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事情做好之后薛宇再次提起笔开始详细的列计划书。
今日对于刘思的承诺并不是脑子一热随意说说,也许用好了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在没有达到现代社会之前火锅的确有着自己的局限性,尤其是到了夏日,本就是天气炎热难道还要围在炉子旁边吃火锅?这里也没有空调,最主要的是涮火锅所用的羊肉较贵,并不适合大众消费。
薛宇所想的则是现代社会大肆普及的烤鱼火锅。
脑海中灵光闪烁,下笔如有神,快速的在宣纸上书写详细的计划书。
……
第二一早,刘思便登门拜访,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急切之意,拜访了老太君之后便直奔薛宇的书房。
薛宇一脸调笑道:“刘兄,不用如此急切吧,这才刚用过早膳你就跑过来了。”
“怎能不急?我现在急得都快吃不下去饭了,尤其是想到郑文举那可恶的嘴脸正是心情烦闷,天磊兄,你写的计计……划书到底如何啊?也不知道你在哪学来的新词儿,计划书,啧啧。”刘思急切道。
薛宇笑着将一沓纸递了过去,一页纸上都是写着几个硕大的大字。
《烤鱼计划书》
刘思眼前一亮,由衷的赞叹道:“好字,好漂亮的瘦金体,挺秀瘦润却又不失饱满,好字,没想到天磊兄还有如此一手漂亮的瘦金体。”
“看内容。”
“嗯。”
计划书中的字迹更是让刘思心中直痒痒,薛宇那点到高级的书法可是仅次于宗师,宗师哪一个不是千古留名,这高级书法已经让人极为震撼了。
刘思欣赏了一会儿便仔细研读那计划书中所言,眉心有些微皱,但随着继续向下看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重。
“好好好,天磊不愧是家传渊源,计划书中将所有的事情讲解得一清二楚,果然是一个好办法。”刘思兴奋的大声说道。
“看来你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是自然,羊肉价高,鱼肉低廉,在这江南之地就哪会少鱼,当着客人的面选鱼宰杀本身就是一个创新,光这一点就不知道让多少客人满意,只是这鱼肉本腥,天磊可有办法去除着腥味儿?”
“有秘方。”
“那就好。”
刘思点头应了一下,并没有询问什么具体的秘方,这点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懂的。
“还有这,小儿免费,蔬菜免费续加,如此……如此是不是不太合做生意的标准?”
“你是想问会不会亏本吧?”薛宇笑道。
“不错,免费的东西怎么可能不亏本儿。”
“哈哈,如此想也不错,不过却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思考。”
“愿闻其详。”
“烤鱼本来就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江南多水,鱼产丰足,家家户户都会做鱼,也许在刚开始出来的时候会有一翻新奇,引人前来食用,但用不了多久便会泯于众人,想要让烤鱼生意长久必须要有新意,新奇的点儿就在儿童免费和蔬菜免费续加这两个方面,前者抓的是小儿,毕竟对于孩子的疼爱共通了,要知道世上唯有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
“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
刘思双目放光,高声说道:“天磊兄一语道破本质,实乃金玉良言啊!”
薛宇笑着摆了摆手道:“后者则是抓住他们贪小便宜的心理,时令蔬菜又能值几个铜板,但这几个铜板却能让他们前来,薄利多销正是如此。”
刘思兴奋的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脑海中不断思索可行性。
刘思世代行商,有时根本无需多讲,一点就通。
“不错,不错,时令蔬菜根本就花不了几个铜板,但这几个铜板却可以做到很多平时无法做到的事情,哈哈,到那时即便是夏日一定有很多人前来就餐,天磊果然是商业奇才。”
“好了,别夸我了,思路已经有了不过有几点必须要做好,烤鱼火锅并不是什么太过于珍贵的东西,很容易被模仿,所以我们必须在短时间内抢占市场打出名气,这也是为何我在计划书中书写所有的铜锅必须打上我们自家独有的印记,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如此才能在后期也能够抢占市场,只要有人吃烤鱼火锅,必须先选择到我们,这就是品牌效应。”薛宇道。
“这个懂,天磊兄计划书列的如此之详细即便是一个什么不懂的人根据这计划书也可以做出一番成就,小弟要是还做不好那就可以洗洗睡了。”刘思自信的说道。
“我还有一个想法,烤鱼火锅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但也有其自身的特点,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压制郑文举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天磊兄的想法是……”
“把张童和王江也拉进来,这也算是我们几人一起做的小生意,做成一个攻守联盟,你看如何?”薛宇笑着说道。
刘思也是眼前一亮,抚掌大笑道:“如此正好,哈哈,我这就去把他二人叫过来商量一般。”
说完便风风火火的向外跑去。
三天之后,刘思家的三座酒楼全部关闭,对外宣布是关门装修,半月后重新开业,同时对外放出火锅美食的信息,营造期待感。
烤鱼火锅四人都有参与入股,薛宇与刘思各占三成,张童与王江都是每人两成。
名字则是叫做‘镇江’。
用刘思的话说就是镇住郑文举这条过江龙,只是谁也没想到的是随着烤鱼火锅的普及,店铺的扩大,‘镇江’之名传遍五湖四海,含义也随之改变。
时间悠然而过,薛宇的日子依旧单调。
每日读书习字,练写八股,闲暇时间则是与他们饮酒作乐,虽然过得单调但也充实。
林州也不小,自然也不可能只有她们这一个小团体,只是每个团体之间都有潜在的入门门槛儿,由不得他人乱进。
比如说官场上的那群衙内,再比如说林州的那些士子。
三个小团体也各自尿不到一壶,那些衙内看不上他们这群泥腿子,士子们则是自是清高,不屑与他们为伍。
当然,薛宇等人也看不惯他们,各自装逼而已。
薛宇也是第一次看到与电视中不同的画面。
在整个江南商贾横行,官商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界限,甚至可以说相互依托,官场需要商贾的财力,而这些商贾又需要官场的权利,二者之间不分彼此,相互促进,形成了一股特殊的局面。
便是那些寒门士子也都接受商贾的资助,算是一种长期的投资,不过这种事情还不是一般的商人能够玩得起的,至少目前的齐家玩不起。
本来平静的林州突然响起鞭炮声,早已宣传半月之久的酒楼揭一下红色幕布。
镇江烤鱼。
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字是薛宇亲自所题,依旧是瘦金体,虽然用在酒楼的招牌上有些别扭,但那铁画银钩一般的气势这让人下意识的忽略,眼神中满是欣赏。
刘思自然不可能亲自下场,而是有一个刘府的主管前去。
“诸位诸位,今日我震江酒楼再次开业,为什么说是再次呢?这个诸位也清楚,毕竟没有倒闭而是换了一个名字。”
那主管先是自嘲一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如此也算是拉近了与那些观望路人的距离。
薛宇扭头对着刘思笑着说道:“刘兄,此人不错。”
刘思也是一脸的得意,装逼的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惹得其他两人不停的翻白眼儿。
“镇江烤鱼顾名思义这是专做烤鱼生意,烤鱼有什么好?这个老夫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看到门口这个铜锅没?此乃暖锅,古称“古董羹”,因投料入沸水时发出的“咕咚”声而得名,此物在东汉时便有,不过那个时候叫做“镬斗”,今日着震江烤鱼便是我家少爷采取新的秘方而成,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至于有多好吃我再怎么说可能也感受不到,需得助位好好品尝一番才知,今日镇江烤鱼新开业,一律打七折,诸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说的这里那主管停顿了一下,高声说道:“本店承诺,所有十岁以下的小儿全部免费,所有店内的时令果蔬只需付第一份钱便可无限量续加,当然,酒肉可不成,不然我这又不是开酒店而是慈善了,哈哈。”
听前面的还好,在听到后面这些时围观的众人一愣,用户对视一眼都当是自己听错了。
“张掌柜,你刚刚是说错了吧,小儿免费?时令果蔬免费续加?”
“哈哈,这位客官没有听错,老夫就是这么说的。”
“这是不想开店吧?还有免费的,不怕你们东家找你麻烦?或者说中间有什么陷阱?”
“对对对,不会就这几天的时间优惠,过些时日在变回来?”
“对头,开店做生意哪有免费的,我不信。”
“我也不信。”
张掌柜摸着胡须笑而不语,一直等下面的嘈杂声消退了一些才大声的开口说道:“商人重财,但更重信,镇江烤鱼是刘家的生意,刘家在这林州数代已有百年,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怎么可能在父老乡亲面前失信,今日老夫就把话撂在这里,但凡有任何失信为便来砸了这酒楼。”
贪小便宜是人的本性,免费的东西怎能不来尝试一下,又不吃亏。
一时间众人呼朋唤友,尤其是那些家中有小儿的更是成群结队带过来。
镇江烤鱼所在的角落选取的位置也很好,就是半个月前四人吃饭的地方,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对面的是郑文举新开业的天悦楼。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站在二楼处面色阴沉脸色异常难看的郑文举正在大发雷霆。
薛宇对着兴奋异常的刘思说道:“我先回去了。”
“回去这么早干嘛,今日我做东好好的喝一顿,哈哈,看到那郑文举的脸我就非常开心,今天谁都不许走,哈哈,我要好好庆祝一番。”刘思大声的说道。
“今日就算了,我是真有些事儿。”
“扫兴,好吧!上次你给我说的酒楼新计划别忘了,可是还在等着你的计划书呢!”
郑文举这时候已经走到楼梯口,摆手说道:“放心,过几日我差人送到你府上。”
“别,我还是亲自去拿吧,如此珍贵的东西让人去拿实在是放心。”
“随你。”
时间缓缓流逝,近些时日整个林州讨论最多的就是镇江烤鱼,如此新颖的吃鱼之法,再加上免费的时令果蔬时间客流量大增,即便是半月之后稳定后每日的客流量也是极为可观,镇江烤鱼大获全胜,刘思也在薛宇的示意之下朝着其他州县开分店,迅速的抢占市场打开局面。
而且随着天气的愈加寒冷,火锅的季节到来,正是开拓市场的好时机。
年关将至,天气变寒,不过对于这些富贵人家来说自然缺不了木炭,虽不至于温暖如春,也是极为舒爽。
“宗庙之礼,所以序昭穆也。序爵,所以辨贵贱也。序事,所以辨贤也。旅酬下为上,所以逮贱也。燕毛所以序齿也。
践其位,行其礼,奏其乐,敬其所尊,爱其所亲,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
朗朗的读书声从书房中传来,声音中充斥着一股成年男子的磁性,所读内容为儒家经典《中庸》,煌煌间高大雄厚,给人一种威严之感。
每一个路过的家丁侍女都会下意识的放慢脚步,要降低自己走步的声音,以免打搅那屋内的主人。
房间中的薛宇捧着一本古书,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披着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
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