思忖道:“莫不是哪一个不知道死活的小宫女,出去的时候,结识了这个男人,所以导致了面前的情况。”
“竟然被姐姐亲自抓到,他们也真是不走运,这叫我怎么样开口求情?”
美眸看向怜星,邀月道:“这个人名字叫做陆叶,刚刚艺成下山,在江湖上听到了我们移花宫的传闻,所以暗自潜入,想要领教我们移花宫的厉害。”
怜星看向陆叶,不由哂道:“武林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号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杀人如麻的移花宫你也敢闯,那还真的是死了活该!”
“不过!”
怜星看向邀月,道:“他应该不仅仅是为了领教移花宫的厉害吧,姐姐询问清楚了没有,他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比如说,是偷取我们移花宫的武功传承?”
邀月摇了摇头,道:“这一点儿我却可以作证,他绝没有盗取武功秘籍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罢了!”
怜星沉吟了一下,看向陆叶,道:“你既然已经听说过移花宫的传闻,当然也是知道,我们移花宫,对于擅自闯入这里的男人,一向是宁杀勿纵,你武功既然不够,难道就没有想过,移花宫进的容易出去不易,将自己一生白白葬送在这里,岂不冤枉?”
陆叶听到询问,立时便是恭敬的道:“姑娘教训的是,在下在来之前,也确实有这样的考虑,因此我已有打算,万一运气不好,失手被擒,只需要让我见到移花宫的两位宫主,便有可能转危为安,逢凶化吉。”
“哦?”
邀月和怜星齐齐露出惊讶的神色。
怜星好奇的看向陆叶,道:“只需要见到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就有可能转危为安,你难不成是在说笑?江湖中,谁人不知,移花宫宫主杀人如麻,尤其是对付男人,更加是毫不留情,见到她们,你不是更加没有活路了?”
“而且!”
怜星白玉般的脸庞,露出了莞尔的笑意,道:“你竟连移花宫真正的宫主也认不出来吗?”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站在你面前的两个人,便是你口中可以保命的两位宫主。”
陆叶愣了一愣!
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行礼道:“原来两位,便是名震江湖的移花宫主,真是失敬,在下第一次见到前辈高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两位恕罪。”
他对于两个女人,当然是无比熟悉,只不过开始的时候,使用花言巧语欺骗邀月。
此时就难免要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陆叶先是恭敬道歉,随即看向邀月,恭敬道:“原来姑娘便是大名鼎鼎的邀月宫主,难怪武功竟然这样高强,也难怪,您的气质之中,高贵出尘,却带有一股连绵无尽的恨意,这当真是怪不得!”
怜星目光看向陆叶,露出不知道是惊奇还是诧异的神色。
此时此刻!
邀月明明是高高在上,他却形容高贵出尘。
明明是冷酷残忍,却用一股连绵无尽的恨意来形容,当真是修饰含蓄到了极致。
怪不得别人都说,男人的花言巧语,是一句也信不过的!
邀月却情不自禁,受到迷惑而根本不知道,反而觉得自己此刻,确实是这样的一种心态和处境。
想了一想,邀月诧异道:“你说什么怪不得?”
陆叶道:“在下说的是宫主身上这一股恨意怪不得!”
邀月冷哼道:“这还需要你来说!”
陆叶道:“其实宫主本来不必如此的!”
邀月道:“你有什么话说?”
陆叶深知自己最大的敌人乃是邀月,不放过任何讨好的机会,依旧向邀月讨好道:“关于多年前,移花宫与江枫一事,在下也算是略有耳闻,据在下所知,玉郎江枫不仁不义,卑鄙下流,实在是武林中罕见的败类之中的败类,却万万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伪君子,真小人,不仅仅欺骗了全天下的女人,连移花宫主这样的绝世人物,竟然也被小人所欺,受此创伤。”
一句话落下,邀月、怜星两姐妹同时面色一变。
即便是怜星的城府,都不由得面色一变,沉声叱咤道:“方才你说什么?”
陆叶道:“在下方才说,玉郎江枫,乃是不仁不义,卑鄙下流,武林中罕见的败类,怜星宫主如果没有听清楚的话,在下多说十遍,也还是一样的。”
怜星吃惊的道:“玉郎江枫名满天下,更是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的结义兄弟,你……你怎么敢这样说他?”
邀月却放声大笑道:“说得好,当真是说得好,你擅闯移花宫,本来是罪无可恕,可是,单单只凭你说出这样一番话,我就可以饶你不死,难不成这就是你擅入移花宫,自信见到我们而不死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