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岩的沉默，某种程度上，已经表明了态度。
尾巴见状，视线回到了方月身上，直直地注视着方月的双目。
“夜哥，你真的要帮我？帮了我，谁来帮景岩？清晨的头像，可能会真的永远暗淡下去。即使这样，你也愿意来帮我吗？”
方月愣了下，刚才情绪上头，他还没想那么多事，经尾巴提醒，他过了一遍脑子，才明白了这件事，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沉默的思考了一会，方月抬头，双目盯着尾巴：“但是我不去帮你，你可能会死在烈火宗。”
“是。”尾巴并不否认，但语气很平静，平静之下，是无法压抑的极寒杀意！
“烈火宗需要给我一个交代，七大人会帮我讨回一个交代，哪怕我可能因此死在烈火宗。”
方月看看去意已绝的尾巴，又看看陷入为难的景岩。
命运，在他的面前，好像分开了两条截然不同，且毫无交叉的道路。
一条道路，通往陪伴尾巴杀入烈火宗，报仇雪恨后，带着尾巴安然退回游府，最终发现清晨和景岩头像彻底暗淡的画面。
另一条道路，是留在原地，陪伴景岩等待时机，最终救回清晨，回到游府，听到尾巴的噩耗，去烈火宗带回尾巴尸体，等待天淡纸鸢舞赴京后的责骂，以及永远无法挽回的遗憾。
所以，方月最终的选择是
“羊皮纸！”
“预知！”
没错，方月的选择是羊皮纸！
先预知一波结果看看，再做决定不迟。
说到底，两边都是概率事件，如果能预知到结果，大可以处理完一边的事，再去处理另一边的事情。
嗡！
在羊皮纸，预知到这里的时候，之前体验过的那股强烈刺痛感，再次忽然袭来。
羊皮纸传入脑海的预知画面，也顿时如突然断电的老旧电视机一样，当场中断。
剧烈的刺痛，让方月抱头惨叫一声，蹲在了地上，脑海中像是插入画面般，快速闪过静止画面。
这次画面闪烁的速度依旧极快，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唯有最后那一张画面，依旧清晰血月之下，浓郁的黑云，铺天盖地漂浮在皇宫的上方，他浑身染血地站在皇宫前。
又是这个画面
乌雨族的黑云
缓过劲来的方月，这时才感觉到了羊皮纸在脑海浮现的关切文字，看样子，她似乎呼唤了好几次了。
同时，方月感觉到了自己手掌上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
离开京城？这种时候？
方月面色一沉，缓缓站起。
旁边牛牛等人更是不知何时，关切的把他围住。
显然刚才他突然抱头失声惨叫的样子，吓到了他们。
“夜哥极冰宗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不必烦恼至此，留在京城等我消息即可。”
尾巴看方月被抉择之事，折磨至此，心中已经下了决定。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要走，却被方月忽然伸手抓住手腕。
那手腕上反馈回来的纸质的古怪质感，让尾巴微微一楞。
这还是人类的手？夜哥的手为什么是这种触感？
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方月原本只是大拇指羊皮纸化的右手，此刻正在肉眼可见的变化，食指无名指中指小拇指，除了原本就羊皮纸化的大拇指外，另外四指，也在肉眼可见的纸化，冰很快完成了转变。
诡诅？！
夜哥什么时候中招的？
他是因为我，才忽然诡诅加剧的？
尾巴一时之间，心情复杂。
轻轻的想要松开方月的手，却发现方月将她手腕抓的死死的。
“我和你一起去烈火宗。”
什？！
尾巴当场愣住，旁边心情紧张，关切方月身体状况的景岩，听到这话，神色僵住了下，很快暗淡了下去，沉默不语。
其实在之前从现实里使用时之回溯时，方月就已经很透支羊皮纸的力量了。
虽说有阳寿兜底，但副作用也一直积累在体内，只是那一波还没到达极限，没有爆发出来。
这次使用羊皮纸简简单单的预知之力，却再次遭遇那个画面里的可怕力量反弹，这才爆发了副作用。
右手五指纸化，方月倒还能接受，总比心脏纸化来的安全。
倒是尾巴，那是绝对不能让她独自离开了。
极冰宗和烈火宗的战争，比他想的，要严重的多。
本以为有寄宿的尾巴，再不济也该有自保之力。
却没想到，尾巴会落得如此下场。
果然，放任尾巴孤身一人去烈火宗这个龙潭虎穴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