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此时怒不可遏,指着礼官怒声说道:“胆敢如此羞辱我家少君,你”
“你什么你,难道你们玄虎城就没有类似的规矩?哦!对了,只是你们玄虎城的规矩是反着的,针对的是女人。”礼官嘲讽道。
说完又从身后的托盘中拿出一张白色手绢。
“这个也是我们花垣城的规矩,新婚之夜谁将男子的面纱取下男子就要追随于谁,易主,视为不贞。”
白芨双拳紧握指尖发白,韩烁却是面无表情的接过面纱,然后罩在脸庞上。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呵,女人在玄武城什么地位男人在我们花垣城就是什么地位。”
“你”
“白芨,好了,入乡随俗,听礼官的便是。”
“是,少君。”
说话间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众人抬头看去,却见陈芊芊一身白色镂金嫁衣,头戴凤冠,迈步走来。
“拜见三公主。”
“起来吧!”
跟随在陈芊芊身后的梓锐对着礼官等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同时直接上前拽着白芨离开,不多时整个房间中就只剩下陈芊芊与韩烁两人。
陈芊芊仔细的打量韩烁,这也算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上次抢亲的是三公主,不是自己陈芊芊。
只见韩烁此人俊美,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好好帅呀!呸呸呸,你想什么呢陈芊芊,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活命,防止第三集领盒饭。”
陈芊芊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对着韩烁挥手道:“嗨,韩少君。”
韩烁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眼神中却隐藏着一股杀气,拱手道:“见过三公主。”
“不客气,不客气,嘿嘿,韩少君,我们是走个过场呢,还是直接进入正题?”
韩烁眼睛微眯,笑着说道:“大婚之日,怎么能少了喝酒助兴呢,三公主,请。”
说完走向一旁的桌子前倒酒,陈芊芊也故意创造机会并没有直接跟随反而背对着韩烁。
不管了,按照原剧情走,我这个配角最多活三集,只要喝了这杯毒酒就能够如愿以偿的离开了,对,就是这样。
另一边韩烁也将毒药倒入酒杯之中,断魂散无色无味,入水即化,乃是绝世毒药,杀人于无形。
“三公主,你我昨日有缘初遇,今日就要结为夫妻,之后定当相互扶持,同甘共苦,请。”
说完端起一杯酒递给陈芊芊。
“也好,这样我就能早点回家了,干了。”
连交杯都没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啧啧,味道还不错,这就是酒的滋味吗?”
韩烁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又看了看陈千千手中的酒杯,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这毒酒我就喝了,你还想怎么样?”陈芊芊不满道。
毒酒都已经喝了,之后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三公主怀疑我在酒中下毒?”
“呵呵,下没下毒你心里没点数吗?”
不知为何陈芊芊就感觉脸色有些微红,脑海中也有一片混沌,平时不敢说不敢做的事情这一刻只想倾吐而出。
“韩烁,你来花垣城目的是什么我都知道,本来我在家好好呆着吃着鸡翅,喝着可乐,追着我的二次元,多好,一睁眼来到这个鬼地方,还要面对你这个腹黑男,本来我还想着自己走,现在我改主意了,就算我走我要带着你。”陈芊芊道。
“嗯?”
“来人。”陈芊芊大喊一声。
下一刻梓锐带着护卫快速的跑了进来。
“三公主,怎么了?”
“梓锐,把他给我吊起来。”
“啊这是何意啊?”梓锐一脸的懵逼,难道三公主玩的这么大?还要走一些非比寻常的路?
“赶紧的,他喜欢在上面呆着。”
“吊吊起来?三公主。这是你大婚之日,惹出这么大的动静城主知道又该担心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懂个屁,他这是要在下毒杀我,不行不行,我感觉毒性已经发作了,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烫?而我的头怎么有点晕,这毒好大的药劲,咦,梓锐,怎么有两个你?不对,是三个。”
此时的陈芊芊双眼已经有些迷离,从来没有喝醉过的她我以为是毒性发作了。
“三公主,你怎么了?”
“我我舌头麻了。”
嘭
霎那间只感觉天旋地转,然后瘫倒。
“三公主,三公主,来人,快叫大夫。”梓锐焦急的喊道。
大量的护卫从门外涌来拔剑对着韩烁主仆两人。
一处典型的古香古色的木质房屋中,四周缭着熏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坐榻之上,一身白衣的裴恒跪坐于桌案之前,面色柔和而又充满冷峻,右手持狼毫笔,一丝不苟的在写着祭天的稿文。
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金纹的玉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裴司学,三公主派小人传话,婚礼一切从简,祭天免了,着祭天祷文也免了。”
裴恒手中的狼毫笔一顿,点了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
前来传话的小厮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不问缘由吗?”
裴恒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三公主胸无点墨,罔顾礼法,不爱祭天就随她去吧!我也省些夸赞她的笔墨词句。”
“那小人给我退了。”
裴恒挥手将房间中的仆人散去,静静的跪坐在原地,扭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连续三天的时间,整个花垣城中都在流传着三公主陈芊芊的风流韵事,主要是与玄虎城少城主韩烁之间的故事。
比如成婚当晚韩烁入狱、再比如成亲的第二天陈芊芊去教司坊寻乐、再再比如韩烁去教坊司抓奸与二郡主陈楚楚大打出手
一时间整个花垣城的居民化身吃瓜群众,兴致勃勃地观看着一幕幕的大戏,毕竟整整数10年没有发生过如此有意思的事情了。
“三公主,下面就该你提着了,城主要求进入私学需要亲力亲为,我们这些下人是不允许进去的。”梓锐将手中硕大的木箱交到陈芊芊手中。
陈芊芊是感觉手中一沉,两只手差点没掂住。
“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沉?”
“书啊!”
“书?我的老天爷爷,连做梦都得考试上学,不行不行,必须要早点醒来,不然我一定会被吓死的。”陈芊芊脸上满是幽怨。
“三公主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进去了。”陈芊芊挥了挥手道。
抱着木箱陈芊芊跟随大部队朝着司学走去。
所谓司学是专门为花垣城的达官贵人的子女所舍学堂,在这里包括陈芊芊三姐妹及一些官员的子女都在这里进行进修学习,至于教导她们的则是裴司学裴恒,陈芊芊的未婚夫。
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韩烁,陈芊芊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还好现在韩烁不会总想着杀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撮合一下他和楚楚了呢?嗯,必须要撮合,必须按照剧情走。”
陈芊芊左边坐的是二群主陈楚楚,右边则是韩烁,自己坐中间。
眼珠一转,陈芊芊起身把韩烁拉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自己向前平移一个位置,刚好这样韩烁能够与楚楚更加接近。
而这一举动却让林七心怀不满,咬牙切齿道:“陈芊芊,你干吗?”
林七,花垣城大臣林相之女,为花垣城开采乌石矿,基本上整个花垣城的军费都由他林家负担,同时教坊司这座青楼也是她家开的,从小便与陈芊芊不对付,长大之后更是喜欢上了陈芊芊的未婚夫裴恒,矛盾更是加剧,基本上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定会打起来。
“你干吗?”
“我耳背,听不清,坐近点儿。”
林七怒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想靠近裴司学,你都已经有韩烁了,就应该管好你的眼睛和你的嘴巴。”
“切。”
陈芊芊做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惹得林七更是咬牙切齿,差点拍案而起。
而这时裴司学也迈步从后堂走来,今日身穿一身蓝色长袍,手持折扇,行走之间风度飘飘、仪表堂堂,更难得身具儒雅之气,精神俊朗。
从裴司学出现的瞬间,林七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毫不掩饰自己花痴的表象。
便是陈芊芊也是目瞪口呆,盯着裴恒目不转睛,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假的吧?这是我笔下的男配?开什么玩笑,男配的光芒压过男主是我们小说界大忌,我虽然把男配写的不错,但绝不可能写得如此光芒四射压住韩烁,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如此一个人物出场,还让陈芊芊如此目不转睛,这让将陈芊芊作为猎物的韩烁极为的不爽。
尤其是在身高上,裴恒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韩烁虽然也不低,但明显被碾压半个头颅。
司学中的其他女子也是小声的相互讨论。
“你们有没有发现裴司学今天好有魅力。”
“嗯嗯,我以为就我有这种感觉你们也有?”
“对呀对呀,之前看裴司学虽然英俊但却少了一股气质,今日不知为何感觉裴司学就如同阳光一般温暖。”
“那叫风神俊郎,谦谦君子,好好读书吧你。”
要说人群中最淡定的应该就属于大郡主二郡主了,大郡主天生残疾,内心自卑,二郡主英姿飒爽见识多广,但即便如此对于气质大变的裴司学也是心有所触。
裴司学迈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柔声说道:“花垣城有规定,日后各位郡主都要参与少城主擢考,经过文试、策论两道考验,擢考的魁首会经城主册封立为少城主,其余官家之女则依据成绩各自受封不同官职,大家都是栋梁之材,课业繁重,今日我们就暂且做个游戏。”
林七高举右手大声的说道:“骑射我肯定拿第一。”
“游戏不在五艺之内。”
林七脸色一苦,写满了不满。
陈芊芊则是偷偷一笑,惹得林七怒视。
风头被抢光,韩烁好不容易找到油头,大声的嘲讽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何为五艺?”
裴司学折扇一展,轻声说道:“抚琴奏乐不过是取悦女人的伎俩,岂能与其他相提并论,今日我们不学经、不论史,只对诗。”
扫视了一眼众人,裴司学继续说道:“我以风花雪月为题,每个人挑选一个字,对两句诗,不论七言五言,不论律诗绝句,重在合辙押韵,我们就从二郡主开始吧!”
二郡主陈楚楚一愣,不过随即也站了起来,大大方方的对着裴司学拱了拱手。
“我选风吧!”
“风,吹水撩波有纹,翻山越岭无痕。”
裴司学点了点头,确实符合要求。
“二郡主胸中有沟壑,格局开阔。”
陈楚楚再次拱手,随即坐下。
“大郡主,到您了。”裴司学示意道。
“花,从无百日红,转瞬即成空。”
“大郡主,凡事有失必有得,不必太过悲观。”
“多谢。”
“林七小姐,请。”
林七兴奋的站起身,真是对着裴司学行了一礼,随后开口道:“雪,雪雪我不会。”
身边传来一声低声的嘲笑,林七瞬间怒火中烧。
“陈芊芊,你笑什么,我不会难不成你会啊!”
陈芊芊也不在意,很是随意的说道:“咱俩文化水平差不多,你不会我自然也不会。”
“那你还笑?”
“咋滴,笑笑不行啊?犯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