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秀点:15
小村庄内。
钟神秀一个人占据一间静室,打量着天秀系统。
“总算凑够一点了。”
他望着自己的各项技能,陷入沉吟:“普通武艺跟琴棋书画可以丢了,我其实也就先天气功与玄阴御魂参章两个选择,而先天气功我差点就可以入门,为了保命,还是先提升玄阴御魂残章吧”
体内的那个东西,一直是钟神秀的心腹大患。
毕竟,距离下一次满月,也只剩下十余天了。
而血月之轮,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悬挂在天空中,要了他的小命。
钟神秀下定决心,将唯一的一点天秀点,用在了玄阴御魂残章上。
天秀系统顿时浮现出一道信息:
是否消耗天秀点1点,提升玄阴御魂残章?
“是!”
玄阴御魂残章提升!
玄阴御魂残章:第一层
“灵台方寸,明悟玄光,玄阴之门,照见鬼神”
霎时间,一层特殊的感悟,浮现在钟神秀心头,令他对于这一门道术,突然生出许多了解。
他本来就是个武夫,并未学过道法,对于一些道门术语更是一知半解。
如果说之前的苏道之,还有可能将这一门道术练成的话,换成他来,几率就要小得可怜。
但有着天秀点之助,钟神秀在玄阴御魂残章上的领悟,一瞬间就超出了苏道之,理解了这篇道术的许多精妙。
“果然这只是一篇奴役鬼魂的法门,一般来说,练成第一层,就可以略略驱使附身的阴鬼,放出去害人了可惜这门道术的大忌,就是驾驭超越自身太强的魂魄,甚至有被反客为主的可能”
钟神秀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
越是领悟道术,他越觉得苏道之原本还能苟延残喘,简直是天大的幸运。
此时,玄阴御魂残章入门之后,他的照见鬼神之能,蓦然增强了十倍,就想好好看看自己体内的那个东西。
钟神秀意守灵台,观想一寸玄光,自灵台发出,洞彻全身。
突然,他全身一震,五感五识俱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伯爵阁下!”
一道声音,传入钟神秀耳中。
他蓦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辉煌大厅之中。
天花板上,一座银色吊灯上站满了蜡烛,融化的蜡油覆盖了厚厚一层。
在他身边,一名身穿燕尾服,头发花白,管家模样的老者正躬身行礼:“伯爵阁下,祭品已经准备完毕,可以开始祭祀了。”
“走吧!”
钟神秀动了动,似乎整理了下衣领。
他穿着黑色呢绒礼服,两排金色的纽扣从衣领竖下,表面还篆刻了精美的纹章。
我不能动了
不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我进入了这个伯爵的身体,以旁观者的姿态,注视着他印象深刻的经历?
钟神秀心里略有所悟。
那个东西虽然附身了他,但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他的一部分,自然能共享一些记忆。
看这情况苏道之中了大奖,召唤来了某一任黑斯庭伯爵的怨灵?
钟神秀没办法控制这个身躯,只能看着他走过长长的石质甬道,走出城堡,看到了前方广场上,肃穆以待的骑士们。
这些骑士穿着铁罐头一样的盔甲,却行动自如,显然每一个都是精锐。
甚至,就连钟神秀自忖,如果被包围,也讨不了好处。
黑斯庭伯爵一马当先,走到了黑山,那一处大峡谷附近。
骑士们分列两旁,宛若最为忠实的护卫,却并不靠近峡谷缝隙。
钟神秀带着管家,一步步来到了裂缝边缘。
周围的景色,倒是跟后来大同小异,但也有着不同。
最大的异样,就是在裂缝边上,修筑的一个巨大祭坛。
这幢建筑钟神秀巡逻的时候并未看到过,显然已经变成了废墟,甚至连残骸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此时,祭坛依旧,铸造的风格却奇诡绝伦。
扭曲、不对称、血腥、疯狂
钟神秀似乎看到了一座黑色的祭坛,那上面的石块宛若蠕动的血肉,簇拥着一个个神秘的符号。
恍惚之间,却又忘记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或者说,他只是知道这是一个概念上的祭坛,却无法描述其具体的构造,也无法自己再去重新建造一个。
“伯爵阁下。”
祭坛之上,一位黑袍人已经等候着了。
他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下,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潮湿滑腻的感觉,令人一听就起鸡皮疙瘩。
“将灵与肉奉献给真神神会保佑我,保佑整个菲利克斯家族,让我们世代统治此地么?”
钟神秀听到自己如此发问。
虽然用的是一种异族语言,但自己就是明白其中涵义。
“呵呵伯爵阁下,你以为神是什么?”
黑衣祭司抬起头,现出苍老如同枯树皮一般的脸庞,眼眸猩红,居然是竖瞳,宛若蛇一样盯着伯爵:“我侍奉的主,并非伪神,而是真正的神灵!无法理解、无法描述、常人难以想象的存在,对那样的存在而言,连蚂蚁都算不上的信徒,以及一些垃圾一样的祭品,又算的了什么呢?”
伯爵并未因此愤怒,或者说早已知晓,平静地询问道:“那么我们举行仪式,又是为了什么呢?”
“自然是希冀获得祂的注意!”
“可惜吾等不过愚昧卑微渺小之物,这种可能没有万分之一,但真神不会回应祈祷,神力却可以有着自行反应”
黑袍人缓缓回答。
“那种伟大存在,即使没有注意,本身的力量,也会自行反馈仪式么?”
伯爵似乎下定了决心:“我将信奉祂,来自无垠混沌的伟大存在希望祂能庇佑我,庇佑我建立的国度,让它永远存在”
钟神秀提起精神,知道这位伯爵将要开始祭祀了。
但下一刻,一种空前恐怖的感觉,猛然汹涌而来,令他知道,如果继续观看下去,必然会带来极大的危险。
“呼呼”
钟神秀全身一震,苏醒过来,望着自己的胸膛,神情复杂:“第一代黑斯庭伯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