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啦!
早就侯在路边的四辆警用摩托,在李南方启动车子后,立即拉响了警笛。
两辆在他车前,两辆在他车后。
在前开道的那俩哥们,还单手拿着扩音器喊话:“前面的车辆请注意,都靠边行驶!再一遍,前面车辆请注意,都靠边行驶,靠边!”
交警哥们的没错,现在正好是下午班的高峰期时,路上车辆拥堵,都怕上班迟到,会被黑心老板扣薪水,那绝对要争分夺秒,见缝插针才校
谁来也不让路!
草,哥们就是这么任性。
什么,喊哥们车子靠边行驶?
你谁呀你,不知道我是乐超市的零嘴专柜经理哦,是警车啊,那还是乖乖靠边吧,傻子才跟警察对着干呢。
看到两辆警用摩托呜啦着警笛开道后,前面拥堵车辆,就像被冲锋舟犁开水面的波浪那样,纷纷向两边排去,被前呼后拥的李总,是深有感触,还是特权阶级好啊。
享受特权阶级的李总,并没有因此而陶醉,很清楚自己必须给白警官打个电话。
刚才白警官发怒后,真要返回市局李南方觉得,这四辆为他开道的警车,就会立即把他带到交警大队,然后就是各种盘问,不把他给整出屎来,他就别想离开。
“又打电话干嘛呢?”
白警官的怒气,隔着手机,李南方都能清晰感受到。
现在当然不能呛着她来,唯有陪着笑脸:“白警官,你现在哪儿呢?”
“管你毛事?”
“我想请你吃饭啊。”
“我稀罕吗我?”
“你当然不稀罕,可我就是想请你啊。”
李南方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连他自己都觉得当前样子特贱。
但这有什么呢?
有几个开车的,敢守着交警叔叔边开车,边打电话啊?
哥们就敢违规,就是这么任性,热血,爷们!
“真心的?”
“十足真心,如假包换。”
李南方能从白灵儿话的声音中,判断出她对哥们被整个市局为难一事,毫不知情。
要不然,就凭白灵儿那臭脾气,得知市局为了撮合她与男人,居然动用所有能动用的手段,来威胁李南方,那还不得当场就蹦了,给局座打电话,连哭带骂的质问,你妹,我真的很难嫁人吗?
由此也能看出,市局大老板对白灵儿,是发自真心的呵护。
“那好,我先考虑下吧。”
装模装样的想了会,白灵儿才:“想好了,再给你打电话。”
女孩子嘛,是要矜持的,就算不会,也得去学。
哦,男人你算毛东西啊,你请我吃饭就请我,不请就不请,草,谁惯的你这臭毛病?
李南方可真怕联系不到她了,慌忙:“别,别考虑啊。不就是吃个饭吗,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现在哪儿呢?”
“在该在的地方。”
趴在河边栏杆上,遥望着西来玉带的白灵儿,手指一碰手机屏幕,嘟的一声,挂掉羚话。
昂起脸,逆着风向远眺,带有一丝凉意的西南风,吹起她不长的秀发,遮住了眼眸,却吹不散她浑身洋溢着的喜悦。
“唉,这盛世,真的好让人留恋,甘心化作一尊望夫石,永远都深情的望着他来的方向靠,我发什么花痴呢?人家就是请我吃个烧烤而已。白灵儿,你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又是化妆又是不过话回来,我化妆的水平还是很不错的。把马那么爱臭美的,都给折服了。”
自鸣得意的白警官,真想找面镜子,再好好欣赏下淡妆下的绝世容颜。
只是,她从没有带化妆盒外出的习惯,这多少有些遗憾,幸好摩托车上,还挂着她的大墨镜,那玩意也能当镜子用的。
白灵儿回头,看向停在幸福人家烧烤摊旁边的摩托车时,忽然发现,刚才还人满为患的数十张方桌上,竟然一个客人也不见了。
几个穿着红色广告衫的服务生,正在老板娘的指挥下,速度极快的打扫卫生,收拾家伙。
“咦,这是要收摊吗?”
白灵儿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看,现在最多午后一点多,恰是烧烤摊白的黄金时间段,怎么就收摊了呢?
走过去问了下,老板娘解释,不收摊,就是刚借到城镇管理局那边的电话,要来彻查乱占人行道的通知,要缩营业规模。
至于那些客人怎么都走了,老板娘表示她也不知道。
白灵儿可没注意到,老板娘在这些时,看她的目光里,带着很生气的神色,如果不是你同事偷偷过来,是要为你单独营造更好的约会环境,老娘傻了,才会赶走吃饭的客人们!
你妹的,这么有势力,被男人约时去大酒店啊,干嘛要来折腾我这破摊!
在老板娘幽怨的目光注视下,白灵儿找了个靠树的桌子,吩咐抓紧给本姑娘来个大杯扎啤,几个铁板鱿鱼,先滋润着。
扎啤刚端上来,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不远处停车位上。
“嘿,那会儿去你家时,这边还人满为患的,这会怎么如此冷清了呢?”
岳梓童开门下车后,抬手扶了下茶色眼镜,看着幸福人家那边,有些不解。
“可能是诸位食客提前晓得本副总,今儿要与乖驾临此处用膳,特意提前回避了吧?不错,众生还算懂事。”
贺兰新随后下车,也戴了副茶色墨镜,穿了一身素白的长裙,裙摆处却露出被黑丝裹着的脚腕,红色露脚趾的细高跟皮鞋,轻风吹动她的如云秀发,与裙裾一起飘飘,大有她要御风归去的超然风采。
“我如果是男人,听你这么后,肯定会送你两个字。”
“是欠草吧?”
啪地打了个响指,岳总表示新姐回答完全正确。
“女人要想美,就要欠那玩意滋润。”
贺兰新倒是满脸不在乎,双手环抱在胸前,与岳总一起,衣袂飘飘的走向了幸福人家:“喏,也不是众生皆闪避,那边还有个太妹在独饮呢。”
顺着贺兰新的目光,岳梓童看向了柳树下,笑道:“妆化的像太妹,穿着却不像。哪个太妹,会穿运动服啊,不都是故意露出大半个胸脯,再穿个能看到一条黑边的超短裙吗?”
“也是,看来这就是个不熟的。”
贺兰新点头同意,又:“咱们该喝红酒的。”
“新姐你脑子进水了吧?哪有吃烤串,喝红酒的?”
“新姐我还愿意光着屁股在大街上晃荡呢,谁又管得着?”
笑着来到了烧烤摊前,老板娘立即迎了上来:“哟,两位,对不起了,摊今儿有贵客来,暂时不对外营业。”
贺兰新嗤笑一声:“扯几个淡呢?就你这破摊,也会有什么贵客来?怎么,想学拒载的出租车,找着被举报呢?”
岳梓童也话了:“就是,就是。你暂不营业,那边也不也是有客人吗?”
那化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死丫头,就是贵客啊老板娘心中苦笑,回头看向了西边河边栏杆处。
河边栏杆处有几个男人,那是奉市局局座严命,来为白警官被男人请吃饭,保驾护航的。
为首的哥们,在老板娘求助的目光看过来后,偷偷打了个手势。
现在白警官已经落座了,如果再指示老板娘拒绝消费者,肯定会闹出动静,被她发觉那么,她铁定会羞恼成怒,不定会把保驾护航的哥们,给扔河里去啊。
“两位,请坐,请上座!”
总算可以开门纳客的老板娘大喜,连声请两位美女上座。
就这几张破桌,哪来的上座,下座之分?
贺兰新撇了撇嘴,坐在了太妹旁边桌子上,摘下墨镜,开口点菜,要酒。
背对着她们专心吃鱿鱼的白灵儿,回头看来,恰好岳梓童也看向她。
“咦,岳总,你也来这儿吃烧烤呢?”
白灵儿对岳梓童的印象,谈不上好坏,别忘帘初她刚认识李南方时,就是岳总插手,让她遭受满肚子委屈,被降职处分,白白被人占便夷。
主动和她打招呼,只是出于大家认识的缘分。
“啊,是啊,很巧,你也在。”
岳梓童笑了下,接着对老板娘:“给我来瓶装酒,扎啤太凉,喝不惯。”
她在要酒时,心里还纳闷,这太妹怎么会认识我呢?
而且,声音听起来也有些耳熟,但她妆扮的太鬼样子了,实在看不出她的真面目。
算了,有必要追究太妹是谁吗?
岳总心里这样时,白灵儿却很郁闷,更有些生气,切,主动和你打招呼,都待理不理的,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大人物,连我这个刑警副队长都放不了眼里去了。你牛,以后可别犯我手里。要不然,姑奶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麻烦。
“她认识你?”
贺兰新回头,看了眼又背转身喝酒的太妹,压低声音问道。
“我不认识她。”
岳梓童很有贵族范的耸耸肩,接过了老板娘递过来的瓶装酒。
“临市那边的事,都办妥了吧?”
既然岳梓童不愿意提太妹,贺兰新也就叉开了话题。
俩人随意谈起工作时,又有几个男人来到了烧烤摊。
看他们军绿裤子,黄球鞋,脸色漆黑干巴瘦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应该是建筑队上的民工,偶尔外出喝一杯,来改善生活了。
既然已经或许开门纳客,无论谁来吃烧烤,只要给钱,老板娘都会招呼人坐下,又问要吃什么。
因大部分桌子都撤了,剩下的几张桌子,就在白灵儿身边,几个民工很自然坐在了她们的上风口,操着外地口音点菜。
贺兰新很不喜欢与这些乡巴佬,在一起吃烧烤,皱了下眉头时,一辆路虎停在了对面路边。
车门打开,有个穿着藏青色立领中山装的年轻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新姐的脸色,立即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