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狼皮刘五十准备制成两个背包。但狼皮处理起来比较麻烦,需要用小刀剔除碎肉,消毒,软化等过程。交与制衣大匠,历时一个月才能完成。
把草绳上串的三条草鱼交给了朱慈烺,然后又叫醒大懒猫,让二人做作业去了。
朱媺娖极不情愿地起身,让比较大点的小丫鬟帮忙拢了下头发,然后带着二十个小丫鬟做鱼去了。
第一课两人做得一塌糊涂,鱼鳞都没刮,内脏也没掏。幸亏有几个丫鬟做过鱼,略知一二,一行人这才不至于饿肚子。
紫禁城太和殿内,李自成自从坐上那张座椅后,就觉得事情一天比一天多,问题一个比一个麻烦。
“闯王,袁宗第死了!刘芳亮疯了!”李岩回到京师后,第一时间就去面见闯王,禀报此事。
“什么!何故至此?”李自成瞬间起身,一脸不可思议问道。
李自成正与丞相牛金星、军师宋献策、权将军刘宗敏、权将军田见秀,商讨着军饷钱粮一事。听到制将军李岩的话后,一个个都惊恐万分!
通州乃弹丸之地也,兵不过二千,而顺军足足有一万五千之多,其中还包含了五千骑兵!就是项王在世,李存孝重生,也不可能同时折了两位顺军大将。
“士兵伤亡几何?”权将军田见秀连续想了数几种可能,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忙问士兵伤亡情况。
“骑兵亡三千,步兵亡六千,伤五百!”李岩再次悲痛地说道。
“为何亡者如此之高,伤者却几近于无?”损失这么多骑兵,李自成心都在滴血,此刻正咬牙切齿地问道。
李岩听了,忙上前完整地回道:“禀闯王,伤着多为攻城所为。今日午时一刻,骑兵分三路围堆通州三门,步兵主攻南门。拿下通州本是囊中之物,谁知明朝的国师,竟——竟——腾云驾雾飞上天空,对着地面上连续施展数次仙家之术,召唤出来至尊黑龙来,骑兵多亡于黑龙之口,袁将军也被其所吞!随后天空又降下数万道无形之剑来,我军步兵多亡于此飞剑之下!”
李岩说完,大殿中一片沉寂,众人嗓子仿佛被一口痰堵住了一般,难受得发不出声来。如果不是在禀报军情,众人都以为在听神话故事!好乖乖,大明真的有护国仙师,这可不得了了!
李自成最近对李岩有点不满,这家伙仗着往日的功劳总是要求干这个干那个。殊不知军俸钱粮已经迫在眉睫,哪还有资本在搞以前的那一套。再说自己已经登上九五之座,南京史可法不值一提;张献忠偏居一隅腾出手来就收拾他;大明如今只剩下山海关五万兵马,招降即可。如此天下将尽在掌心,老一套办法已经不适合当今这个局势了!
即便知道李岩不太可能说谎,李自成还是派人前往军中核查,顺便将吓疯的刘芳亮也架了过来。
听了亲兵的回报后,李自成面如黑石,不言不语。其他人见闯王迟迟不语,于是转头询问又蹦又跳,咬着手指头四处钻桌子的,左营制将军刘芳亮来。
奈何左问右问,刘芳亮只是不停地说:“看,天上有龙,崇祯复活了!崇祯复活了!”
众人听的一阵毛骨茸然,都感觉偏殿躺在棺椁中的崇祯皇帝,随时都有爆棺而出的可能!
面对如此超出寻常之事,众将皆觉得虽有百万之众,却空无一力。
李自成瘫坐在龙椅上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陷入恐慌无法自拔。正绝望之际,忽见军师似有所策!李自成此刻仿佛沉在河中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起身向军师请教!
军师宋献策也是刚刚寻出破绽,还没来得及推敲,见闯王问起,也只好合盘托出道:“闯王,臣昨日查阅吏部记载,明朝国师五十年前继承国师爵位,时年三十岁,乃明朝开国军师刘伯温的后人。期间只出山五次,皆为祭天之行。此人久居万寿山,或许修得一二仙术也未尽可知。”
见众人神情略有缓和,军师宋献策稍停顿整理了一下,然后继续分析道:“然当年刘伯温为朱家斩尽天下龙脉,只留长白山一条以合天数。自此之后灵气淡薄,再无得道者。臣观察其近日之行径,若真有此仙术,为何早在京师的时候不将我等一网打尽,反而狼狈逃窜?为何又不在我军首日攻打通州的时候动手?只单单到了第二日城将破之时方才施展仙术。可见此术乃阳寿所换也,明朝国师命必不久也!”
听完军师的分析,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大殿中原本压抑的气氛也随之缓和。
“军师,那现在该如何行动?”丞相牛金星代闯王问道。
见丞相问及,宋献策微微点头,望着李自成告诉道:“闯王可立派一万骑兵斩草除根!”
李自成捏着胡子,一双粗糙的老脸看不出表情,苦思许久,最终拍案决定道:“刘宗敏,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权将军刘宗敏这两日得道名闻天下的陈圆圆后,整日生活在雨水之乡,宛若置身仙境。见闯王安排自己去追杀妖道,强夺太子。心里随一万个不愿意,但事关在场所有人的安危,无法推托,因此只好起身答应道:“是大哥!我一定将妖道之首提来见你!”
说罢,刘宗敏风风火火地出了保和殿,调集三大营骑兵。与此同时也趁着调兵遣将的时机,回府最后再温存一会。
解决完这件事,李自成再度与众将领商讨如何解决军饷钱粮一事。最终丞相牛金星出来一个主意,先紧着京师有爵位的明朝贵勋,来追赃助饷!
收取赋税一事虽然已经下达,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再加上其他人也没提出太好的办法来,李自成也只好照此计策执行。将这几天吵着要投诚的嘉定伯周奎以及关在大牢里的提督京营李国桢,一干人等尽数关押起来,压榨银子。
冷守备早早带队出了蓟州城,终于在巳时一刻与大军回合,起锅做饭。
问了一下冷守备,昨夜后勤队伍在蓟州大营歇息了一夜,四周虽然有大量兵丁把手,但并未出现其他差池。刘无时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张士盷还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大军吃喝歇息,马的草料也一并运到。大军整顿完毕,午时准时开拔,往玉田方向赶去。这一次两队并未分离,一同前行。
行军一天一夜后,终于在二十二日上午碰到了蓟辽督师王永吉的先锋部队。
“来军止步,尔等是那一路勤王兵马,为何倒戈逆行?”
“前军止步!太子殿下、国师在此,速传蓟辽总督王永吉接驾!”
双方大军和快碰了头,互相戒备着,高声询问。
蓟辽总督的先锋部队是一个营的兵力,三千人左右。再听到对面是太子后,忙派出人去禀报总督大人!
不一会儿,45岁的王永吉骑着马快速赶来,只见其身形消瘦,头发灰白,留着三羊胡子,饱经风霜的脸上,留有一双看似睿智的双眼,俨然一副大儒之像。
王永吉一箭之地,骑在马上一看,对面只有一千骑兵,后面跟随着三五百老百姓,两边并未有士兵看守。再看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年少的太子殿下果真站在上面。旁边还有一位仙风道骨头发雪白的老道,不是传说中的国师是谁?
“臣蓟辽总督王永吉参见太子殿下,见过国师!”王永吉急忙带着几员副将上前行礼。
太子朱慈烺见到蓟辽总督的兵马后,刚开始十分高兴,随后不知怎么回事,态度突然变化,气愤地责问道:“王督师,父皇本月初十便令尔进京勤王,汝为何迟迟不到!”
蓟辽总督王永吉一听太子殿下对自己很是不满,急忙解释道:“太子殿下,非臣姗姗来迟,实属脱不开身。陛下初六下诏令宁远五十万居民迁至关内,老臣得到旨意后昼夜不歇,终于在十日内将五十万民众从宁远迁至永平四县。随后老臣便马不停蹄率兵前来勤王,不知现在京师情况如何?”
听完王督师的解释后,小太子朱慈烺心中恨意稍稍缓解,他也知道安置五十万人绝非易事。可是又一想到父皇,神色在此暗淡了下来,闭口不言。
“这,国师——”王永吉不解其意,于是抬头求助到只见过两面的老国师。
刘无时见弟子伤心,于是下了马车,扶起王永吉,叹了一口气,告诉道:“闯贼已经攻破京师,陛下殉国了!”
“什么!这!这!”王永吉听罢,顿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瞬间泪流满面,爬起来朝着京师的方向跪下,仰天自责:“陛下——!老臣有负圣恩呐——陛下......”
王永吉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千古罪人,情由心发,让周围的人也为之感触颇深。太子朱慈烺更是被勾起了重重往事,坐在马车边沿默默流泪。
一老一少正痛哭着,忽然南边一阵呐喊声响起,众人纷纷抬头观察。
“速去禀报太子殿下,通州、蓟州沦陷了,闯贼的骑兵已经追过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蓟州总兵张士盷跟监军严匡,只带了不到二十人部队,且个个带伤。
众人见情况紧急,忙让出一条道,让一行人迅速通过。张士盷一路寻找,终于看到了太子、国师、总督三人。忙下马请罪:“殿下,蓟州失守了!闯贼大将刘宗敏正带着上万骑兵朝这边追了过来!”
“这么多!老师,我等该如何是好?”朱慈烺没了主意,忙向身边的老师请教到。
王永吉一听,太子竟然拜了国师为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随后又一想,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刘宗敏是闯贼李自成手下头号大将!李自成竟然派他来,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忙劝道:“太子殿下、国师贼兵势大,我等还是尽快撤离的好!”
朱慈烺见王督师如此胆怯,心中很不高清,撇着嘴问道:“王督师,你行带了多少兵马?”
王永吉正准备调遣一营兵马殿后,忽见太子好像不太放心,问起了兵丁数量来,于是止步答道:“启禀太子殿下,老臣此行带了一万轻骑。太子尽可放心,此番定能从容撤离,贼兵定追不上来!”
“王督师未免也太胆怯了,如此贼兵,想前日在通州之时,老师施展仙法,仅以一人之力便灭了闯贼五千兵马如今又何所惧哉!”
见太子殿下说的悬乎,王永吉带领的一干将领全都暗暗自忖,心道:“小孩子就是不靠谱,竟异想天开!”
朱慈烺见众人不信自己,通州带来的骑兵见这群辽东兵竟然敢怀疑军师之仙威,顿时一个个都怒目相视,看的先锋营骑兵一个个匪夷所思。
王永吉也想不到小太子殿下,一句话竟然会引发这样的后果!眼看两军就要起冲突,忙再次求助国师,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