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理的咏春训练营在星城，之所以没去遍地武馆的禅城，是因为星城距离楚楚家不远。
东方神叶的乌龙、茉莉和普洱三种产品已经铺就全国132个城市的大小商超，这得益于“跑得快”和优图网以及幼狮网的多方位引流。
“重新定义健康饮品”已经成为主打的广告语。
10克装的茶膏销量也很可观，只是定位高端，普通超市是买不到的。
之所以学咏春，是因为……
小仙女也有脾气啊，小仙女也要发泄啊！
李理对李响当时踹门而入的那一幕印象深刻……李响推荐她练咏春。
方圆出国前的“流氓”行径虽然得逞了，但李理反抗了，而且成效显著。
‘打坏小子！’
啪！
‘打坏小子色眯眯的眼睛！’
啪！
‘打坏小子的大猪蹄子！’
啪！
‘打坏小子的……不能打。’
李理行云流水地打了两遍木人桩，然后站在练功镜前稳稳当当地坐马、守中线，练起小念头。
长发披垂、一身黑色的练功服，二字钳羊马被她做起来就是一个仙气飘飘。
楚楚在三月份的春季招生时已经顺利考入了电大，上学期的成绩十分优异。
在公司开具证明后，学校同意她可以只参加每个月的月考，不用每天上课。
大多数时间，楚楚在跟着李理忙飞越餐饮南方的业务。
“李姐姐她…还没练完？”
大练功房外，楚楚问守在门口的邵小迪。
耸耸肩膀，邵小迪说：“今天练了两个多小时，神功快成了。”
楚楚禁不住捂嘴一乐，还是干练的中短发，只是换上了衬衫小西裤，显得职业多了。
她反射弧再长，长久以来也知道了方圆和两个老师的关系了……
不争不抢，不多说不多问，默默做好自己的事情，是她现在唯一的小念头。
春节后的雪灾让家里损失了半年的收成，弟弟楚巡念高中了。
楚楚要多多挣钱，靠自己的本事过上好一些、稳定些的日子。
别的……她哪里还敢奢望？
扪心自问过，自己比得上温婉大方陈婉么？比得上翩翩若仙的李理吗？
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争取到的。
贪婪的尽头是什么？
以前的好闺蜜关小昭已经现身说法了。
轻轻推开门，楚楚看到神仙一样的李理……收功了。
递过毛巾，楚楚开始汇报工作。
每周一次的业绩汇总，增幅喜人，方圆去年说过那句话犹在耳畔。
‘未来一年或者两年，飞越餐饮的发展是爆发性的，你们都要去学，去跟上企业的步伐……’
那人明明小孩子一样又贪玩又好色，但真的好厉害啊。
收入飞增，支出飞增，虽然最主要推广平台是自家的、小部分物流也是自家的，但自家的不代表不花钱。
广告费和物流支出是要照付的，餐饮公司的支出变成了科技公司和物流公司的营收，流水的增幅不是一块变三块那么简单。
这是方圆和刘菁菁定下的规矩。
套路打完，李理开始拉筋压腿，轻咬着银牙。
以前哪里能劈叉的她，现在……现在也劈不了，但快了，没有一百八十度，也有一百六十度了。
大长腿横着压一压，又竖着压一压。
楚楚偷偷看看自己的腿，虽然不短，但没李理那么匀称，小时候农活干得多，大腿有点粗。
李理笑着说：“傻丫头，叫你好几次了，下周你和我一起练吧，就当给我作伴。
身体好了，工作也有精神头。
而且，女人更要注重体能的，至少，扛衰老。”
楚楚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想笑又不敢，只能点点头继续汇报。
“姐姐，星城卫视栏目组和天娱的制片同时找到我们，希望东方神叶品牌可以参与超级女声造星季节目的品牌赞助。”
李理盘腿坐好，轻轻揉着大腿内侧抻疼的筋骨。
“超级女声？选秀节目吗？”
“嗯。”
楚楚抱着文件夹点头：“前两年举办过两届，很火的。酸酸甜甜那个……”
李理不咋关注娱乐圈，但也知道这个东西，恍然点头后，她问：“联系的总部吗？”
“是的，联系的柯总。”
“那他怎么表态的呀？”
“柯总说茶园和快消品这部分都由您负责，就联系我了。”
李理想了想：“是总冠名吗？”
楚楚摇头：“节目早已经开始了，现在海选结束，下周就开始正式上星播出第一期，所以总冠名还是优酸乳，我们可以做植入。”
“什么价格？”
“赞助方式还有几个大选项，比如场馆赞助的报价是380万每期，媒体赞助……”
李理安静地听了几分钟，做了决定：“报给那个坏小子吧，我记得优图网已经和他们有合作了，投不投放，这怎么投放，让他自己定。”
楚楚乖巧地点头。
——
07年，东海省文科本科录取分数线分别是：一本538分，二本472分，三本415分。
专科是372分。
大B哥考了365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货估分时勇敢地估到了450。
落选是妥妥的了。
但仍然不重要，他没有自知之明，但他爸妈有。
“回来联系我！我马上要去部队啦！相见时难，请你撸串！”
给方圆发完短信，大B哥清心寡欲在家静思了三天。
黄超很争气，也有可能是为了追随心中那个女孩子的步伐，北体的录取通知书很早就到了学校。
刘焕书去了龙江大学；
吕晓峰成绩很稳定，家里花钱上了本地的三本。
张尧超常发挥，考上了沈城大学；陈静茹同样去了沈城，念师范。
小两口在同一个城市，不知道大学的染缸能不能淹死尚未成熟的爱情。
徐雪考上了川蜀师范，正儿八经地和钟小光处于地球两端。
林灵珊拿了央美的录取通知书后在国内呆了三天，她想邀请两个闺蜜一起去挪威玩，但未能如愿。
方圆和陈婉回国的同一天，她自己飞走了。
秦婉瑜以东山文科状元的身份拿到北大的录取通知书时，和刘苏一样，哭了。
如果父母相同，她相信自己会和刘苏一样勇敢，但，但是，人生没有如果，她不能。
燕京和芝加哥，她必须选一个，被规划的人生选项里没有滨海那座城市。
在外人看来，那是兴奋的眼泪，但只有局中人自己知道，怪心酸的。
方圆的滨海大学录取通知书高高悬在校长张志远的办公室柜子上。
未及半百的校长差点一夜白头，愁眉苦脸等着那个臭小子来拿通知书好几天，结果李响说替他来取，张志远死活不放！
不踹几脚，不怼两句，难消他心头之恨！
可倒好，臭小子没等来呢，臭丫头又……
“为啥呢？
北大不是北屯大学！干嘛不去呢？
未名湖水干了？
复读去哪啊？
牛津剑桥还是哈佛耶鲁？
刘苏哇，你家里同意了吗？”
臭丫头肿着眼睛点点头。
“对不起，校长。”
这几天，她只要一说话就哽咽，都成肌肉习惯了。
张志远叹息问：“那你想去哪呢？”
“滨海…大学。”
“嘶~”
张志远倒吸一口凉气，看看北大的通知书，又回头看了看挂在书柜上面的那本滨海大学通知书。
老校长似乎明白了什么。
“年少的感情就像仲春的霜，烈日袭来，灰飞烟灭，惊艳又短暂。
“丫头，你想清楚了吗？”
这一幕像极了近来父母的劝告，刘苏仍然坚定地点头。
张志远罕见地仰头望天，缓了缓，他起身走到书柜旁边，点着脚抻着胳膊取下方圆的通知书。
两本一起放到刘苏的手里。
“去吧。三年老师，我祝福你们。他这个你一道拿回去给他吧。”
刘苏捏捏滨海大学通知书的一角，摇着头放在桌子上。
“张校长，我打算换个地方复读，也许，这段时间不会再见他的。”
张志远怔了一下，刘苏没等他再开口，匆匆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急急走了。
“诶。臭小子害人不浅呐！”
手机铃响了，张志远看着门外微微摇头。
接起电话，传来臭小子的声音。
“歪？校长大人，我是方圆呀。听说您非得让我自己拿……啊哈哈，给您带外国土特产了，我哪天给您送过去？”
“现在。”
“哈？校长大人兴致不高啊，是不是天热难受？要不等两天，不着急……”
“马上，滚过来。”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