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自然要查,毕竟若是方老和任先生不肯帮忙,李某只能自己将人证带到太子面前了!镇国公主白卿言断我胞弟双腿的仇,我父亲可以忍气吞声,我这个做兄长的却不能忍下这口气,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的。”李明瑞连理由都找好了。
“李大人是个好兄长!”任世杰适时出声捧了捧李明瑞。
李明瑞笑着朝任世杰颔首:“我知道方老已经命人将朔阳那位抓到了大都城,这个狱卒李某的人也替方老和任先生捉了,就在外面,方老和任先生一会儿尽可带走!只一点希望任先生和方老在太子面前莫要替李明瑞!若是让家父知道我违背他老人家之命在背后同镇国公主作对,我怕是少不了要挨家法。”
方老低笑一声:“这样的功劳,李大人不要?”
李明瑞摇了摇头:“李某不过是为了出一口气,方老和任先生比李某人更需要在太子殿下面前立功,合作之事就是要各得其利,若是劳动方老和任先生,最后好处都被李某人一个人占了,那来日再有什么合作之事,怕是方老和任先生也就不愿意再同李某人合作了吧!”
李明瑞装作不知道方老对白卿言已经恨之入骨,只将此事说成是各自取利,倒是让方老放下了戒心。
“李大人倒是不贪心。”方老眉目间隐隐有了笑意。
“李某人向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李明瑞端起面前茶杯,“那,李某就以茶代酒,助方老和任先生因此事更得太子殿下信任,将来若是二位平步青云,千万不要忘了多多提携李某。”
方老端起茶杯:“李大人这话客气了,李大人的父亲是当朝左相,李大人前途才是不可限量!”
看着方老和任世杰带着王秋鹭同那位狱卒离开之后,那白衣谋士对李明瑞道:“公子,我们派去看着符若兮的人回禀,符若兮的确是去见过镇国公主了,想来符若兮应当已经将见到王秋鹭入梁王府的事情告知镇国公主了,我还在担心若这符若兮不是镇国公主的人便没人将王秋鹭入梁王府之事告诉镇国公主呢。”
李明瑞低笑一声,手里攥着骨扇轻轻在掌心敲着:“你以为镇国公主没有派人盯着梁王府吗?能早一步在梁王和闲王逼宫造反前有所防备,就证明至少梁王府外是有镇国公主眼线的!”
“公子”那白衣谋士脸色一变,“那镇国公主会不会也派人监视着我们?”
李明瑞笑出声来,用扇子指了指立在门内的老者:“你可知老翁身怀绝技,可以听脚步声辨认,辩方位,若是有人监视我们,老翁早就发现了。”
白衣谋士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李明瑞浅浅笑着:“想不到啊!这符若兮果然是镇国公主的人!”
“当初镇国公主在安平大营完全可以杀了符若兮,可她却要了符若兮一条手臂硬是保住了他!后来符老太君也曾去镇国公主府求助!再来镇国公主去狱中见过符若兮之后,符若兮便供出了皇后!再后来武德门之乱符若兮就那么凑巧被白家护卫所救,率驻扎大都城外两万将士救驾?”
“镇国公主可并非是个心慈手软粗心毛燥之人,若非符若兮是她的人,若非她全然相信,她怎么敢放心让符若兮率两万安平大军进城救驾?”李明瑞眉目间笑意越发明朗,“只可惜啊,符若兮和镇国公主竟是轻而易举骗过了皇帝和太子,还有其他人!”
“可却没有能逃过公子的慧眼!”白衣谋士笑着同李明瑞长揖,“那接下来,我们也要派人将王秋鹭同梁王府有来往的事情告诉镇国公主,让镇国公主防备王秋鹭,如此此事便能同公子脱了干系,镇国公主府就算出了事,镇国公主也怪不到公子头上。”
“嗯,别送信,派人去传个口信就是了!”
李明瑞眉目含笑,他要一点一点瓦解白卿言在太子那里的信任,再等着熬死了如今朝中德高望重且擅长书法的寿山公和谭老帝师,等他们李家安排的擅长书法之人扬名大都,白卿言手中父亲曾经与二皇子的书信真伪,那可就是他李明瑞说了算了。
他如此大费周章布局,来日镇国公主手中的书信,也就算不上是威胁了。
白衣谋士眯眼想了想:“公子,这王秋鹭当真会为了柳若芙,指证是镇国公主派人救他的?”
“这王秋鹭可是个痴情种子!当初违抗了闲王之命,率先出兵去杀镇国公主,他便是为了柳若芙,如今他知道那个已经死了的柳若芙好端端的在梁王府,被我攥在手里,自然是任我驱使!若是他不按我说的做柳若芙就活不成了!”李明瑞眉目带笑。
“英雄难过美人关,堂堂晋国第一美人儿南都郡主柳若芙自然是能够让王秋鹭甘心俯首,可如今的柳若芙面容被毁,他还会顾柳若芙安危吗?”白衣谋士还是有些担忧。
“一看你就未曾经历过一个情字!”李明瑞笑了笑,转头吩咐那满头银发的老者好生看着宅子,便上了马车回李府去了。
柳若芙死是真的死了,李明瑞不过是侥幸救了柳若芙舍弃的贴身侍婢,知道了柳若芙与王秋鹭之事,又找了一个与柳若芙形貌相似之人,毁容、毁声,让其在柳若芙贴身侍婢的训练之下,言行与柳若芙有八分相似。
后来,时机差不多了,李明瑞又派人告知王秋鹭柳若芙还活着的事,让两个人草草见了一面,好让王秋鹭以为柳若芙未死。
如此,李明瑞便可以利用王秋鹭,好好的对付镇国公主。
李明瑞的先师杜知微曾经教过李明瑞,杀人最蠢,阴谋阳谋攻心为上!
今夜白锦绣未回去,在清辉院住下,刚接到守在太子府外的暗卫回禀,太子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