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小涛离开后没多久,外面传来呼喊声。
前院中三大妈正在扫着自家院前,想着杨家太爷来了,怎么也不能乱糟糟的。
这印象分总的一点点的挣回来。
正想着,就看到一辆卡车停在胡同口,然后就看到从车上下来两名警卫,然后一道人影一瘸一拐的下来。
许大茂!
三大妈一惊,连忙跑进屋里将阎阜贵叫起来,很快前院的人都跑到门口。
不仅如此,中院后院的人得到消息后也跑出来查看情况。
不远处,许大茂站在卡车旁边,浑身凌乱,低着头,一脸的晦气。
众人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上前。
但指指点点的声音,还是让许大茂身体不自在,尤其是断掉的腿,这会儿更是酸疼的不知道往哪里放。
心中后悔着,没事下出头干嘛。
若是没有这档子事,自己还能守着媳妇,等着孩子出来叫爸爸呢。
可偏偏就是喝凉水也塞牙缝,自己倒霉啥事都能碰上。
谁能想到,自己原以为是攀上了高枝,更够出人头地,显耀一番。
却不想上去的竟然是个火焰山,还是不温不火却要人命的那种。
想到那次审讯,许大茂心头就沉甸甸的。
在里面,他也是听说一些消息。
那个坏事的李怀德,已经吃了枪子,他的那个韩组长也被发配出去了,就是顶头的曹主任也被撸了下来。
可见这次事情有多大。
对比起来,他能留着一条性命算是好的了。
就是以后,这活的更难了。
想到上面的最终判决,许大茂心里又是凄苦。
告别了这种生活,去乡下怎么活啊。
唉!
当初老实的过日子,多好啊。
“张所来了。”
有人看着后面张所长走进来,许大茂身体缩了缩,很是畏惧。
没一会儿,张所上前,看了眼许大茂,然后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阎阜贵。
“秦京茹呢?让她出来下,有事说。”
张所这一阵忙着辖区治安,对秦京茹的情况不了解。
阎阜贵听了露出一副苦瓜脸,“张所,这个秦京茹吧,没在院子里。”
“去哪了?”
“医院。”
阎阜贵便将那天后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下,闻言张所也是无语,这事真要算起来可不怪他,要怪...
啪嗒
木头掉落的声音响起,回头就看到许大茂如同绳子一般软靠在车上,缓缓下滑。
身边的警卫立马将其拉起来,颓废的样子仍是不敢相信。
“不会的,怎么可能,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了?”
“先前好好的,怎么可能没有了?”
许大茂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是癫狂,整个人都挣扎起来。
“秦京茹!”
“我知道了,肯定是秦京茹,这娘们见我没用了,就不想给我生孩子了。”
“对,肯定是她不想给我...”
“许大茂!”
突然间身后传来秦京茹凄厉的嘶吼声,许大茂一个激灵双腿直接跪在地上,然后爬起来回头看向后面。
只见傻柱跟秦淮茹一左一右抚着秦京茹,那苍白的面色,还有消失的肚子已经表明了一切。
“许大茂,你个狼心狗肺的混蛋。”
秦京茹气的直哭,秦淮茹却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像是跟许大茂势不两立似的。
“京茹为了你生孩子,是你对不起她,做了错事连累了孩子,你还有脸在这里狗吠,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还有没有良心,京茹可是差点没命啊...”
一旁傻柱双目赤红,看到许大茂这会儿了还在推卸责任,气的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
“老子锤死你个王八蛋。”
这会儿他也不管张所在不在了,三两步跑上去,一脚就踹在许大茂肚子上。
然后...
然后就被警卫一个擒拿按在车上。
不过,傻柱这口气算是出了。
许大茂捂着胸口躺在地上,整个人都懵掉了。
“行了,正事要紧。”
张所挥手让人放开傻柱,然后看了眼许大茂,露出不屑的蔑视。
从一旁接过一份判决书。
按理说这应该是当庭宣读的,可最近需要处理的比较多,便将一些处置任务交给了当地派出所,并负责监督执行。
至于犯人的意见,不重要了。
咳咳
周围众人立马保持安静,竖起耳朵。
“判决书!”
“根据中.....做出的如下判决。”
“许大茂因污蔑、恶意搜集不实信息,同时风评恶劣,多次惩处仍屡教不改,故决定从重、从严惩罚。”
许大茂听了登时睁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这,这跟自己直到的不一样啊。
“...判处许大茂,十年有期...”
“啥?多少?十年?”
瘫在地上的许大茂只听了一半,立马哀嚎着,他得到的消息只是去村里劳动三年啊。
怎么就成了十年?
“十年?呵呵,就你做的那些事,十年都是少的。”
张所冷笑。
许大茂却是不知道,他在关押那里听到的只是这次事件的判罚,确实只有三年。
但架不住数罪并罚,尤其是后面有个‘屡教不改’啊。
这年头,知错就改,人们还能接受成为好同志。
但你屡犯不改,屡教不改,那就是顽固分子啊。
谁有闲工夫跟你磨啊。
“好!”
傻柱站在一旁大声叫喊着,这一声,周围立马响应起来。
尤其院里遭到许大茂挤兑的人,这会儿恨不得拿着锣鼓敲打起来。
坐了牢,这辈子就是出来也完了。
不远处,秦淮茹听到这判罚,心中一动,立马趴在秦京茹耳边小声说着。
张所继续走着流程,“这份判决书会告知你的父母,这次我让街道办的同志去联系,他们两人拒绝前来。”
闻言许大茂眼神黯淡。
“除此之外,还有你的妹妹,也拒绝了。”
“所以,秦京茹,作为妻子,这份文件需要你来收下。”
张所长看着不远处的秦京茹,认真说着。
就在这时,秦京茹在秦淮茹的搀扶下上前,目光幽冷,声音冷冽,“张所,我不收,我跟这人没关系,我要跟他离婚。”
“离婚!”
“既然你怪我不给你生孩子。”
“那咱们这夫妻,也算是到头了。”
许大茂猛地抬头,眼中都是不甘。
落井下石啊,这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周围人听了,心思各异。
秦京茹却是说的坚定,“张所长,您也听到了他是怎么说我的,他这人一肚坏水,我不想跟这样的人继续下去。”
张所长看了眼秦京茹。
孩子没了,虽然错不在他,但也有一部分责任。
现在听她如此说,加上心里的愧疚便点头同意道,“我同意。”
说着将判决书收起来,等着给许家人,毕竟得有个签字的。
“稍后我会将这里的情况反映给妇女会,她们会给你做主的。”
秦京茹听了脸上露出笑容。
一旁的傻柱想到什么,突然开口,“张所,这秦京茹是乡下户口,要是离婚了不得回去?”
张所皱眉,这傻柱关心的有点多了。
不过想到秦京茹跟秦淮茹的关系便也释然。
周围人听了也是竖起耳朵,想要看怎么处理这事。
许大茂更是想着爬起来,这要是离婚了,房子就成了他唯一的依仗了,有房子,十年后出来还有个容身之处,可房子都没了,他除了回老家,这里就啥也没了。
张所在心里琢磨一番,最后摇头,“这件事我不清楚,到时候让街道办跟妇女会来处理吧。”
“实在不行,你可以提起诉讼,到时候会考虑这些的。”
秦京茹满脸的渴望顿时失去了颜色。
心里头对刚才喊出的离婚也没了起初的坚定。
不理会秦京茹内心的复杂,张所让人将许大茂拉起来,“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去了里面,没人给你送东西。”
闻言,许大茂低着头,神情恍惚,嘴巴张开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京茹不给帮忙,其他人也没人上前。
最终,还是扶起地上的拐棍,一点点往院子里挪动。
周围院里人让开一条路,就这样看着许大茂晃荡着身子,一瘸一拐的走进院子里。
没多久,就看到两名警卫帮忙拿着杯子枕头出来,还有一些洗漱用品。
神情黯淡,来到秦京茹身前。
傻柱上前一步,将秦京茹护在身后。
许大茂长途一声,“京茹,我对不起你,我本来想着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害了你。”
“京茹,你知道的,我许大茂对你是真心的...”
“京茹,等我...”
“等你什么?”
傻柱不忿的开口。
要不是这混蛋当初从中作梗,他早就跟秦京茹在一起了,也不会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祸害了两个孩子。
说不定他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呢。
这一切,都是许大茂的错。
现在,都进去了,十年啊,还想着出来继续祸害秦京茹,他岂能看着不管?
“等你出来继续祸害京茹?”
“告诉你,许大茂,要是十年后你还敢回这四合院,爷叫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傻柱满是愤怒的说着。
身后秦京茹听了,想想自己可能等许大茂十年吗?
十年啊,自己等不起。
许大茂看着傻柱一副维护秦京茹的模样,而秦京茹一副感激样子,只觉得胸口处一股热流窜出来。
噗
一口血喷了傻柱一脸,许大茂直接软倒在地上。
......
泸定河边,一片若隐若现的芦苇,像枯黄的竹子一样垂落着。
它们在冰冷的北风中不知疲倦地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要泄尽一种无法自拔的寂寞。
河边,布满泥沙的地方,已经布满了警戒。
两人被带到这里,一人哭喊着坐在地上,神情很是抗拒。
不过在身后警卫的看押下动弹不得。
另一人却是颇显淡然。
“来支烟吧。”
李怀德对着警卫开口,很快一支烟放进他的嘴里。
吧嗒两下,李怀德却是将目光看向一旁哭啼的钱一星,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警卫同志,这家伙给我戴绿帽子,我想看着他先死,可不可以?”
警卫一脸严肃,并不回答。
李怀德见此,嘴唇勾起一抹微笑,随后又有些黯然,“同志,有人来吗?”
他问的是家属,会不会有人来收尸。
警卫仍旧沉默。
李怀德露出一抹苦笑。
“孤家寡人,众叛亲离啊。”
“哈哈哈哈”
砰!
砰!
李怀德趴在地上,却是缓缓闭上眼睛。
即将散去的画面,他死在钱一星的,后面。
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