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查院大殿密室之中,言若海抓着费介胸口的衣衫,一双眼睛猩红都有一种想要把他给吃了的感觉,费介则是将头扭向一边不说话。
另一边陈萍萍坐在轮椅之上,表情阴戾,身后一身黑袍笼罩下的影子静静的站在一旁。
“好了。”陈萍萍喊了一声。
言若海脸色痛苦道:“院长,费介罔顾我儿性命,更是致使院长的计策无法实施,必须严惩。”
陈萍萍目光转向费介,低声道:“费介,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什么要说的,任务的确是在我手中失败了,该怎么罚院长你说了算。”
“这个先不急,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我,不能有丝毫的遗漏。”
“是。”
费介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领了院长的命令之后就一直跟随车队,一路上并没有人和事情发生,言冰云更是没有走出马车,不管是吃喝拉撒都是在车上,直到我们来到北齐边界。”
言若海这时候呼吸也急促了几分,自家儿子去北齐做任务,虽然已经做好了九死一生的准备,甚至十死无生,但这次还没有进入北极就把尸体给拉了回来,而且还是死无全尸,谁都得怒气冲天,对于费介这个护送者也是心有怨恨。
“继续说。”陈萍萍面无表情道。
“按照院长的规划并没有走大道,而是走北齐西南方向的山野穿过,刚刚走出南庆地界我就按照以往的习惯提前去探查情况,在北齐与南庆西南处交界位置的山野之间有一个小村落,也是我们进入北齐的必经之道,晚上的时候车队就在这村落中休息。”
说道这里费介抓了抓有些油腻的头发,一脸蛋疼的说道:“本来住一夜也就离开了也没那么多事儿,谁知道言冰云竟然下令屠了这个小村庄,说是以防万一,不能有任何人知晓他的存在。”
陈萍萍与言若海并没有多言,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有时候为了一个情报不要说是一个小村庄了就是一个城该屠的也得屠,所以他们并没有认为言冰云做错了,甚至做得很好。
“问题就出在这儿,这个小村庄的确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不过他们前几天在山林里救了一个人,那人在这村子里修养了四天才走,而且据护卫所言他们还与那神秘男子迎面碰过,晚上的时候言冰云派人去追杀那名神秘男子,如此引起了神秘人的注意,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这人一路追杀把言冰云还有那12名护卫全部杀死,至于我,我估计他是怕我的毒,而且那天我并没有在村子居住,如此才放我一马。”
费介也是一脸的蛋疼,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踢到铁板都没这么夸张。
言若海低声不语,表情难看。
陈萍萍也是面无表情,食指不断敲打在轮椅的扶手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所以这只是一个意外?”
“对,就是意外。”
“那神秘男子身份可查到?”
“没有,我没见过他,刚刚我已经画了一幅他的像交到二处和四处,如果有情报的话这个时候也该送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估计鉴查院也查不到。
陈萍萍手指猛的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他的武功很高?”
“不知道,没交过手。”费介摇了摇头。
“嗯?”
“是真没交过手,他有一个很古怪的武器,数百米之外发出一声闷响,刚听到响声护卫的头颅就直接炸裂,根本来不及做反应。”费介赶紧说道。
陈萍萍瞳孔一缩,身体下意识的前倾,急切的问道:“武器?什么样的武器?快说。”
费介也是愣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院长会有这副表情。
费介比划了一下长短道:“就是这么长的一个竹管。”
“竹管?”
“对,就是竹管,我不会看错的。”
陈萍萍强忍着身体的悸动,心绪却是波涛翻滚,但更多的则是疑惑。
“竹管的话那估计就是什么暗器,飞镖拿过来我看一下。”陈萍萍若有所思的说道。
“没有,别这么看我,是真没有,我当时是跟你一样的想法,然后我还专门把死亡的护卫尸体身边翻了个底朝天,根本什么也没有,所以我就怀疑可能是一门强力的武功。”
“荒唐。”言若海怒声道:“什么武功能够百米之外杀人,而且还是直接将人头颅打碎。”
费介摊了摊手道:“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能够做到这一点,对了,此人幻术极为厉害,而且还应该是一个毒道大师,嗯,不下于我。”
这一下陈萍萍与言若海真的是动容了,费介武功可能不怎么样,但一手用毒的功夫可谓是天下无双,无人能及,这一点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
“具体说说。”
“当时发生袭击之后我让护卫带着言冰云离开,而我朝着那神秘人直奔而去,本来我是想拼着命也要把他留下的,谁知他轻易就能够说出我所下的毒,而且毒药的品种也说出来了,我与他交手之后才发现根本就是一个幻影,有些像江湖术士中的那些幻术但又有些不同更逼真,连我都没有发现破绽。”
言若海震惊道:“这怎么可能?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位好手?费介,你是不是为了躲避追责乱说的。”
“你放屁,老子是那样的人吗?亏老子还把你儿子的尸体给带回来早知道就应该把他丢到山里喂狼。”费介气的脖子都红了。
言若海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对于费介虽然不喜欢,但绝对不可能在院长面前说谎,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陈萍萍此时却是思绪良多,尤其是听到幻术这两个字之后。
竹管……幻术……
如果是利用幻术隐藏真正的样子呢?只是为什么没有留下东西?
“费介。”
陈萍萍身后的影子突然开口说话。
费介赶紧拱手道:“影子大人。”
“你确定是幻术而不是身法?”
费介沉默了一下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但那身影消失之后这人就出现在数百米之外,如果是轻功的话我认为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江湖上一些强大的武功尤其是轻功的确是可以做到留下残影,但最多也是一跃几米或者是几十米而已,哪有几百米这么夸张。
“好啦,既然言冰云已死那就另派人选前往北齐,另外,责令二处和四处全力寻找这个神秘人。”
“是。”
“费介,随我入宫,面见陛下。”
“是,院长。”
费介走到陈萍萍可身后推着轮椅迈步离开鉴查院。
“费介。”
“院长。”
“一会儿见到陛下不要提那件神秘武器的事情。”
“额……是。”
……
历经大半个月,薛宇终于来到南庆京都。
“烧饼,新鲜出炉的烧饼。”
“烤红薯啦,又甜又嫩的烤红薯。”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糖葫芦,冰糖葫芦。”
“包子,大肉包子。”
南庆京都果然是繁华异常,薛宇骑在大马之上行走在这街道之中,环顾四周热闹的景象一时间也被这人道气所感染。
当然薛宇也能够感受到自从走进这京都之后便有数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虽然人一直在换但目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身上。
并没有感觉到惊讶,那日自己并没有杀费介,那么鉴查院就一定会注意到自己。
想要参与到主角之中那么鉴查院的陈萍萍是绝对绕不开的一道屏障,为此薛宇也懒得去做什么隐藏,查就查呗,怕你啊!
吐纳术3.0也是极为强势,从北极穿梭出来就已经达到6品,这半个月实力有点增长,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几品,但七品绝对已经达到了,配合其他世界强大的武功招式以及神通天赋,八品高手也敢一战,要是再给自己一些时间,九品或者是大宗师也不怕。
心有利器,杀心自起,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干嘛还要畏畏缩缩躲躲藏藏。
在京城逛了一圈之后薛宇就找了一间牙行买了一处院子,不要问前世从哪来的,真以为这半个月薛宇途径这么多城市都是在赶路吗?就像坐下的这匹高头大马。
所谓的牙行就类似于现代社会的中介,低买高卖或者是从中赚取一些利益。
“呦,这位公子好生英俊,可是打算找一处住所。”薛宇刚下马就听到会有一些贱贱的声音。
看着眼前之人这一身行头薛宇感觉有些面熟,能够让自己面熟的必然是剧情中比较有深刻记忆的角色。
“哦?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住所?”薛宇笑着问道。
“因为公子面生啊!想必定然不是这京都人士,而且都来到牙行了也无外乎那几个原因罢了。”
“哈哈,你这人果然是做生意的料,敢问高姓大名?”
“不敢不敢,鄙人王启年,公子姓名?”
“我姓薛。”
“薛公子好,不知薛公子想要找一处什么样的住所?”
“环境清幽一点的,我不是太喜欢热闹,但也不能太远。”薛宇道。
“那价格?”
“价格不用担心,只要我喜欢。”
王启年脸上瞬间犹如老狗一般的笑容,本来就小的眼睛瞬间眯的都看不出来了。
“我倒是有几处心仪之选,公子要不去看看?”
“好。”
“请。”
薛宇再次翻身上马,王启年也从后面牵了一匹驽马,两人一前一后朝着目的地走去。
“公子面生,不知是哪里人士?”
“商丘。”
“商丘?这是何处?”
“一个小地方而已,你不知道也正常。”
“哦!那定然是人杰地灵,不然也不会养出公子这般英武之人,公子来京都是要备考?”
“不是,寻友。”
“哦哦!我……”
“能不能别这么多话?”
“抱歉抱歉,职业习惯,公子勿怪,到了。”王启年赶紧说道。
“这里是甜水巷,因为一口甜水井而名,远处临近朱雀大街,走两步就能到了,两进的小院儿,看院子里还有棵枣树,就是这两年没人打理也不结枣了。”王启年介绍道。
“进去看看。”
“请。”
两人迈步走了进去,小院不大不小,类似于四合院的建造方式,因为长期没有人打理院子中已经长满了杂草,王启年所说的枣树位于院子的中间偏东位置,长势极好,叶子笼罩了小半个院子,东南角的位置还有一处井,用大石板压着。
“公子,怎么样?”王启年问道。
“还不错,价格如何?”
“不贵不贵,就是120两,您看……”
薛宇扭头就走。
“哎,公子,价格好商量嘛!您别走啊!”说完赶紧追着上来。
薛宇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看我这张脸像不像肥羊?”
“看您说的,价格不就是商量的吧,公子您看多少合适?”王启年舔着脸说道。
脸倒是舔着,但一双小眼睛却透露着精明。
薛宇对于这个原剧情中有着极大戏份的王启年也是有了几分了解,这货明明是鉴查院的人,作为一个直属于皇帝所领导的机构却能够放下身段来做牙行,由此可见贪财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人倒是还不错,贪财是贪财但却没有以势压人。
看我怎么整你。
他心通·开。
薛宇笑眯眯的说道:“给个真心价。”
“那个……公子,120两真的已经是最低价了,您可以出门去其他牙行问问,看谁还能比我的价再低,而且这处小院真的不错,不管是环境还是位置,那这村可就真没这地儿了。”王启年赶紧说道。
呵呵,这院里死过人,虽说是病死的但已经不吉利了,卖都卖不出去,要是能卖个120两我至少赚一半儿。
薛宇笑容更好看了,拍了拍王启年的肩膀道:“我呢研读过一段时间易经八卦,也算是一个半吊子风水师,这处房子东高西低,南窄北宽,你看像什么?”
王启年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像什么?”
“像棺材啊!”
“嚯,公子,这可不敢乱说,谁家建房子会建的像棺材一样。”
“也有可能是无意的,不过棺材是给死人住的,这房子建的像棺材在这里的人肯定不会有好事情,我刚才观知这院子上空盘旋着一股煞气其中还有几缕病气,这的主人肯定出过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