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这不太好吧?”程处弼有些犹豫地看着从李叔叔手中接过的水晶瓶。
这个精雕细琢的水晶瓶哪怕是用机械磨制的现代工艺品,怕是没五位数也拿不下来。
更何况这是古代的工匠们,用他们灵巧的双手,在漫长的岁月中打磨出来的艺术品。
这玩意要是拿到后世拍卖,嗯,这位贩卖国宝的小伙子,来来来……
叔叔这里有好几个免费食宿套餐,最低十年起,最高无期,你可以好好选,不急。
刚刚还无比肉疼的李世民,此刻刚好把那琉璃瓶抱起来,听得此言,下意识地冲程处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闭嘴,哼……暴殄天物的小混蛋,赶紧走。赵昆,替我送这小子去大安宫,莫要耽搁了。”
程处弼就这么抱着价值无法估量的水晶瓶被驱赶出屋。
李世民正抱着那个程处弼吹出来的玩意,满脸迷醉之色。一旁的李恪无比眼馋与羡慕。
“陛下的意思,程公子可明白了?”赵昆大步前行,目光扫过四周,眼见无人之后,这才压低嗓音道。
“明白什么?”程处弼抱着水晶瓶一脸懵逼。
“方才那件宝贝,万万不要在上皇面前泄漏。”赵昆警惕地张望着周围,小声道。
“……”懂了,李叔叔拿心爱的水晶瓶,把自己的艺术作品给换走了,并且要拿来当宝贝收藏。
程处弼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赵将军放心,打死我也说。”
呵呵……放心吧,为了能够发家致富,为了能够勤俭持家,打死我都不会说。
赵昆微微颔首,表情很满意,程老三这小子虽然平时愣了点,但好歹是个实在人。
拿软木一阵削切,插上了两根铁管,接上用羊皮制作的软管,然后塞住了水晶瓶瓶口。
看着那个昔日的皇室珍宝,以及里边开始出现的液体。
李渊不禁大为动容,感动的唏嘘道。“想不到,他为了朕的病,连自己的心爱之物都……”
我能说你儿子其实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吗?不能。真特么的……一定要忍住。
考虑一下朱雀门外的六月飞雪,有时候的确要懂得从心。
程处弼给李渊进行了详细地检查,确定他的身体状况良好。
而忠宝公公又引程处弼去视查了一番那手术室的进展情况,顺便确定了下手术日期,就在两天之后。
两天之后,天晴如洗,夏日的阳光,份外绚烂夺目。
大安宫显得戒备森严,侍卫都多了一倍不止。
太医署的高手,孙袁二位道长,包括程处弼等人,都站在那纱帘隔成的手术室内。
而在手术室周围,是一帮杀气腾腾的精锐,自然是防止别有用心之人,擅闯手术室。
李渊服下了麻沸散后,不大会的功夫,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眠之中。
随着程处弼的吩咐声,手术开始……
听到了程处弼时不时发出的声音,站在手术室外面的李世民,学感觉自己的心都悬在了半空。
怎么也落不下去,甚至于紧张得双手的掌心都满是汗水。
站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李世民就已经开始觉得脚步有些虚浮,整个人仿佛都有些发软。
身边的长孙无垢脸色微变,赶紧抬手扶住。
李世民这才勉强一笑,摆了摆手,转身走到了一旁坐下。
只是端个茶杯,手都有些不听使唤。
坐到了李世民身边的长孙无垢眼中满满的尽是担忧。“要不夫君你先回去,妾身在这守着就是了。”
“不妨事,就只是有些紧张罢了,一会便好。”李世民挤出了一丝笑容。
东张西望半天,忍不住叫来了赵昆低声吩咐两句。
不多时,几名宦官便将一尊铜壶滴漏给抬来摆在边上。
看到了此物,打量着上面的刻度,李世民似乎才恢复了镇定。
长孙无垢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不远处那青烟袅袅的线香,实在是无力吐槽……
除了他们夫妇二人,便只有李承乾与李恪,这两位知晓情况的皇子也在此地。
参与过多次的李恪留在了手术室内,作为程处弼委任的端盘手帮忙,紧张看着程处弼在那里埋头操作。
此时,就见程处弼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枚黄白色的物体。“托盘。”
李恪啊的一声,将手中的铜盘递上前云,随着程处弼松开了镊子,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那枚黄白色事物在铜盘子里弹了好几下,这才稳住。
李恪忍不住凑近了些,仔细地打量着此物,不确定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非是舍利子?”
“???”程处弼的手一抖,差点失手把镊子扔掉。神特么的舍利子!你家的舍利子是在被尿液滋养大的吗?
程处弼心累,正在手术紧要关头的他也懒得解释,径直喝道。“闭嘴!”
听到了手术室那里传来的动静,李世民陡然挺直了脊梁,朝着赵昆使了个眼色。
赵昆快步赶了过去,不大会的功夫,表情很迷茫地走了回来。
“陛下,程三郎刚刚从上皇的体内,取出了一件事物,蜀王殿下认出了是舍利子。”
“???”李世民与长孙无垢瞬间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亲爹是高僧大德?不科学啊这……
这玩意不都一般是高僧大德被火化之后才出现的玩意吗?爹只是动个手术没动火,哪来的舍利子?
关于舍利子的疑云,在所有人的脑海里边盘旋,就连袁天罡与孙思邈也是一脸懵逼。
虽然上皇礼佛,可并不怎么虔诚,而且还拜道家,后宫嫔妃不少,儿女也多。
这么浪的一个老男人,怎么就能长出舍利子来?
李渊的前列腺的肥大程度,甚至还略逊于赵老者,不过也挺夸张的。
开始剥离前列腺,这个时候,程处弼丝毫不敢分心。
毕竟他不希望出现任何的意外,而导致手术失败或者是导致术后的不良症状。
钝性分离,最讲究的是力道和手法,所以一定要保持专注。
整个手术室内,呼吸可闻,除此之外,就只有偶尔程处弼开口吩咐的声音。
这种过份的安静,反倒让人觉得份外的煎熬。
“止血钳……”程处弼活动了下发酸的脖子吩咐了一声,一把止血钳应声拍在他摊开的掌心。
“托盘!”
李恪端起了盘子,向前一伸,就看到了程处弼的胳膊。
缓慢而又稳定地抬起,从伤口里扯出了一坨红彤彤的事物……
“取出来了!父皇!”李恪两眼一亮大叫出声来。
“闭嘴!”程处弼差点就想一脚踹过去,这玩意是前列腺,不是你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