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一听脑袋里轰隆一下,秦淮茹更是软倒在地上,被傻柱扶着。
“王主任...”
秦淮茹还要挣扎,哪知两人已经来到跟前,目的不言而喻。
傻柱咬着牙,眼睛瞥向四周,准备看情况逃开。
哪知周围保卫科的人看着不说,就是王主任带来的两人也靠近将他围住。
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安稳的,身子骨都没力气,估计跑都跑不了,只能跟在后面老老实实的走着。
“淮茹你放心,不就是去乡下嘛,又不是没去过。”
“正好,陪一大爷作伴。”
“放心,不会有事的。”
傻柱在后面安慰着,前面走路的王主任一滞,随后露出一抹冷笑。
这可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的。
四合院。
一早起来,阎阜贵就组织人展开大扫除,要将院子里里外外的卫生打扫一遍。
这天气热了,有些角落里的枯枝烂叶要是不清理出去,容易腐烂滋生细菌。
想到前些年有次因为卫生问题,他们大院的荣誉没到手,害的他少了好几斤粗粮呢!
最近更是地震后,有些事情也要尽快清理。
正好趁今天周日,院里大部分人都在,组织下来一次全院大扫除。
对此,院里人是相当配合,毕竟环境好了,大家住的也都开心。
中院,冉秋叶拿着笤帚扫着院子,苗苗也是领着弟弟妹妹在一旁帮忙,一会儿清理杂草,一会儿打扫屋子,一会儿往外倒垃圾,一会儿跑进屋里擦玻璃。
整个院里忙碌的热火朝天。
中午时候,突然前院阎解旷大声喊着,很快跑到后院去。
“大家注意了,都来前院开会,开全员大会了啊!”
“大家都要去啊,有大事要说。”
阎解旷跑的飞快,声音落下就窜到了后院,又喊了两声,然后才往回跑。
冉秋叶抹了把额头汗水,抬头看看天色,身旁王大山家的过来,手上拿着一把剪刀,正给家里孩子剪头发。
“怎么又开会啊,不会还是昨天的事吧,有完没完啊。”
“去看看吧,这大白天开会,应该是有啥事。”
冉秋叶看到不少人过去,便带着孩子往前走。
自从阎阜贵成了这院里的唯一大爷,这开大会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在前院开。
除非特殊情况,像跟杨小涛有关了,像杨小涛在家了,才会去中院。
很快众人聚到前院,熙熙攘攘的将大半个院子占了。
冉秋叶领着孩子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阎阜贵坐在一张桌子亲,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红白色的搪瓷缸子,傻柱跟秦淮茹站在另一边,低头不语。
院里人看到两人回来都是好奇,议论纷纷。
昨晚上秦淮茹被带走的时候,那可是吆喝着杨小涛怎么怎么滴,现在就放出来了?
不少人看向冉秋叶。
此时冉秋叶也发现了秦淮茹,不过她不觉得自家男人会有啥事,便静静站在一旁。
王大家的凑到前面,手上拿着马扎子,几人找个地方坐下,一副看戏的模样。
秦京茹躲在人后,看到傻柱回来了,心中宽慰,家里的粮食不多了,要是再不回来,就得动用养老本了。
见众人到齐,阎阜贵轻咳一声,然后扫视四周,看到冉秋叶的时候,露出一副灿烂笑容。
最后看了眼傻柱,心里冷哼一声。
自家好好的婚宴让这家伙搅合了,现在好了吧,报应来了!
“各位邻居,大家都静一下。”
“这年前开会,大事开会,是咱们院里的规矩。”
“大家这些年,是吧,也都知道。”
阎阜贵手拍着大腿,“所以呢,咱们这次,院里又出了大事。”
众人一听,立马将目光看向傻柱秦淮茹,要说啥事的话,估计也就是这两人了。
接着就听阎阜贵说道,“我这,刚从街道办回来。”
“街道办的王主任,对咱们院里提取了严重的批评。”
“为什么呢?就因为何雨柱。”
傻柱在一旁听了,双手插兜看了眼阎阜贵,刚要开口,就被一旁的秦淮茹拉着衣服闭上嘴巴。
这会儿可不比以往。
他们已经吃了亏,可得低头做人。
“这个何雨柱啊!”
阎阜贵托了下眼镜,随即将王主任训斥他的一席话稍加改动便讲了出来。
傻柱又听了一遍,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想到惩罚,不就是去村里干活嘛,又不是没去过。
相反,凭借自己这手艺,哪怕是去了村里也能混的不差。
傻柱无所谓的想着,却看到阎阜贵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严肃的站起来,周围人看了也都认真起来。
“下面,我宣读一下上级领导,街道办对于何雨柱,污蔑革命同志,不利于安定团结的错误行为的处罚。”
阎阜贵看向傻柱,然后大声念出来。
“限期三天内,前往管家庄子报道,听从当地村委会的安排,进行革命身体与革命精神的再教育。”
阎阜贵读完,整个院里先是沉寂,然后下一秒就议论开了。
虽然从阎阜贵的言辞中已经意识到傻柱的惩罚,但这宣布的结果还是让他们心里止不住的疑惑。
而此时,傻柱也愣在当场。
去乡下的事他早就有了准备。
而且去曹家沟,那里他也熟啊,周围啥情况,门清。
去了也不吃亏。
可现在好了,竟然送到管家庄子,这啥村?
这村在哪?
傻柱登时有些麻爪。
一旁的秦淮茹却是关注点不在这上面,而是想要听后面的话。
可阎阜贵说完,就没了下文,这让秦淮茹心立马悬起来。
同样的,不少人也意识到这处罚没头没脑的,有些,古怪。
然后有人想到什么,看向傻柱的目光充满戏谑。
“阎大爷,这,这就没了吗?”
秦淮茹怯生生的问着,傻柱皱眉,没了不好吗?
难不成非要来几条惩罚啊。
正想开口说话,就听阎阜贵的声音传来,“没了,这就是街道办转发的上级处罚。”
“不信,你自己看看。”
说着还将文件往前一送,“你看,这上面的钢印都在呢。”
阎阜贵还让周围人看个清楚。
秦淮茹上前看了眼,傻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秦淮茹看完,脸色煞白。
这秦淮茹的古怪,王大山家的不明所以,于是问起冉秋叶来。
冉秋叶小声在王大山家的耳边说了句,立马让其眼睛瞪大。
“阎大爷,上面没说去多久啊。”
王大山家的一喊,周围人立马明白过来是咋回事。
“对啊,说了去多长时间吗?”
阎阜贵笑呵呵的摇着头,“没有期限,就是让傻柱去村里接受教育。”
“傻柱,你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啊,要好好表现,积极上进。”
傻柱呆愣在当场。
这要是还听不出来个中意味,那才是傻子呢。
“不,不会的,我还能回来。”
“淮茹,我还能回来的,对不对?”
秦淮茹点着头正要说话,一旁阎解成突然冷笑着,“回来?”
“傻柱,你在这四九城有工作吗?”
“你在这四九城,有房子吗?”
“就你,还想回来,呵呵,做梦。”
阎解成的话字字诛心,在傻柱的心口捅了一刀子,然后用力的拉着。
“对啊,傻柱没工作没房子啊。”
“可不是,那房子写的秦淮茹的名字,傻柱就是无业游民,还没家的那种。”
“哎呀,我现在才发现,傻柱是真的可怜啊。”
“这么多年了,折腾来折腾去,自个家都没了,家里的亲妹妹都不待见,他图个啥?”
“图啥?还不是图寡妇身子,最后自个都搭进去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傻柱更觉得周围尽是嘲笑声,嘲笑他的失败。
这一刻,哪怕傻柱的心再大,再混不吝,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不远处,阎解成还在得意笑着。
就因为傻柱,上次好好的婚宴没搞成,连带着他的相亲对象都走了。
那女人,虽然是个农村的,长得一般,还有个女儿。
但年纪不大,三十出头吧,正是熟透的时候,勉强能够配得上他。
哪知傻柱这一闹,直接把人吓跑了,坏了自己的好事。
这次碰到这种事,他要是不得寸进尺下,怎么出这口恶气。
“阎解成你个嘴臭的,说什么呢,啊。”
傻柱不敢朝院里其他人呲牙,因为那样肯定会被揍。
但阎解成不一样啊,这家伙在这院里同样是人憎鬼厌的,揍他除了阎家人,估计不会有人管。
“我说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阎解成丝毫不怕。
“实话是吧,好,我让你实话。”
话音落下傻柱已经冲了上去。
两人距离不近,傻柱又是含恨出手,速递不慢。
可阎解成太熟悉傻柱了,知道这货嘴上讨不了便宜,肯定会动手,采取武力说服。
所以阎解成在傻柱踹过来的时候,立马转身,避开傻柱的一脚,然后往一旁跳开。
嗤~~
啊~~
砰!!!
啊!!!
下一秒,两道惨嚎声陆续传来,让院子里的人目瞪口呆。
只见傻柱一脚踹出去,却是收不住力气。
这段时间没好好吃饭,身体的动作有些跟不上脑子的指示,于是在踹出去的时候,腿便收不回来了。
只能咬牙往前倾倒。
于是,一个前劈叉出现在人们眼前,代价则是坏了一条裤子,然后晋升的一颗也变得蛋疼。
而此时,阎解成正趴在地上,门牙正好磕在木栏杆上,瞬间两颗门牙掉了一对。
啊~~~
“快来人,啊。”
前院乱七八糟的,一片鸡毛凌乱。
当傻柱被扶着回到家里后,躺在炕上,双眼模糊。
蛋疼,心疼,无处不疼。
秦淮茹叹息一声,便从箱子里面扒拉出来一个粗布手绢,打开后咬咬牙,拿了一张五块的,然后又拿了副食品本,粮票工业卷的,准备出去买点肉、菜。
傻柱要离开了,这两天,多吃点好的吧。
秦淮茹离开后,傻柱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看看外面,这才关上门。
随即走到箱子前,打开后,从里面拿出房本。
这东西上次秦淮茹拿回来,他也没当回事,没有仔细看。
而现在大开口,看着上面就只有秦淮茹的名字,心头说不出来的堵塞。
“我图什么?”
“我何雨柱走到今天,到底图什么啊!”
吧嗒
泪水掉落在房本上,将秦淮茹三个名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