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异常的敏感,他见过太多了。
曾云风这是转过身,发现水花的脸上满是泪痕,他用右手的拇指擦了擦她眼睑下的泪痕道“不要哭,那么苦的日子,咱们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挺不过去的吗?”
水花用手袖子抹了抹自己脸颊上的泪痕,说道“对,额不哭,那么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当时咱们在这戈壁滩上每天筛沙、种粮、打工、挣钱,一砖一瓦,一砖一瓦地建立了咱们这个家。”
“在那个狂风呼啸,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一场大风的那个时间段,咱们都挺过来了,现在还有什么挺不过来的?”
“说得对,但是咱们的孩子再也不能过那样的好日子了,再也不能像咱们当初一样,要让他上学?要让他一直上学,学会他所有想学的一切知识。”
“当初是没条件,现在有条件,无论如何也让他都念上书,要让他念中学、高中、大学、硕士、博士甚至出国留学。”水花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仿佛看见了未来的美好,在那个未来,安远堂能够学成归来的时候,她仿佛现在已经看见了那个美好。
曾云风把水花搂在了怀里,她的头搁在了曾云风的胸前,曾云风右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这一刻,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贴近。
相濡以沫,是不是就指现在的这个时刻。
这时,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个小鬼头,揉揉惺忪的睡眼嘟囔着“哒,妈,额要尿尿!”,突然看见曾云风“你们怎么还不睡觉?”
水花像是一个受惊的兔子,从曾云风的怀里蹦了出来。
她有些嗫嚅“就睡了,你也赶紧睡吧。”
反倒是曾云风有些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本来已经是情到浓处不可自抑,谁知道这个小兔崽子跳出来坏了自己的好事。
曾云风用力的扇了这个小鬼的屁股蛋子,没好气说道“这碎娃,都多大了?还让你妈给你把尿,自己去尿到外面的花盆里,然后赶紧滚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起不来,小心额拿鞋底板抽你!”
小堂鼓着小嘴,像个受气包一样的,拎着自己的裤子一晃一晃走出了门,在院子里的花盆里撒了一泡尿。
而曾云风更像个受气包,咕哝着说道“这个臭小子,一点儿也不像老子。”
水花在旁边狠狠在曾云风的腰上拧了一下。
家里有了孩子之后跟老婆办事都不方便,烦死这个小兔崽子了,一天到晚儿他妈的当个灯泡,曾云风早怎么没看出来是这么个玩意,当初早知道就把它打到墙上去。
曾云风一点也不害臊,把水花又搂到怀里。
这个时候,一个小鬼头又把头从门缝里伸了出来,看着自己的老爹抱着自己的老娘,嘴里嘟哝着说“哒,学校里回头要报合唱场比赛了!”
“可是额不想参加那个,太幼稚了。”曾云风没好气的把水花从华里推了出来,在自己的儿子头上打了个脑瓜崩,他发现自己这个儿子真是没有完了啊,做电灯泡儿还上瘾。
“现在滚出去睡觉,额说最后一遍啊,等一会儿让你屁股开花。”曾云风恶狠狠地道。
小堂听完砰的一下关上了门,匆匆的跑到自己的房间,一骨碌钻到了自己的被窝儿里,生怕自己的屁股蛋子被老爹揍开花。
“欠收拾!”曾云风真是没好气。
曾云风早上开着车去了厂里,他不得不开着车,因为现在摩托车不方便,跑起来灰还大,他讨厌灰尘。
这条破路曾云风早就想修整了,但是要知道一件事情,路是公家的,想休自己还不一定能修得了,一旦涉及到修路的问题,就必须要征得当地人的同意。不是你想占地修路就修路的。
有些路直接有可能就占了别人的田地,到时候又要跟被占了田地的用来修路的那些农户扯皮,曾云风可不想干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
路过小学的时候,曾云风看见了小学生旗杆上升起的国旗,而此时小学的操场上,白老师正仰头看着国旗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曾云风一脚油门停在了学校门口,走进去看着白老师有些好奇,但是他的精神状态比前几天要好很多了,看来自己的劝告好歹是起了一丁点儿效果的,即使有可能只是一丁点儿。
飘扬的红色旗帜迎着风猎猎作响,这个隔壁上别的没有就是风够大。
“额决定了,要到这儿带着学校的孩子们去参加合唱比赛。”白老师没有看身后的曾云风直接说道。
“额儿子跟额说了,参加就参加吧,但是估计你要买一些参加合唱比赛的队服啊!”
“不过你儿子对你这个合唱比赛不抱太大期望,他说很幼稚,说是你说的。”白老师说着看着曾云风,眼睛一眨不眨。
曾云风哭笑不得,他妈这个小兔崽子,连他老子都下套,不就是昨天晚上拍了他两下屁股说两句狠话吗,今天就报复他老爹,回头就把他屁股给他打开花。
朝着教室里面望了一眼,其中有一个孩子感觉后脖子一凉,应激反应下一缩脖子瞬间躲在桌子底下,毫无疑问这是曾云风的孩子,安远堂。
白老师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在窗子下面一缩而下的那个小小的人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笑笑对曾云风说道“合唱比赛在县里举行,回头父母有空也要去参加。”
“好,额一定会去。”曾云风肯定的回答。
对于第一次看自己儿子那种五音不全的嗓门儿在台上唱歌,曾云风非常的有兴趣,甚至想把它拍下来留念,想看看他究竟是怎样一副懊恼的样子,绝对非常有意思,就像是小时候给自己的儿子拍裸照一样带劲。
很多时候,一个人对某种东西非常不感兴趣的原因,其中也有一部分就是因为本人对这个东西不擅长或者对这个东西很厌恶,自己本人缺少这方面的天赋。
果然,而且安远堂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像他老子,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
不就是个合唱比赛嘛,怕个什么锤子,上去吼两嗓子,大不了唱砸了就唱砸了呗。
旁边的另外一个教室里传来的一个悦耳的歌唱声,毫无疑问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唱的很好听,很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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