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王将军见状,面无人色,知道此次兵败,他们怕是要配全族了。
他一把将儿子小王将军扯到身边来,高呼:“快!保护王爷!保护王爷!”
安平大营两万士气澎湃的将士如同黑色潮水,从南都军后方涌来,加入混战之中,与巡防营和禁军两面夹击,南都军顿时大乱,心生惧意,顾此失彼,战败就在眼前。
梁王脸色顿时惨白,手心紧紧攥着衣摆,知道闲王一死……南都军必然方寸大乱!
白卿言坐下骏马稳稳在高阶之落下,她扯住缰绳,骏马扬蹄嘶鸣,踢翻了一众举着长枪的南都军,急速朝高阶之冲……
捂着一只眼睛的范余淮,看到那雨中银甲冷戾的清瘦身影将射日弓夸在身后,弯腰从一叛军手中夺过长枪。
范余淮睁大了眼,顿时热血沸腾,激昂喊道:“镇国公主!是镇国公主带着安平大营的兄弟们来了!”
范余淮咬紧了牙扯下头的系带,缠住一只眼睛,拔剑高呼:“兄弟们!镇国公主带着两万安平大营的兄弟来了!我众敌寡,此战必胜!兄弟们……杀啊!”
看到白卿言快马飞驰而来的那一瞬,巡防营和禁军也看到了希望!
像是有无数力量从且战且退的巡防营和禁军将士脚底涌来,陡生剽悍赴死也要杀他个片甲不留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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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杀啊!宰了这群狗日的南都叛军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杀啊!”
“来啊!狗日的南都军,让你尝尝爷爷的刀有多硬!”
大殿之内,皇帝也听到了外面喊镇国公主到了的声音,也听到了将士们激昂战意十足的骂声。忍不住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子,往紧闭的窗外望去,可是他只能看到一些虚虚实实的影子,只能听到越发激烈的喊杀声。
趴在门缝往外看的全渔看到白卿言,激动地哭出来,转头几乎声嘶力竭喊道:“镇国公主来了!镇国公主来救驾了!陛下……殿下!是镇国公主来救驾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心跳速度极快,眉目间难见露出喜意。
跪在皇帝床边的太子脊背挺直,高兴喊道:“父皇!镇国公主来了!是镇国公主来了!”
大长公主拄着拐杖前两步,走至窗前,想要透过窗缝往外看,却又担心看到自家孙女儿受伤,只能快速拨动着手中佛珠,祈求天保佑孙女儿平安无事,哪怕让她折寿十年、二十年,即刻死去也好!
白卿言骏马疾驰目光直直锁定闲王和梁王的方向,隔着雨帘梁王对白卿言锋芒毕露的沉稳目光,思绪飞快……
眼前,梁王只有两条路选,要么……他捡起闲王的刀,拼死一搏,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够登宝座。
要么,他现在一如既往认怂装弱,向父皇求饶,就说是闲王胁迫他的,他原以为闲王是要进宫救驾,谁知道闲王杀了信王之后,突然说信王杀了父皇和太子。
梁王装了一辈子懦弱,此次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视线隔着睫毛成线往下掉落的雨水……落在闲王手边那把宝剑,咬了咬牙前一步,正要去拿那把宝剑……
突然围在闲王周围的重盾军一声惊呼被飞马踏倒,一杆银枪带着冷戾杀气凌空而至,插入被南都将军们围住的闲王心口,吓得梁王跌倒在地。
致命一击,闲王还来不及睁大眼,围在闲王身边军心涣散的南都将领还来不及拔剑,只觉空中一道黑影掠过,南都王将军被马蹄踏倒吐出一口鲜血。
“爹!”小王将军惊呼。
白卿言一把攥住银枪,将银枪末端抵在自己腰间盔甲之,嘶吼着,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将闲王挑了起来。
身着甲胄的符若兮带着安平大营的将领,同白家护卫军立时护在白卿言身边,一跃下马手起倒落,长剑所到之处……南都重盾军人头落地。
白卿言用银枪挑着闲王的手臂在发抖,几乎要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如何震慑敌军不敢再动?
白卿言用银枪将南都闲王挑起来这样的动作,几乎是一瞬就击溃了所有南都军再战的心。
大雨之中,南都军和梁王都仰着头,睁大眼看着被白卿言银枪穿胸挑起来的闲王,满目不可置信,无法想像白卿言一个弱质女流怎么能做到如此彪悍骁勇。
震撼的人头皮发麻。
这……就是白家武功全失,体质虚弱的嫡长女吗?若是白家男子还在……那该是怎么样的强悍?!
白卿言紧紧咬着牙,如炬目光扫过高阶之下血流成河,尸体成山的生死战场,高声喊道:“南都闲王已死,顽抗者死!缴械者不杀!”
符若兮亦是单手举剑,高声喊道:“南都闲王已死,顽抗者死!缴械者不杀!”
闲王身死,顽抗死,缴械活的话音,延绵不绝,在这被暴雨冲刷的皇宫之内此起彼伏。
闲王的尸体,就像是旗帜……南都军投降的白旗。
南都军全然没有了再战的底气,纷纷丢下手中的刀、枪、盾、剑。
梁王闭了闭眼,知道就算是他现在拿起闲王的宝剑,这群南都军的心散了,就再无取胜的可能。
他看向还举着闲王尸体的白卿言,心中越发思念他的幕僚杜知微……
杜知微说的果然不错,白卿言乃是天生将才,他真的应当想方设法将白卿言收为己用,可是……经过他陷害镇国王白威霆通敌叛国一事,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梁王反应速度极快,突然朝着皇帝寝宫的方向跪地,高声哭喊:“父皇……父皇救我!儿子也不知道闲王要谋反啊!进宫前闲王明明是说要儿臣同他一同进宫救驾的,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闲王会要谋反啊!他就那么抓着儿臣的手臂,拖着儿臣往父皇寝宫走,儿臣……儿臣怕极了!”
白卿言听到梁王的哭声,将插着闲王尸体的银枪丢下,手臂抖得不像样子,她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