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恨将空空如也的钱囊揉成一团。
火气带来的温度让她脑瓜子嗡嗡。
“不气不气”
“生病没人替”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深呼吸,再吐气,一二三”
沈棠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同时闭眼深呼吸,让冰凉空气填充胸腔,物理降温。
如此循环往复十数次。
她靠着惊人顽强的意志力,终于压下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冲动。
干啥呢?
飞回去摁着康季寿暴打一顿。
她有种不祥预感有这么个僚属,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她这辈子别想发财!
“主、主公?”
耳畔传来姜胜带着迟疑的声音。
沈棠何其敏锐?
一下子便听出了不对劲。
心中忍不住嘀咕,自己、自己别不是盛怒之下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吧?
那可就冤枉了。
她说暴打康季寿真就是嘴上口嗨,发泄发泄怒火。毕竟,相较于当个穷鬼,她宁愿当个倒霉鬼。真让她对康时做什么,别说做什么了,就是说两句重话也不忍心。
沈棠理了理粘着汗水的发丝,故作镇定地道:“先登,怎得了?如此瞧我?”
姜胜:“……”
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因为姜胜的目光实在是怪异,视线落点奇怪不说,看她眼神还带着几分怪异的陌生、打量和怀疑。沈棠被姜胜盯得浑身不舒服,想起自己的心声内容,愈发心虚。
“先登?”
姜胜认真看了三息,终于确认自家主公声音是从眼前这团人形黑雾传出来的。
他陷入了沉默。
天地之气,种类驳杂。
运气也是一种气。
姜胜的文士之道乃是望气,能轻松观看一人运势。他见过走霉运的,但没见过霉运上面长了个人的。寻常人被如此纠缠,早就原地暴毙了,自家主公还坚挺。
霉运往往伴随着死气。
但自家主公没有。
这说明这霉运的来历有古怪。
不致命,但会很倒霉。
顾池也收敛了唇角的笑,意识到不对劲,追问道:“先登,你可看到了什么?”
姜胜斟酌道:“主公这两日运势会很低,吃饭走路小心一些,虽不致命……”
但频率多了也很坏人心态。
顾池怀疑:“……是康季寿?”
沈棠捏紧拳头:“就是康季寿!”
姜胜:“……”
沈棠悲愤道:“他骗我,他害命就罢了,怎得还谋财呢?一点儿不讲文德!”
姜胜:“……”
自家主公的重点似乎歪了。
顾池问:“多久能恢复?”
姜胜掐指算了算,结合文士之道给出了答案:“短则两三日,长则七八日。”
说完,那团长着人的霉运……啊不,自家主公毫无预兆地向前一栽,姜胜和顾池都伸手去搀扶。因为顾池离得近,手又长,最后被他接住。他还不忘揶揄打趣一句。
“主公这是受打击了?”
姜胜捏住沈棠腕间脉搏。
过了会儿才放下:“是怒急攻心。”
这口气缓过来就好了。
正如他说的,沈棠没一会儿就悠悠转醒,只是刚醒来二人便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只见自家主公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左右环顾,仿佛没看到姜胜顾池,径直走向摩托。
翻身上了摩托的背。
抓起缰绳,两指做个捏的动作。
似乎要将什么丢进摩托脖子。
顾池和姜胜下意识屏住呼吸,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担心主公是不是被怒火蒙住心智。就在二人要找医师的时候,主公甩了甩缰绳,摩托温顺地小步子走了一圈。
沈棠表情迷惑。
双眉微蹙,双眸迷茫。
一脸“怎么好像缺了啥”的表情。
;然后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爸爸的妈妈叫什么?”
“爸爸的妈妈叫……”
一直从“爸爸的爸爸叫什么”,自带配音,摇到了“妈妈的姐妹叫阿姨”,又做了个投币的姿势,听了一遍“玛卡巴卡、唔西迪西、依古比古、汤姆布利柏”……
沈棠坐在摩摇摇车托背上,神情认真地摇了半天。终于,她心满意足了。
沈棠感觉自己睡了个餍足,精神大好。
醒来的时候,两张脸在眼前放大。
她没有做出任何应激反应,反而淡定地眨了眨眼,瞪了回去:“你俩干嘛?”
顾池皱眉:“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沈棠懵了一下:“爷爷?”
顾池白占了个便宜。
姜胜一脸凝重问:“玛卡巴卡是谁?”
沈棠咯噔,眼神飘移:“我怎知道?”
顾池:“太阳当空照,我去炸学校?”
沈棠:“……”
一把推开这俩脑子突然抽风的主。
“你们正常点!”
康季寿的ebuff还带空气传染啊?
见沈棠表情正常,二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随着顾池讲述,沈棠才知道她以为睡觉的这半个时辰发生了啥自己投币坐了个摇摇车,搂着摩托深情款款唱儿歌。
“……不、不是,我怎么没印象?”沈棠越听越想捂脸。自己也没喝酒断片,不存在被人盗号的可能吧?不过,那些行为听着真像是在撒酒疯,“医师来过吗?”
顾池道:“来过,主公身体康健。”
沈棠抿了抿唇,理智占了上风。
凝重严肃道:“此事要查清楚。”
姜胜二人点头。
自家主公的状态要格外重视,医师说主公身体壮得能打死牛,那便说明出问题的是她的脑子。人脑又是身体结构最为神秘脆弱的部位,不弄清楚,如何能安心?
沈棠越想脸色越沉:“有谁知道?”
顾池回道:“只有池与先登。”
连医师也没被告知真正症结。
沈棠松了口气:“咱们现在还在十乌境内,王都被摧毁这么大的事情,十乌方面肯定会地毯式搜索。我们更需要小心。我的事情先压着,等回陇舞郡再处理。”
她顿了顿,冲二人郑重吩咐,那架势严肃地像是在吩咐自己的身后事:“若……我有个三长两短,还请望潮、先登念在旧情,将帐下这些兵马平平安安送回故土。”
顾池他们也被这架势吓到。
厉声道:“主公!”
“切不可胡言!”
沈棠挠挠头,也不好再说啥了,故作嬉笑道:“唉,我就这么一说嘛。凡事往坏了想,局面才容易不那么坏。我先前……那模样,怎么看怎么不正常……有些傻……”
如果不是撒酒疯,那就是社死了。
三人揣着重重心事。
其中以沈棠这个当事人最为沉重。
一连几日喝水被呛,走路踩坑,天降鸟屎……诸如此类的倒霉事儿,都激不起她多少波澜了。只是可怜她打开的伞,伞面被鸟屎祸害了个遍,这些破鸟故意的吧?
唉
沈棠一脸沧桑。
“望潮,我上辈子大概是个神。”
顾池连个眼神都没回复。
沈棠:“被贬人间来当冤种”
题外话
皿
棠妹还有24小时抵达,康季寿请做好准备。
:棠妹的三种状态。
正常:封印状态,理智武力各占一半。
醉酒:解封冰山一角,智商归位。
幼稚:没有理智全是武力,危险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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