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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章 打得不错

对此,决策室内部也分了几派意见。

有些人表示人事的调动还是要参考槐诗自己的意思,强扭的瓜不甜,而有的人则觉得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也可以先走个手续,后面慢慢来嘛。

有的人则感觉已经晚了,你看他和罗素情投意合,说不定连孩子都快有了,难道还能拆散人一家温馨的天国谱系么?

而有的人则感觉……不也挺嘛!

更多的人不发表意见。

但不可否认的是——时隔多年之后,统辖局再一次从槐诗身上感受到人才流失的痛。回忆起当年理想国的阴影,还有当弟弟的无奈。

你说当初怎么就想不开把他丢象牙之塔那旮旯深造去了呢!

换个地方不就没这麻烦了么?

归根结底,还是罗素那王八蛋下手太狠,连统辖局的墙角都往死里挖,实在太不是人了一点。

而就在这种一筹莫展的时候,大家就把目光落向了槐诗加入天会的介绍人,艾拉梦的身上。

希望她能想想办法。

把胖虎赶走,重新赢得槐静香的青睐。

而艾晴,面无表情的抿着咖啡,公事公办的回答:“武官系统是决策室的直属,和架空楼层没有关系。

我不觉得我对这件事儿有什么可发表意见的。”

叶戈尔一愣,旋即迷惑起来。

“啊这,我以为你们……”

他抬起双手,比划了一个十指紧扣的姿势,然后,在艾晴越发冰冷的目光下,后半句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只能萧索的端起水杯。

感受到如今年轻人之间的感情之复杂……

“他想要去哪里是他自己的事情,我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可考虑的,直接问他自己就行了。”

艾晴冷淡的放下咖啡杯:“不过,恕我直言——在那之前,请大家买存续院最高等级的人身保险,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勒内一样运气。”

说着,她拿起了件夹上别着的圆柱笔,咔哒咔哒按了两下之后,放进了口袋里。

清脆的声音如此悦耳。

令叶戈尔为之无奈。

“确实,如此纯粹的人,无怪能够得到天国谱系的选择和钟。”他捏了捏鼻梁:“看来不少人要失望啦。”

“后半句没错,但前半句有点问题。”

艾晴最后纠正:“叶戈尔,不是天国谱系选择了他。”

“是他选择了天国谱系。”

就这样,她转身告辞,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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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受够了……为什么实习也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做题啊?”

当代表着新工作的邮件声响起的时候,傅依绝望的昂起头:“说了沙滩假日,篝火晚会和BBQ呢?”

“那都是用来骗新人的话啦,存续院的海和沙滩全部都是创造主的试验区,你也不想穿着泳装晒着太阳唱着歌忽然被一只大海怪给抓走吧?”

旁边位置上的是临时搭档兼室友杰玛,来自美洲常青藤的金发女孩儿。

据说身体里还流淌着神明的贵血,不过连她自己都不甚在意,血统稀薄那稀薄的程度,也顶多也是努力到脑溢血也只能让自己的头发在晚上发点光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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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她丝毫不像是传闻的贵族小姐,蓬头垢面的,蹲在办公椅上,转了个圈,向着傅依催促:“澳洲区域的觉知层的分析报告赶快给我一下,我这边汇总要用。前面的老爷们等数据呢。”

“在做了,在做了。”

傅依叹息,鼠标右键新建档,再一次埋首进浩如烟海的白银之海的数据,眼花缭乱。

等终于抬起头来之后,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了。

傅依拿起包里的镜子自照,绝望的捂住了两个粉底都盖不住的黑眼圈。

“所以,存续院实习就是做工具人的意思么?”她无力的瘫在椅子上:“说的假日海滩就算了,为什么连实操都没有?”

“实操?你还真是新人啊。”

杰玛回头来,叼着电子烟狠抽了两口:“第一次来?”

“对啊。”傅依叹息。

“哇,你速度那么快,我还以为你是我的前辈呢,实在没想到。”

杰玛哑然挠头:“能第一次实习就分配到央管控室的分析小组来处理件就已经乐透啦。后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申请,想端茶倒水都没那资格……”

“我可是冲着能近距离观察白银之海才来的啊。”

傅依趴在椅子上,生无可恋。

“那你可有的熬了。”杰玛同情的说:“按照规矩,像我们这样的新人,等将来毕业之后,距离独立实操还有两年的实习期,一年的考察和培训,还有五年的助理工作……最快的记录是六年,然后……”

“然后?”

“然后你就可以喜迎三十年无节假日的地狱加班啦!”

杰玛往傅依的希望上狠狠的补了一刀:“据说等到六十岁之后,就可以暂时解除保密等级之后,在优先区域里自由行动了呢……要我说,你不如趁着还年轻,和我一起转分析员,起码还有正常的节假日和调休。”

“别说了,我想回家。”

傅依气若游丝的回答。“为什么到了存续院还要当社畜啊,我爸可是还指望我养老呢。”

“安啦,至少存续院在香巴拉的养老院设备周全,员工家属还可打折。”

杰玛同情的看着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左右看了一眼。

晚班时间,办公室里没什么人。

她凑进来,鬼鬼祟祟的观察着四周,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压低声音说:“让你看个东西……这可是难搞的货色,我统辖局工作的叔叔给我的……绝对是漫漫加班时光的精神食粮。”

看她那一脸诡异和神秘的样子,哪怕她下一瞬间摸出一包白粉来都不奇怪。

可紧接着,就发现,她掏出来一个手机……

点开视频。

一张熟悉的面孔就露出来。

俊秀的面孔上沾着血,面无表情的抬头眺望,就像看得到远在天空的探镜那样。

傅依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这、这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该不会这都不知道吧?”

杰玛一副看着乡下村姑的样子,难以置信:“乐园王子最新机密影像8K高清版!我用宿舍的IFI拖了几个小时才下下来,外面明日新闻一分钟能卖你六万美金呢!”

“呃,这个……很火么?”

“当然啊,当年我还给他刷过火箭呢!”杰玛顿时眉飞色舞:“哎呀,你看,这个侧面,我已经了,哎呀,妈妈的心都化了……”

“等等,这个不论怎么看,都是行凶现场吧?而且你也就比他大一岁么。”

傅依的眼角狂跳,难以理解:“不过,看起来像是胖了……最近伙食不错的样子啊。”

“嗯?”

杰玛眼精光一闪,凑上来,神情信息:“傅难道你也是会员!”

“不不不,我就免了,他的周边都太贵了,我买不起。”傅依汗颜,“只是恰巧和我家狗子的名字一样,我就关注了一下……对吧,槐诗?”

后半句是对从桌子下面探头的蠢狗说的。

蠢狗咧嘴,流下一串哈喇子。

“啊,说起来……”

杰玛仿佛想到了什么,奇端详着眼前的舍友:“难道你们……认识?”

“不,uisi在东夏是个很普通的名字,你在街上喊一声,有七八个人回头看你的那种。。”

傅依咳嗽了一声,开始了淡定的瞎扯:“就像你们的约翰和彼得一样,是保佑孩子平安长大,多子多孙的意思。只不过叫这个名字的,一般都很容易当渣男,杰玛你一定要小心啊。”

“是这样么?”杰玛震惊一整年。

“当然啊。”

傅依艰难的维持着自己的平静,赶忙转换话题:“不过他这是在做什么?”

“天国谱系和黄金黎明的战争啦,两代大司命的对决哦——是不是很厉害!”杰玛举着手机炫耀,很快,又苦恼起来:“啊,肯定又要出新卡了,钱包不够用了怎么办?如果能抢到签名版就了,一定可以用很久……咳咳,我是说鉴赏很久。”

你们这个‘鉴赏’,它正经么?

傅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无言以对。

感觉还是应该顺应直觉,不要再谈这个一不小心说漏什么就容易烧掉朋友家房子的话题比较。

可她的视线,却还是忍不住,落向了杰玛手的屏幕,许久,无奈摇头。

“不过,偶尔这么看一看,不也挺帅气的嘛……”

她轻声感慨着,收回视线。

想了一下,又想了一下,再想了一下。就这样,在犹豫了漫长时间之后,拿起了手机,打开通讯录,编辑信息。

【打得不错】

短信发送完毕。

她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在下一批邮件发过来之前抓紧时间休息。

漫漫的加班长路才刚刚开始。

可当叮的一声回信传来时。

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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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楞伽城

昔日十首魔王陨落之后所形成的边境,像是空悬悬崖之上的城市,向下俯瞰,便隐隐能够窥见昔日被破坏神一箭射灭的黄金、白银与黑铁三城的残骸。

那些宏伟的建筑遍布裂痕,漂浮在地狱之上,印证着曾经往日此处的辉煌。

而就在这一座城市的最高处,庄严庙宇的广场之上,此刻迎来了一片寂静。两侧跪坐的婆罗门祭祀们愕然的瞪大眼睛,凝视着那个挑战者的纤细背影。

咔擦。

一声细碎的轻响。

琉璃瓦片之上浮现出一声裂隙,可对于在场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万钧雷霆!

——五十年以来,竟然有人再度将持斧罗摩手的薄瓦击碎!

这世间竟然还有人能撼动这万般武艺之神的威严!

哪怕是高台上端坐如山的人影都诧异的挑起了眉毛……

而罗娴,后退一步。

汗流浃背,剧烈的喘息着。

几乎已经站不稳。

当持斧罗摩的威严投影散去之后,高台之上,那以黄金与宝石妆点长发,面涂彩绘的年女子浮现身影。

如此俯瞰着挑战者,并未曾大怒,反而满怀喜悦的大笑。

“不错,罗娴,你很不错……”她向着面前的晚辈伸手邀请,“不如丢掉罗肆为那个不成器的家伙,来做我的女儿如何?”

罗娴摇头,微微一笑:“难道您希望得到我这样的人的戴么?”

如今天竺维持谱系的受加冕者,本代的持斧罗摩——索娜姆·巴兰不以为然的摇头:“深渊之,人世之,难道便有所不同么?你所拘泥的,在我看来,不值一提……这里可是天竺啊,罗娴,哪怕是阿修罗王也可以发苦行感动上天的地方!

倘若抱有深渊和现境之别的话,你恐怕一生都无法从矛盾走出。”

“如果我不在意的话,别人难道就不会在意么?”

罗娴平静回答:“充其量,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倘若连自己的本质都无法理解的话,又谈何理解他人呢?”

“如此的话,我就当做你婉拒了。”

索娜姆微微摇头:“虽然着实不识歹,但人各有志,你有自己的选择,我不勉强。

遵照我们的赌约,罗娴,你击破了我手的瓦片,赢得了这一场胜利。通往地狱三连城的地图和你母亲凝固之前的遗物你都可以拿走。

但你要明白,哪怕你找到她,你也未必能够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只是想要去找而已。”

罗娴问:“女儿想要见到母亲,难道还需要理由么?”

“诚然如此,不过结果未必美罢了。”

索娜姆怜悯的凝视着眼前的后辈,许久,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重归寂静的庙宇,罗娴昂起头,凝视着灰暗的天空。

许久,无声的微笑。

傍晚,罗娴从庙宇走出,背着行囊,牵着白马,走向地狱的入口。

只是在穿过那一扇大门之前,感觉怀震动了一下。

黯淡的屏幕上跳出了来自远方的信息。

令她愣了一下。

旋即,笑容就变得欣慰又愉快。

“不也挺厉害的嘛,槐诗。”

“加油吧,加油吧……”

如此,充满期许的回首凝望,最后看了一眼人间。

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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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的时候,地下室被打开了。

彤姬赤脚踏着冰凉的地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走向厨房。

“啊,困……”

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疑惑的看向窗外:“嗯?外面怎么坑坑洼洼的,老房,发生什么了?咱家附近被强拆了么?”

“彤姬小姐,您终……”

在窗外,花园勤劳忙碌的房叔惊喜的抬起头,然后……目瞪口呆。

水桶脱手,摔在了地上。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