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个事情你不要告诉老太太了!”曾云风闭上眼重重叹息一声道。
明兰此时已经醒了听了稳婆这句话,慌忙的冲进房里面,过了不久里面就传来明兰惨烈嚎叫的哭声。
这个时候,老母亲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听说是个男孩儿十分的高兴,对于卫小娘何人又在乎她的死活。
曾云风勉强哈哈笑了笑,然后重新接过来用包好的小孩子道:“干的不错,都有重赏。”
刚出生的小孩儿,脸都虬结在一起显得很难看。
曾云风看着孩子道:“不错,这已经是盛家第三个男孩儿了,盛家子嗣绵延,欣欣向荣,取一个谐音,这个孩子就叫做长榕吧!”
曾云风说着又看向这位老母亲,老母亲也笑着点点头,说道:“就叫长榕吧。”
要知道,整个盛家只有一个孩子,是曾云风自己起的名字,那就是这个孩子,其他的都是老母亲取得。
小孩子眼睛还没有睁开,嘴巴里还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还吐着吐沫,曾云风将孩子递给早已经急不可耐的老母亲。
老母亲抱着孩子,笑呵呵的哄着他,曾云风进了产房之内,看着已经又哭晕过去的明兰,将她抱起来放在怀里,眼中却看着床塌上的静谧安详的憔悴的面孔的阿如心中暗暗发誓。
看着这位老母亲对这两个小孩儿十分的怜爱,曾云风放下一些担忧。
这位老母亲从小就没有过生养,虽然对孩子们十分喜爱,可是一直也不好说出口要亲自教养他们。
“母亲,卫小娘已经过身了,儿子准备把明兰和长榕放在老母亲膝下寄养,还请母亲允准!”曾云风抱着哭晕过去的明兰道。
“好吧,你既然都说了,我还能不答应吗!”老母亲说道。
曾云风能让老母亲能够有弄孙之怡,老母亲其实是很高兴的,盛家很快走出了卫小娘离逝的悲伤。
明兰这个孩子是个小机灵鬼儿,可是太跳脱了,总是在她的母亲卫小娘人面前抖机灵,给她的母亲卫小娘带来许多的麻烦。
在曾云风刚回来之前,卫小娘就觉得自己估计已经时辰无多,所以在塌前跟明兰说的话就是让她到祖母面前侍奉。
曾云风绝对的是可以让老母亲好好的教导一下明兰,即使自己的这个小老婆做人很好,可是处事还是太谦和,以至于自己不在的时候她老是受欺负,从而酿成此次的恶果,这有部分原因也是自己的放纵。
曾云风坚持明兰和长榕养在老太太膝下,同时也是要明兰跟着老母亲好好学一些东西,自己这个小老婆的眼界也是比不上老母亲的。
他也是很头疼,一回来就碰到这么糟心的破事儿。
这件事不说也知道是谁干的,自己就算不出手教训,大娘子也不会放过。
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果然大娘子借机发难,林小娘又倒了霉。
她们两个是怎么在中间玩弄的导致让卫小娘难产,曾云风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光是听都觉得污了耳朵。
曾云风十分镇静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嗅茶香,好似对卫小娘的死毫不在意,灯火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阴阳不定。
可是他身上散发凛然的寒气诉说着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旁边战战兢兢地坐着自己的大夫人以及站着的小妾林小娘。
外面噼里啪啦的响着打着佣人的板子,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哀嚎。
无非就是谁推责任到谁的身上,谁又倒了霉,挨了板子。
曾云风心里想的是,打吧,慢慢打,你们有空闹就慢慢闹,可是他现在最忌惮的是另一件事情,居然家里今天没有人给自己传信。
看来有些人屁股已经开始坐歪了,主君是谁,他们恐怕都已经不知道了,这还得了。
曾云风找了缘由,将这几个人拖出来也一顿死打。
“主君,打完了!”冬荣走到曾云风的耳边轻声说道。
“是吗,如此欺主的奴仆不能留,找个人请人牙子来将他们发卖出去。”曾云风喝了口茶声音冷漠异常。
“是!”冬荣应道
旁边的林小娘看见曾云风的这番做派,也吓得不敢动弹,一些不忠心的奴仆,他是不敢要的,连主君都敢瞒着,以后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
“林小娘,管家不利,幽禁林栖阁,无我允准,不得外出。”曾云风闭上眼道。
盛家葳蕤轩里,王若弗的房内。
“痛快,卫小娘也过身了,叫林噙霜这个贱人,也受个折磨,刘妈妈拿碗酒来,让我吃了再痛快一下!”大娘子高兴地道。
“那卫小娘的后事怎么办啊!”华兰道
“她一个典卖来的妾有什么后事不后事,去横街叫个棺材收了,惦记她为盛家开枝散叶亡故的,找个字好的秀才写个碑,再给她娘家五两银子,去叫刘妈妈去料理吧!”大娘子无所谓地道
“母亲,你作为一家的主母,亲自料理妾室后事,才是路数,传扬出去,这盛家的脸面实在难看。”华兰劝说。
“也罢,让我给这个贱人做个表率,让她看看什么才是当家的主母。”
“华儿,你舅舅拿了两串珊瑚珠子,我给你看看!”大娘子好似忘却不快似的转了话题说道。
“别管珠子了,母亲听我说说话!这个时候要好好地宽慰父亲,我感觉父亲最近很不对劲,整个人都变了!”华兰似有所觉地说道。
“林噙霜这个贱人闯了这么大的祸事,终于把你父亲惹毛了,我怎么不能把管家权拿回来,至于你父亲从灵州回来一直这样。”
“母亲,现在不要去想收拾行装去东京的事,好好贴贴心力,把卫氏厚葬才是,厚待卫氏家眷。”华兰再次劝说道。
曾云风亲自操办了卫小娘的丧事,给她在扬州亲自立了一个墓碑“爱人卫氏之陵墓,云风立”。
碑上还刻着“潇湘水断,宛委山倾。珠沉圆折,玉碎连城。甫瞻松槚,静听坟茔。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而小明兰则是又哭了一场。
看着这个孤零零的墓碑,曾云风想起了关老爷子,这人生大戏真是演也演不完。
“念念情深无绝期,千言万语无处寄。”曾云风仰头叹息。
“主君,别太伤心了!”
人生百态一个人想要琢磨透何其难。
“哦,是冬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曾云风从悲伤中醒过神。
“主君放心已经全部办妥了。”冬荣说道。
“务必管紧你的嘴,这事老太太也不能说!”曾云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主君,冬荣就是干这个,请放心。”冬荣说道。
冬荣打小就跟着自己,历经各种考验,曾云风很放心他。
人不能总是沉湎在过去,另一方面曾云风现在也想好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即将转任东京汴梁。
现在手里自己有的扬州及通州等地的各个地方的产业现在还不少,这个负责的人手要好好的考虑。
可是交给林小娘掌管曾云风又不放心,如果交给大娘子那是不用三天就会天下皆知盛家巨富。
一个大家族如果要发展昌盛就要像一个海面上悬浮的冰山,露出的只能是一点点的小角,不能招人耳目,可是底下却需要是一个庞然大物,这样才能立的稳。
这样任凭外面如何惊涛骇浪,这个家族也只会当做小风浪,稳如泰山。
这些产业一旦公布于世,就会引来各个家族的争抢和觊觎,大多只能藏在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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