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在溪边站了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是单嫱的电话。
下午赵长安和单嫱联系的时候,车外面站着一个电灯泡,他就没提单彩的事情,这时候正好和她说一下。
“姐。”
“房子看得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不过没多说,他们二期我看那边的动静就要上马,二期和一期相差了两年时间,反正咱们也不着急住,可以预定二期的房子。”
“绿园这边平稳下来以后,我打算到明珠住几天,陪陪小彩和你,估计是下个月初等小彩放暑假。”
“好,姐,咱们就买一期的房子,等你过来咱们一起挑。”
虽然等到单彩放暑假单嫱才过来,不免有一个电灯泡碍事儿,可只要想干事儿,哪里抽不出来机会和时间,这都不是一个问题。
“对了,金广仁那边把带子交到派出所了,邢哲明这一辈子别想回来了。”
“这孙子,让他溜了!”
赵长安作为站在正义的一方,对于不能除恶务尽,感到可惜。
“没啥可惜的,邢哲明别看上了大学,可他的成绩考大专都没戏,高考英语150分考了19分。像他这样的废物流氓,又有钱,在那边过去的那些心术不正的国人眼睛里面,就是一头大肥羊。”
“还真是。”
赵长安笑了起来。
夏文阳在山城的时候,是多么牛比,呼风唤雨,结果过去就被干掉了,这里面要说没有殷文喜那一家的影子,赵长安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深更半夜大晚上的夏文阳一个人出去喝酒买醉,他有这么傻?
这个邢哲明现在在那边,估计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邢大立这么硬气,今天晚上那些小股东可能都要睡不着觉了。”
单嫱微笑着说道:“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连接了两个小股东的电话,才知道怎么回事儿,本想着你师兄他们会推到明天才抛出来。这几天是一个机会,要是操作的好的话,还可以震荡出去几个小股东。”
“姐,辛苦你了。对了,单彩有没有和你说一些他们学校的事情?”
“咯咯,你是说你今天中午给她送了一后备箱的玫瑰花,还有一支纯金镶着红宝石的金玫瑰。”
单嫱在那边笑了起来。
“姐,是这事儿也不是这事儿。”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就是小彩爷爷以前的一个老战友的孙子,小孩子有点嘚,我之前就知道,不干涉只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处理,没想到把你给搬出来了!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等下个月我去明珠,好好的敲打敲打他个傻子。”
赵长安这才明白,单嫱不是不知道,而是已经在渐渐的放手对单彩的扶持,让她开始慢慢的接触这个社会,同时尝试着用她的方法去解决自身遇到的问题,慢慢的成长。
——
第二天上午,赵长安照例处理完GG的往来邮件,就接到了郑驰打过来的电话。
“哈哈,你逃课,可算让我逮住了,等会儿就告你的状!”
赵长安高兴的大笑。
“我逃个鸟,刚下课,你手里面有没有邢哲明的带子?你别说没有,我听说你们绿园封了他的办公室,带子肯定是从你手里流出去的,劲爆不劲爆!”
电话那边郑驰兴奋得不得了。
“我有一个大雕,你看不看?”
赵长安知道在今天,邢大立一家将会荣升为郑市人民茶余饭后的年度闲谈大瓜。
——
汝宁府,丝瓜园。
六月时节在明珠一带的长江下游地区,进入梅雨天气的时候,地处中原腹地稍微偏南的汝宁府,则是开始进入酷夏。
连续的干旱让用水量十分巨大的丝瓜园,彻夜不息的用十几个水泵从几里外的河里抽水浇灌丝瓜园。
许松林,王颖,王利勇,三人坐在屋子里,都是愁容。
许松林那一酒瓶子,砸破了刘胖子的脑袋,缝了十几针,因为他是这个农业项目的厂长,所以没有拘留他,然而等到刘胖子的伤情报告出来,这件事肯定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不了了之。
然而比这更要命的是,不用想他们三个都能知道,自己堆积在冷藏库里面的上百吨丝瓜水,老刘一桶都不可能要了!
这是真的能要他们三个的命,要知道为了扩大这个丝瓜园,新建更大的冷藏库,装修员工宿舍,修了一条公路,他们向银行贷款了五十万。
而且收了附近村民三十多吨的丝瓜水,也都是先打的白条。
还有拖欠的员工工资,需要赶紧补上的电费,——
如果他们不能给丝瓜水找到销路,等待他们三个的远不止变成穷光蛋那么的简单,而是还要倒欠一屁股的账!
“姐夫,老刘不过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要说吃亏,我都和他女儿上床了,你说谁吃亏?”
王利勇以前敬畏于许松林的威严,在他面前乖巧老实如家犬,然而现在显然已经看不上眼前这个窝囊的姐夫,忍不住发牢骚抱怨。
“小勇你怎么和你姐夫说话的,他不是为了你姐,你怪喜欢你姐被人家欺负?”
王颖立刻训斥着弟弟。
“我在明珠还被人打个半死,被欺负这么狠不也一样忍着不了了之!”
一提起这件事,王利勇就恨得眼睛冒火,大言不惭的说道:“人家韩信都能钻裤裆,姐你这又能算啥?”
“你个——”
“小颖,小勇说得也有道理,我明天就到南边去,刘胖子供应的那个厂子我知道名字在哪里,咱们把价格往下打,只要这一关能过去,么说不定咱们还能因祸得福!”
听得王颖和王利勇都面露喜色。
“姐夫,还是你厉害,啊?——跳闸了!”
屋里顿时一片漆黑,而外面那些水泵的轰鸣声,也停了下来。
在许松林心里面,不禁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颜色大变。
因为仗着自己的丝瓜园是农业项目,再加上以前自己的威势,许松林一直都和供电公司有着巨大的分歧。
第一个是因为用电负荷变大,村里面的那个老旧小变压器根本就不能同时负荷,所以许松林重新申请了一条新线路和一个独立的变压器。
之前口头约定是由许松林这边出钱,结果电力公司都装好了线路和变压器,许松林都没有出过一分钱,显然是想着反正是公家的东西,想往后拖得不了了之的赖账。
第二个则是电费计价的问题,许松林要求电费按照农村照明的补贴价格算电费,电力公司也不是傻子,自然是不同意。
这就造成了许松林从去年年底就拒绝交电费,电力公司头疼的狠,却也不敢冒然停丝瓜园的电。
而丝瓜园这么多的灯,水泵,普通用电,冷藏库用电,——
到现在已经拖欠了十几万的电费。
而许松林这时候已经是穷得叮当响,假如没有水泵抽水,两三个大太阳就能把丝瓜园里面的丝瓜晒死,冷藏库里面存放的上百吨的丝瓜水,更是被要求低温存放。
只要在未来两三天的时间里没有电,他们一家就会被打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