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据说燕王现在以卖火炮盈利,所以现在大颂军中俱都装备了火炮,长此以往对我西凉实在不利。”
城墙上。
兀彦和一名正将躲在墙垛后面,隆隆炮声中,二人俱都面色凝重。
“北狄答应我们西凉,只要打了这场战事,便将火炮和火炮铸造之法送与我们。”兀彦说道,面色阴沉。
上次铁木塔前来,令西凉羞辱大颂。
他们的皇帝拓跋昊自然清楚这会引起一场战争。
虽然西凉按照铁木塔的命令交回了三皇子。
但是一切不过刚刚开始而已,最要紧的则是接下来的战争。
为了让西凉配合北狄的计划,于是穆勒洪真再次遣使而来。
此番除了送来三门火炮之外,还允诺战事后传授火炮铸造之术。
正是这个巨大的诱惑让他们的皇帝拓跋昊下定决心与大颂一战。
只是他们的皇帝拓跋昊清楚,击败大颂的禁军和势族军队不难,但抵挡燕王怕是不容易。
于是他们和北狄精心设计了一个圈套,只待鱼儿上钩。
“哈哈,太好了,有了火炮,我们便可以同样用火炮还击了。”正将神色兴奋。
兀彦点点头,望了眼城墙上吓得瑟瑟发抖的士兵。
此次进入秦州的三十万西凉大军中,他统领的士兵俱都是新兵。
这些新兵八成是从西凉强征的颂人,为撞令郎军。
还有一万二千名新兵为西凉人。
剩下的八千人则是他的亲卫。
包括五千精锐骑兵和八百铁鹞子以及两千二百名步兵。
现在,戍守城池的俱都是撞令郎兵,他们刚刚从农田从被送上战场,这个表现再正常不过。
但即便他们再恐惧,眼下也没有人从城墙上逃下去。
因为等在下面的便是他亲卫,他们此刻充当着督战队。
“等大颂人填好护城河,攻入城内,我们便从北门突出去。”兀彦说道。
依靠这些新兵戍守拥有火炮的大颂军队,毫无疑问是守不住的。
这些新兵基本上没有受过多少训练,只是给他们发了军服盔甲,塞了兵器便被赶入翁城。
淡然,和安西的职责不同,他不是死守,可以随时选择突围而出。
这便是他领着八千亲卫的原因,至于剩下的新兵,死活对他而言无所谓。
两日后。
翁城狭窄的护城河被沙袋填出一条道路。
这时候,随着号角激昂的声音响起,东西南北四面城墙的北伐军队俱都发起了攻城。
一部分士兵直接从城门突入,扛着云梯的则攀登上城墙厮杀。
西凉兵开始反击。
只是他们的反击在大颂士兵面前显得十分微弱。
弓箭手像是没有受过训练,箭矢没有一点力道,射出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准头。
爬上城墙的禁军士兵大吼一声,已有必死的准备与西凉兵厮杀。
但这些西凉兵见到他们如同羊群见了恶狼,紧紧挤在一起。
和其他禁军士兵对视一眼,他们冲杀而上。
西凉士兵被迫与他们交兵,但他们刀剑挥舞的没有任何章法。
瞬间,交战的西凉兵便被他杀掉。
这让禁军士兵心中大振,他割下死去西凉士兵的耳朵,立刻扑向下一个西凉士兵。
随着城墙上禁军士兵越来越多,西凉兵更是节节败退。
仗打的异常顺利,不少禁军士兵甚至忘记了战斗,开始争抢其耳朵来。
势族军队此刻同样遭受了禁军士兵一样的情况。
西凉士兵不堪一击,像是在打一群盗匪。
“哈哈哈打进城了,打进城了。”
南门营寨前,赵恒站起来,指着占领城墙的禁军士兵激动地面色潮红。
首场战事他们要赢了。
“皇上,这有点不对西凉或许再城内有埋伏,不能士兵如此涌入城内。”杨丰大皱眉头。
十万人戍守的城池怎么可能仅仅炮击了两日,第三日就会被攻破。
他只怀疑有阴谋在其中。
二皇子闻言,不满道:“杨将军,难道我北伐大军就不该赢得如此畅快,非要被西凉人打的血流成河?要我说,西凉人定是被火炮吓坏了。”
轻轻笑了笑,他继续道:“父皇,这下您该明白为什么燕王能屡战屡胜了吧,俱都因为这火炮,有了火炮,父皇您也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赵恒的心前所未有的炽热起来。
他对二皇子说道:“嗯,似乎的确如此,火炮之威竟如此,果然不亏是朕的神威大将军。”
这些火炮中便有当时他赐名的神威大将军在其内。
想到这,他更是面露笑容,神态轻松。
“皇上,要小心谨慎啊。”见赵恒信了二皇子的话,杨丰大急。
“杨将军就不要危言耸听了,西凉已败,这是事实,不可能在城内有伏兵。”二皇子见杨丰还要继续劝,又出言讥讽。
赵恒脑中的疑虑一闪而过。
杨丰到底是老将,他还是相信的。
他正要撤回士兵,先令一小只士兵入城探路,这时一个骑兵纵马而来,下马道:“皇上,有西凉将领领兵从北门突围逃走了。”
北门是韩家和王家兵马把守的,二皇子面色尴尬了一下,接着他眼睛一转,高声叫道:“恭喜父皇,贺喜父皇,首战大捷,西凉将领既然逃走,瓮城这是拿下了!”
他的话刚落下,又有骑兵来报,“皇上,西凉兵不堪一击,被我军打的四处奔逃!”
“赢了!真赢了!”赵恒喃喃说道,他心中的欢愉第一次胜过与萧诗诗的鱼水之欢。
最重要的是,这次功勋将会记在他的头上,这是帝王功勋。
“哈哈哈”他不禁发出清爽的大笑。
二皇子面露笑容,不忘诋毁杨丰,“父皇,儿臣说的没错吧,若不是四面围城,令西凉士兵陷入绝望而人心惶惶,今日怎会赢的如此轻松?”
赵恒正在兴头上,连连点头,“皇儿这次倒是有些先见之明,甚好,甚好。”
“谢父皇夸奖。”二皇子喜不自胜。
杨丰望着赵恒父子二人,心如沉入了寒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实在想不明白。
只是他清楚,此战之后,赵恒定不会再对自己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