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之后,川军团已经重新集结起来队伍,立即开始朝着新维方向赶去。
而此时,三辆装甲车先行逃回到了新维,把消息报告给了驻守新维的日军指挥官宫本一木大队长。
听到装甲中队几乎全军覆没,宫本一木震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在小田出发之前,所有日军的军官都认为,三十三军调动了这么“强大”的战车中队参加战斗,打退进攻贵街的敌军主力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万万想不到,小田这才领兵出去了一天的时间,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就被敌人打得几乎全军覆没了,最后只跑回来三辆装甲车和两辆豆坦克。
“八嘎呀路!”宫本一木甩手就是一巴掌,把小田打得趔趄了一下。
“蠢货!第三十三军军部已经得到了你失败的消息,下令将你就地解职,直接押往曼德勒接受审讯!”
“嗨!我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小田不可能把绝密的拔刺计划说出来,这是田中新一让传令官带给他的死命令。
现在宫本一木如此恼怒,说明他也不知道这个计划。
小田临出发的时候带出去的七百多日军,只跑回来了二百多人,其余的不是被打死,就是逃散到了山林之中。
所以,他逃回来之后,面对着同僚们的鄙视和斥责,屁都没放一个,他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刚刚欢送过的那些同僚们,见到他之后都对他很不屑,觉得小田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本以为被田中将军看中,是一个可以巴结的对象,结果却是如此。
这么“强大”的一支战车混编中队,居然被敌人揍得丢盔弃甲,几乎把所有战车都给丢了。
一个曾经跟小田关系还不错的参谋见到他之后,满脸都是鄙夷之色:“小田君,你给大日本帝国造成如此惨重的损失,你应该切腹自尽,以向天皇陛下谢罪!”
“我的罪,用不着你们来评判!”
小田的脸皮也练得足够厚,冷冷地说了一句,没有再搭理这些所谓的旧日朋友。
这时候,两个奉命前来押送他前往曼德勒的宪兵走了过来,要收缴他的手枪。
小田摘下手枪递给了两个宪兵。
但是,他拒绝了交出佩刀的要求,凝重地说道:“我不会去曼德勒受审!”
“这是军部的命令!难道你要违抗军令吗?”一个宪兵很不友善的喝问道。
小田一脸的淡然,对两个宪兵说道:“不!我不需要回去接受审讯,我要自己切腹自尽,以向天皇陛下谢罪!”
两个宪兵对视了一眼之后,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下来。
日军因为武士道精神的熏陶,对于荣誉很看重,特别是对于为了维护自己的荣誉,选择切腹自尽的军人,是值得敬佩的。…
小田此次战败,罪责难逃,但他选择切腹谢罪,没有人可以阻止这样的要求。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
新维指挥部中在场的每一个日军军官看到后,立即敬礼喊道:“将军!”
小田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田中新一居然亲自来到了新维。
田中新一看着受了委屈的小田,安慰道:“现在,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小田君一切都是按照我的指示,实行了一个叫做拔刺的计划,故意制造的一次溃败,这其实是一场戏,一场演给对手的一场好戏!
不过,我很佩服小田君的演技,演的实在是太逼真了!根据斥候的情报,川军团正往新维赶来,他们上当了,已经进入我军早已经设好的伏击圈!”
其他的军官听的一愣一愣的,感情是演戏啊,这演的也太过了吧?看到田中新一亲自到新维坐镇指挥,足以说明他对这伙敌人的重视程度。
田中新一继续说道:“假装溃败是拔刺计划的一部分,与小田君的指挥无关,这件事情我自然会跟大本营解释。还有,我们大日本帝国是战无不胜的,又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小田在心里无比汗颜,演戏演砸了,没有控住好节奏,假溃败变成真溃败,他的部队被川军团打得是真惨,不过他也明白,这是田中将军为了重新挽回士气,才故意这样说的。
即便如此,田中新一肯替他开口说话,澄清这个计划,他真的十分感激,立即表态道:“将军,为了大日本帝国,为了消灭敌人,我甘愿受尽这些委屈!”
田中新一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回到曼德勒,把战况交代清楚,大本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嗨!”小田立即低头哈腰,彻底被田中收买,成了他的心腹。
然后田中新一略微解释了一下拔刺计划,立即命令道:“现在我命令:所有部队立即行动起来,将敌人进行四面合围,并且在敌人的大部队拿下贵街之前,将这伙敌人全部消灭在此地!”
“嗨!嗨!嗨!……”指挥部中的大小军佐都立即低头领命。
……
新维和腊戍一样,是滇缅公路上最重要的关卡之一,也是缅北的重要贸易城市。
此地向北可达南坎,向南连接腊戍,向东还可以抵达霍班和滚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交通枢纽。
而且,这里的地形比较平坦开阔,北边是一座小山,翻过小山就是新维城,甚至可以在山上俯瞰整个新维城的全貌。
而新维的东西南三面,都是相对比较开阔的平原地形,这对于新维的守御来说很是不利,可以说是一个难守易攻之地。
日军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殚精竭虑的把防御重点放在贵街一带。
目前,由于川军团获得的侦查情报,为新三十师和米国飞机提供了详细的参考数据,日军在贵街的防守阵地如同虚设。…
眼看贵街就要被攻破了,为了消灭恨之入骨的川军团,田中新一不得不制定出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拔刺计划,可谓是煞费苦心。
当川军团赶到离着新维还有两公里的时候,遭遇了日军相当激烈和顽强的抵抗。
日军伐倒了路边的大树,将大树横倒在路上,形成了路障,以挡住战车连逼近阵地。
并且在倒伏的大树后面,趴着十几个敢死队的士兵,每个人怀中抱着一个炸药包,等待着川军团战车连的到来。
战车连依旧在前面开路,当逼近这些路障的时候,准备直接撞过去。
突然间,十几个头上缠着白布条的日军敢死队员,一个个从藏身之处蹦了出来,拉着了怀中炸药包的导火索,一个个跟亡命之徒一样,朝着战车连猛扑了过来。
行驶在最前面的两辆坦克首当其冲,控制机枪的机枪手开始疯狂射击了起来,当场打翻了三个鬼子。
可是由于距离太近,车载机枪的射击角度有限,无法拦截住所有的日军敢死队员。
眼看着十几个鬼子就要抱着炸药包扑到坦克近前了,情势十分危急,就在这个时候,坦克四周枪声大作了起来。
一帮负责保护坦克的川军团士兵,从坦克屁股的后面闪了出来,对着十几个冲过来的日军士兵乱枪齐发,打的这帮小鬼子浑身腾起一团团的血雾,一个个惨嚎着扑倒在地。
川军团曾经接受过专门的步坦协同作战训练,王飞这次给每辆坦克都配了一个排的兵力,专门跟随坦克的后面进行协同作战。
在坦克掩护步兵进攻的同时,步兵们也负责保护好坦克周围的安全,防止日军抱着炸药包靠近坦克。
那些冲上来的日军敢死队员虽然被打翻在地,手中抱着的炸药包,上面的导火索却还在继续燃烧。
随着导火索的燃尽,十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那些把炸药包绑在身上的鬼子,瞬间被炸得尸骨无存。
空中像是下了一场血雨一般,零零碎碎的人肉骨头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最前面的一辆谢尔曼坦克,因为有一个日军在临死之前,拼命冲到了坦克的跟前,受到爆炸波的冲击,履带被炸断,被迫停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