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从李兵额头,后背冒出来,心跳的就像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回过神来,只觉得嗓子里有些发痒,发黏,好像还有些肚子疼这些感觉,都在提醒李兵,最好是赶紧回宿舍内。
至于那个忽然从裂开的墙壁中,出现的黑影是什么东西,他已经顾不得了,连手电都没有拿,俩眼死死盯着那边,慢慢后退。
黑影没有追他,任由他退出后厨,关上了房门。
用最快的速度,李兵跑回了宿舍,可能是受惊吓过度,嗓子有些发咸,好像要吐血那样,肚子也疼的更厉害了,但能忍受。
他不敢对任何人起这件事,儿时就听前年才过世的奶奶,讲过很多类似的诡异传了,知道这种事最好是烂在肚子里,去人多的地方好好睡一觉,等亮后就没事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
李兵的运气不错,同屋的五个同事,依旧睡得死猪那样沉,没有谁知道他出去过,房间内弥漫着臭袜子特有的咸鱼味道,他很喜欢,奶奶曾经过,这才是鬼魂最惧怕的人气,能辟邪。
李兵很快就睡着了,梦到了奶奶。
梦中的奶奶,依旧是那样的慈祥,用手轻抚着他的头发,兵跟我走吧,奶奶带你去个你从没有去过的好地方,那儿没谁会因为你是来自落后山区的就瞧不起你。
心跳急促跳了下时,李兵走了,很安静,嘴巴半张着,一条比筷子还要细的黑色东西,从他嘴里钻了出来,爬行速度很快,顺着床头爬到了纱窗上,挤开很细的纱窗眼,消失在了窗外。
一条看上去有些飘忽的黑影,从路边树木阴影下出现,月亮洒在黑影身上,立即变成了银灰的透明色,就像变色龙那样,来到故宫博物馆门前,一闪,就不见了。
自从去年有个傻大胆的保安,看到一个鬼影从故宫内走出来,因好奇跟随至七星会所回来,就在睡梦中死去的那件事发生后,就再也没谁敢来门口这边转悠了。
长长的,明明有灯照着的巷道,却因灯光的存在,显得更加阴森,仿佛只要把耳朵贴在巷壁上,就能听到有男女的隐隐哭泣,话声。
包括博物馆的夜晚巡逻人员,都没谁敢在这个时间段,走进这条长长的甬道,那条又恢复了黑色的影子,却轻松自如,很快就消失在了深处。
在博物馆的最后方,有一座假山,假山下面有口古井,相传这就是崇祯皇帝把女儿推下去的那口井。
黑影来到古井前,身形一闪,隐进了假山阴影中,仿佛融进了黑暗。
足足十分钟,黑影都没再动一下,古井当然不会动,但却有个东西,在月亮被一片乌云遮住时,从井口里冒了出来。
如果有人此时拿手电向这边照,就会看到这是一颗蒙着黑纱布的人头,仿佛没有身子似的,就一颗脑袋,孤零零悬在井口上方,话了:“你,怎么才来?”
黑暗中,传来黑影生涩又生硬的声音:“来时,遇到了一点麻烦。”
“解决了?”
“花奴回来了。”
“不会留下什么破绽?”
“绝不会。”
黑影好像幽幽叹了口气:“唉,那个孩子,不该死的。他很聪明机灵,穷人家出来的,我暗中观察他很久了,是个好苗子,可惜”
人头打断了黑影的话:“整整一年,又过去了,还没有消息?”
“没樱”
黑影:“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我可以保证,前去消费的那些人,从没有谁提到过、或者听过有什么返老还童的传。倒是在青山市,有黑幽灵出现”
黑影的话,再次被打断:“黑幽灵只是区区一介装神弄鬼的武夫,不值得你的去关注,就像那个贺兰扶苏。”
假山阴影下的黑影,身子好像颤了下,没话。
等了片刻,人头略带苍老的声音,冷笑了下:“这些年来,你的日子过的很滋润,尤其是喜欢上了贺兰扶苏后。王上,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真心要嫁给他。”
黑影再话时,声音有了明显的颤音:“主、主上不是同意,我可以找个合适的人吗?那样,那样就能更方便查到从底层地狱来的黑煞凶星。”
人头轻笑了声,问道:“你很爱他,对吧?”
黑影没话,这就等于默认了。
人头又问:“有多爱?”
黑影还是没话。
人头第三个问题:“可以,为了他去死吗?”
这次,黑影没有丝毫的犹豫,轻轻嗯了声。
“唉,可你,比他大了足足八岁。你,今年已经三十六了。”
人头轻轻叹了口气,再话时的声音,总算有些缓和了:“你就不怕,等十几年过去后,他会嫌弃你,抛弃你,让你因失望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来暴露你的真实身份?”
“不会。”
黑影:“只要他能接纳我,就算以后被他嫌弃,抛弃,我也不会有丝毫怨言。您的不错,我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对于一个各方面都正常的女人来,三十六岁都没被任何男人碰过活着,是生不如死。”
“好,我会把你这些话,原封不动的禀报给王上。你可以走了,但最好是细心些,长老,黑煞凶星已经在华夏了。如果不能及时发现,并铲除他,那就是我们的末日。现在,所有能派出来的人,都已经出来了。希望,你别沉溺与爱情,而忘记你所担负的使命。”
“是,我明白。”
黑影微微弯腰行礼,再抬起头来时,古井上方那棵黑纱包裹着的人头,已经不见了。
乌云散去,月亮重新露出了她的脸蛋,光辉清冷,带着来自恒古的凉意。
世界也仿佛不想,总是被这种冷森森的光所覆盖,不住的催促太阳公公,从东方一点点的浮上来,明媚的阳光,驱散了阴冷。
新的一,又来临了。
这次李南方醒来的比较早,还不到七点半。
赤着一双雪白脚的蒋默然,已经做好了早餐,正拿着吸尘器打扫卫生,看到他醒来后,关掉,脸上带着笑容走了进来,温柔的语气里带有一丝抱歉:“吸尘器的嗡嗡声,惊醒你了?”
吸尘器的嗡嗡声,又响了起来,蒋默然回头看去,吕明亮带伤工作,面带满足的微笑。
“没事。”
李南方坐起来,倚在床头上看着她:“昨晚,对不起啊。”
应该是今凌晨,李南方被岳梓童的自甘堕落刺激到后,把一股子邪火都撒在了蒋默然身上,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不,还拍了一段视频给人看。
这对她来,不公平,尤其是把她被折腾的视频,传给别的女人看。
“如果我,我喜欢,你还会用得着道歉吗?”
“你会喜欢?”
“你不爱我,只爱我这具可以随时被你疯狂折磨的身体,对吗?”
“是。”
李南方沉默片刻,垂下眼帘,轻声:“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对你愧疚”
蒋默然打断了他的话:“我对你有用,这样我就满足了。我怕,就怕我连成为你泻火工具的资格也没有,那样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最起码,这样我能真实感受到,我还活着,还有个男人,在乎我。”
“我是心甘情愿的,没有骗你。好了啦,你再睡会吧,我要去上班了,再见。”
蒋默然双手抱着他的后脑,在他嘴上轻吻了下,又爱恋的扭了下他耳朵,才转身出了屋子,换好衣服出门上班去了。
她临走时扭他耳朵的动作,让李南方确定她没有撒谎,她甘心牺牲她女饶所有尊严,来换取男饶在乎。
李南方可那觉得这是她的悲哀,蒋默然却觉得,这种生活,要比被丈夫当作礼物送出去,要好很多。
点上一颗烟,李南方又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岳梓童给他发过来的那段视频。
短短几秒钟,却能让任何男人看了,都有种要发疯的冲动。
“岳梓童,你很好。”
李南方无声的冷笑着,喃喃道。
他没有再骂她是贱货,尽管她这段视频证明,她是货真价实的他在保持理智时,不会骂出那个字眼,是因为岳梓童是师母的妹。
如果他再骂,那就是对师母的不尊重了。
但他真有种冲动,想跑到岳梓童面前,抬手采住她头发,狠狠狂抽她一顿耳光。
理由很简单,如果岳梓童没有与别的男人,在微信上有过这种恶心的私聊,绝不会在李南方刚加上她,给个红包就让她发个黑丝长腿照片来时,她就发。
要不然,依着岳梓童的脾气,她能让陌生男人加她为微信好友就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轻易给他照片,并又为他录制了可耻的视频?
李南方决定,要留在青山市,在没有查出岳梓童有几个微信好友,都是哪些男人看到她淫贱的一面,并把他们全部干掉之前,是不会走的。
为了师母,他也绝不会让那些见识过岳梓童淫贱一面的男人活着,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有一百个,那就屠个血流成河!
叮当,微信来信息的声音,打断了李南方的咬牙切齿,是闵柔发来的一个视频,她又被堵在上班路上了,正对着镜头瞪眼伸舌头,仿佛堵车都是他造成的过错那样。
李南方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发送语音:“大秘书,你堵车还赖我啊?”
“不赖你,我还能赖你谁?要不,我去赖王德发,你愿意的话。”
闵柔的回复,很有无理取闹的嫌疑,语气娇嗔。
李南方唯有:“那就赖我吧。”
闵柔很霸道的:“本来就赖你,赶紧滚来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