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额可以妥协,但有些是绝对不可以,这几天就在你那儿睡了。”曾云风说着,直接仰躺在老星的床上。
“你这不是耍无赖吗?嗯嗯这就一张床,你睡额这里,额睡哪里呀?”
“你自己想办法,反正这几天额没地方睡了,你要管!不行你就睡沙发!”
“行行行,额玩儿不过你。”
老星说着,从橱柜里抱出了几床棉被,又把床边的沙发倒了过来重新织成了一张床。
“好,额的床给你睡,额睡在旁边,行了吧!”
一连三天,曾云风都住在了工程队,没有回一趟家,有的时候曾云风都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一旦发起脾气来,比谁都难劝。
三天不见曾云风下巴边缘已经胡子拉叉,看着远处的贺兰山他又想起了以往在这片草地上骑马纵横的场景。
“老星,额决定去一趟草原。”
“你去那里干什么?”
曾云风无奈撇撇嘴“心里面憋气,想去空旷的地方。”
曾云风坐上了长途汽车,进入了草原,一路上,风尘仆仆,烟尘滚滚。
远处,一个牧民骑着一匹马正在赶着他的马群,嘴里呼号着带着韵律的音节,手里旋转着套马绳在马群的旁边飞奔,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马群之中有一匹黑色的骏马在马群中飞奔,黑色马就像是马群的头马带领着马群不停的奔跑,而后面的牧民紧追不舍,旋转的套马绳一次又一次的落空,他只能眼看着自己的马群不停的被这匹黑马带着乱跑而无能为力。
曾云风看见跑起来的黑马,想起了自己的的绝影,飞快地追了上去,将包裹随意抛在了地上。
“小伙子,你小心点儿。”
牧民好多次都没有套到这个马绳,看到飞速奔跑起来的曾云风,非常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究竟要做什么。
这匹马身上什么都没有,曾云风越跑越快,突然一手拽在了一匹马的马鬃上,一个敏捷的翻身就上了马。
“好!”旁边的牧民还顺势叫道。
曾云风骑着马飞快的靠近着黑马,在靠近的一瞬间飞身跃马,一下子跳到了黑色马匹的马背上。
这批黑色的马好像并不喜欢曾云风在他的背上,不停地扭头摆腰,上蹿下跳,接着又开始夺命一般的狂奔,可曾云风就是紧紧抓住马鬃,死不放手,马匹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曾云风将头低下靠近黑色马匹在它的头上轻轻的拍了几下。
马越来越安静,随着曾云风揪着鬃毛指挥着它向左向右,这时的曾云风一夹肚子马开始飞速的奔跑起来,狂风在他耳边呼啸,他紧紧的抓到马鬃,右手撩过了空中的风,风划过他的手时候,他感觉如同抚摸一匹绸缎,也有人说速度够快的时候,风越过皮肤的感觉就像是触碰少女的肌肤,风在曾云风的指尖划过,这一刻,他内心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宁。
这匹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风在他耳边撕裂又再次汇聚。
此时的他能够感觉到这匹马咚咚咚的心跳声,强劲而有力,跑了好长的时间,这匹马的速度才渐渐的略微有一丁点儿的减弱,曾云风轻轻的拽了鬃毛将马头回环了一下,渐渐马的速度慢了下来。
那个牧马的牧人骑着马飞快地跑到他的身边道:“好汉子,你是哪里人?没想到你能驯服这匹野马,他属于你了。”
曾云风有些诧异的看着周围牧马人说道:“你是说这是一匹野马?”
“是的,他确实是一匹野马,桀骜不驯,我没能驯服它,它现在属于你。”
“这位远方来的客人,能告诉我你到草原上来做什么?
”曾云风苦笑着说道“额只是来散散心。”
曾云风翻身下马,摸了摸这匹马的毛,非常的顺滑,它有四个白色的蹄子,他身上的毛发如同绸缎一般。
旁边的牧马人,啧啧称奇上前就想摸一下这一匹马:“这真是一匹好马,我叫哈木查!”
“安永富!”曾云风说着伸出了手,这是他第一次和草原人如此平静地握手,感觉很奇怪。
“额也没想到能驯服它,只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额家里面也没有草原,也养不了这匹马,这匹马还是你需要你养。”
“我养不了这匹马,这匹马能被你驯服却不能被我驯服,他不是一般的马,他一定会选择跟着你的,而无法养不好它。”
“你把他带走吧。”曾云风有些为难,自己家里真的没有草原。
正儿八经搞到一匹野马,家里没有草原,这可怎么养?
晚上的篝火曾云风和牧民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谈得很畅快,也喝了很多酒,牧民对于外来的人员仿佛格外的热情。
“哈木查,额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草原的牧民对这些外来的人仿佛格外的热情呢?”
哈木查苦笑着说道“你不知道,这里不仅仅是苦寒之地,而且经常百里没有人烟,那如果出现一个人,你根本不能体会我会有多高兴。”
我整天和马匹打交道,经常十天半个月都看不见一个人,有的时候两三个月都看不到一个人,最多最多能看到的是来送蔬菜的。
曾云风在这里呆了三天,每天和这位牧马人哈木查聊天喝酒放马,狂奔过得舒逸而自在,就是他娘的蚊子多的不得了,晚上的时候像是轰炸机一样。
哈木查喝了一口酒看着曾云风突然道:“朋友你该走了,这里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这里,你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你该上路了,你一刻也不停的思念,肯定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在等着你。”
看着哈木查真诚的眼神,曾云风点点头,连他也没有想到这些牧马人对于这些来自外地人的情绪非常的敏感,他只是一点点的流露,他们就已经体会到了曾云风的感受,确实他在思念一个人。
曾云风趁着夜色偷偷的离开,他不打算带上那匹马,即使他已经给那一匹马起名字叫做黑仔。
步行了十几公里马上就要到了这个旗的一个驻扎点他就可以坐车回去了。
此时,曾云风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波涛般前赴后继的马蹄声,黑色如同幽灵一样的马匹冲到了他的身体,双脚高高地扬起,一阵狂啸。
双脚落地之后它直接朝着曾云风顶了好几下,把曾云风差点顶了一个趔趄,好像在埋怨他走了不等自己,曾云风推了推他的大头,然后指了指他来的方向,马看了看来的方向,又把头扭过来顶了顶他。
“你不要跟着我,我家里没有草原。”
马皮打了个响鼻,没有理会他,曾云风苦笑着摸马匹的身上犹如绸缎一般的毛。
“好吧,我带你回去,不坐车了,咱们一路走回去!”说着一人一码徜徉在草原上,一步一步的向着贺兰山走。
黑仔又用头顶曾云风,抬脚在地上踏了两下,曾云风明显的看见他的脚上钉了马掌。
“你是说要一路跑着回去吗?”
黑仔又打了个响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同意了。
好,咱们就跑回去,曾云风一个翻身上了黑仔的背上,黑仔一阵狂啸,接着开始飞快的奔跑。
一连七天,曾云风的胡子已经长得老长了,整个人邋里邋遢,终于让他赶回了玉泉营那片茫茫的贺兰山下,那块熟悉的地方,他又回来了。
此时的村口,一个人遥遥的守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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