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定睛望着哭喊不休,却支起耳朵的秦家二姑娘似笑非笑,慢条斯理说:“你可听到了,这秦家大姑娘说,有人教唆秦家二姑娘……这秦家二姑娘我就交给你了,务必要查出是谁,在背后教唆秦家二姑娘意图阻挠新法,定要依法查办!”
这吕晋可是刑部尚书,曾经还是大理寺卿的时候,那审犯人的手段便是五花八门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哪里能吃得了那样的苦?还不如现在就杀了她!
秦二姑娘被这么一吓,眼泪悬在眼睫上,屏息不敢哭出声,正犹豫要不要求饶,她低垂的视线下意识在寻找着谁,不知看到了谁……她目光一定,抬头露出求救的目光。
白锦稚已经按住了腰后的鞭子,见秦家二姑娘视线瞅着那一个小斯装扮的男人,抽出鞭子就朝那男人抽去。
那男子反应速度极快,几乎在鞭子破空声响起的那一瞬,便一跃躲开了白锦稚的鞭子,袖中暗器射出,朝白卿言的方向冲去。
“护驾!”卢平舍身冲向白卿言的方向,时月拾已经拔剑朝白卿言冲去。
卢平拔刀挡住暗器,那淬了毒的钉子贯穿卢平的刀身,卡在那里,离卢平的眼睛只有半寸,幽光森森。
符若兮和谢羽长、杨武策也都最先护在了白卿言所在凉棚之前。
“阿宝!”董氏惊得起身,面色苍白,忙慌乱将怀着身孕的白卿言护住,视线又朝着董家的凉棚看去,瞧见董老太君被嫂子、弟妹和兄长扶着,董长生、董长元和董长庆也忙护在妹妹和长辈面前,这才放心。
禁军纷纷拔刀,将凉棚内的白家诸位夫人,和各位重臣家凉棚守住,以防不测。
“没事阿娘!”白卿言眸色冷清,反而攥住董氏的手,将董氏护在身后,语声镇定从容,“拿下!”
随着白卿言一声令下禁军和白家护卫出动,围剿那一人,显然轻而易举。
今日此人要生事原本就在意料之中,白卿言早就通知了白锦稚和几位武将将军,他们早早在等晋朝皇家暗卫中逃走的那位……孙文遥的队率,跳出来。
这人约莫是教唆秦二姑娘到白卿言的凉棚前生事,他好找时机趁乱对白卿言下手,却没有想到五夫人起身走到了白卿言桌案前面,摇着团扇来回走动,他这才不敢冒然下手,毕竟他只有一人势单力薄,如果一击未中,就在也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而白锦稚和符若兮、谢羽长还有杨武策、卢平,在看到这秦家二姑娘过来时,就已经开始防备。
没想到这个前朝皇家暗卫还真是视死如归,真敢重兵把守的地方下手。
白卿言眸色冷清,眼看着那如同困兽的前朝皇室暗卫被团团围住,却还在垂死挣扎,不过是几息的功夫,那前朝暗卫忠于还是倒下,杨武策刚制住那暗卫,就见那暗卫口吐鲜血直愣愣倒地。
“陛下!这厮应当是咬破了藏于口中于口中的剧毒!”谢羽长转过头来,对白卿言高声喊道。
这个魏忠同白卿言说过,也说了……孙文遥想来是因为一直藏在暗处,未曾回皇家暗卫处领任务的缘故,所以手上没有能藏于口中即刻发作的毒药……
而孙文遥更是瞧着晋国已经没了,想给他的那些兄弟们争一条活路,所以那日被认出身份,不曾自我了断,而是想先行去劝一劝那些暗卫。
秦家二姑娘瞧见一直给自己出谋划策的大人已经死了,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这人……可是秦家二姑娘带进来的?”白卿言视线转回秦家二姑娘身上。
“秦二姑娘心很大啊,不但要阻碍新法,还想要行刺陛下!”白锦稚手里攥着鞭子,都不屑用给自己的鞭子抽这位秦家二姑娘,慢条斯理将鞭子缠了起来,挂在腰后,高声道,“来人,将秦家姑娘抓起来,好好审问审问,是否还有行刺陛下的同谋!”
秦家大姑娘脑袋嗡嗡直响,行刺皇帝……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她哭着手脚并用向前爬,用力叩首:“陛下!陛下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二妹妹自己做下的和我无关啊,求陛下看在辅国君的份上儿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白卿言转而看向吕晋:“吕大人,就交给你了,将人带下去别影响此次风筝大赛……”
“陛下,出了这行刺的事情,况且您还有孕在身,还是先回宫吧!”吕晋忙劝道。
“无妨,吕大人不必太小心谨慎!既然说好了与民同乐,便没有因为一两个宵小扫兴的道理!再者……我问心无愧,又有诸位在身边相护,我和孩子,自是什么都不怕的!”白卿言笑着道。
满大都城的百姓都看着,若是因为此事匆匆中断行程,反倒让百姓胡乱猜测,且卢平那日抓人也就逃走了这一个,先下已经抓住,死了这一个……禁军加强戒备,就算是有人还有什么旁的心思,也都起到了威慑作用,不敢妄动……
此时反倒是最安全的,她心里有数。
“陛下放心!”吕晋招手,示意将秦家两位姑娘拖下去。
很快,哭喊着的秦家大姑娘和面如死灰的秦家二姑娘被拖了岀去,柳如士也将此次风筝大赛的前三甲都给评判了出来。
头三名竟然都是根据此次新法再嫁的妇人,这也不算是意料之外,这些妇人成日里做活计不论是体力还是耐力都要比清贵人家的姑娘更好一些,她们在最开始放风筝的时候就凭借体力抢占了先机,后面自然是能稳稳领先。
但清贵人家的姑娘目的也不全在夺得魁首,奖赏对她们来说真贵,却也并非太缺,可这些对普通人家的妇人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巨资了。
白卿言亲自将头三名的奖品给了她们,嘱咐她们回去要好好过日子,又给此次参赛的所有人都赏了一些小巧玩意儿,都是女孩子家和夫人们喜欢的首饰,做工极为精致难见,一看便不是寻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