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这个时候,只见对面的那位知州大人用手勾了勾。
随即这三个人立刻会意,把手里面的花名册向着知州大人的手中递了过去。
只见这位知州大人接过了花名册之后看也没看,“刷”的一下就甩到了吏房书办的那张桌子上。
这三个册子落在桌子上,发出了啪!的一声响。
那个吏房书办立刻提起了笔,聚精会神的准备记录沈知州的命令。
“通州府衙役、皂隶、捕快三班,尸位素餐,行事懈怠。空占钱饷,百无一用”
只见那位知州大人,向着吏房书办那边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那三个花名册,冷冷的说道:
“着令自三班班头以下,悉数开革!”
“啥?”听到了这位沈知州口述的命令之后,只见这三位班头顿时就傻眼了!
“就这么点事儿,这位沈大人居然就把州衙之中的这三个班子,全都开革了?这处罚未免也太重了吧?”
“知州大人”这时候,那位吏房书办也觉得有些不妥。只见他向着那三个班头看了一眼,随即就向着沈墨轻声说道:“您这样未免”
“我让你说话了吗?”没想到,这个书办的话才刚刚出口一半,随即就被沈墨一道凌厉的目光看得浑身一抖!
“你是不会写字吗?”沈墨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个吏房书办立刻就深深的低下了头:“我会我会!大人,您刚才说的我都记下来了!”
“好家伙!”只见这个书办,此时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这位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暴怒到了这种程度!他不但一句话要开革三班班头和衙役。刚才自己这一句讲情的话没说对,差一点就连自己的职位都难保!
想到这里,这个书办哪里还敢多嘴?
只见他连忙执笔,飞快的在纸上把大人的这条命令抄录了下来。
“把这条命令给我发下去,立即执行。”只见这位沈知州冷冷的说道:“空余出来的三班一共36个衙役捕快的位置,自有我带来的人充任!
“不是!大人!”这个时候,只见那位州衙捕头眼见事情已经是难以挽回,就见他跪在地上的双膝立刻就站了起来!
“小人手下这些捕快兄弟,对州中事务都是精熟无比。平时没功劳也有苦劳。大人的这番处置,未免兄弟们心中不服!”
眼看着自己的饭碗就要没了,这位捕头如今也顾不得许多,眼看着他站起来就要和这位州官大人当面硬抗!
“你好大胆子!”
这时候,只见这位州官大人冷笑道:“堂前奏对无礼,当面顶撞上官!来人!”
这时候,就见这位州衙捕头的双眼中,一道凶光一闪!
可是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就见一个人影刹那之间,从远处一闪而至!
这个捕头只觉得眼前的阳光,被一团硕大的身躯一下子笼罩住。随即眨眼之间,就被这个奔袭而来的人一掌切在肋下,将他的整个人都轰得飞了出去!
只见这个捕头在半空中“噗”的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即就落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眼看着他还想要爬起来,却挣扎了两下也没能起身!
等到另外两个班头赶紧跑上去,扶起了这位捕头,就见沈墨挥动了一下手指。
“让咱们的人送这些被开革的家伙出门,一个不留!”
只见沈墨的一声令下,随即就有二十三四个年轻精壮的武人从内宅之中涌了出来,直接向着州衙的方向而去!
这些人都是起威镖局的镖师趟子手,莫大通通的徒子徒孙。再怎么说保镖也是靠武力为生的,这些人手上的功夫哪一个都不是四五个衙役捕快之流能够比得上的。
于是在他们的帮助之下,州衙之内的皂吏、衙役、捕快三班就这样被扒了公服,灰溜溜地被赶出去。有了前面那个捕头的前车之鉴,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废话!
然后就见这些沈墨的人嘻嘻哈哈的挑选着自己合适尺码的公服,就这样穿在了身上,翻身一变就变成了这个州衙的三班公人。
沈墨的这次行动,真可谓是雷轰电闪,让人始料不及!
在上任之初,这位年轻官员的所作所为还都是中规中矩,让人基本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可是没想到他这一动手,居然就是这么狠辣无情!
这一下子,整个州衙里面噤若寒蝉,这些官员隶属们一个个的全都相视以目。谁也不知道这个州官大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其实一个州衙里面的三班捕快,可以说是牵连甚广。他们有的对本地的风土人情分外精熟,是办事时候不可或缺的人选。有的捕快正在经手一些案件,若是半途经手人被开除了,就难免说也说不清楚。
更有一些皂隶之流,是牵连着州衙里面大大小官员的亲属故旧。说实话,平时知州大人就是想找一个人来打板子,都得在心里想一想,这个家伙是不是哪位下属的亲戚之类的关系。
可是这一次,沈墨居然丝毫不顾后果,居然就在转眼之间把这件事给做下了!
这下子,州衙里面这些积年的老吏全都在心里面不停的核计着,这位州官大人到底是太傻太愣了呢?还是心里有恃无恐?
而沈墨本人,这个时候则是毫无心理压力。
说实话,也就是那些循规蹈矩的官员,才会考虑后面那些事务好不好办理、下属的官员和不合作这一类的事。
至于沈墨,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军政大权一把抓,所以他手底下所有的人都要换成自己的亲信。
眼下他州衙中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跟赵善轩同流合污之辈。沈墨是一个也没打算让他们留下!既然是这样的话,现在有了理由,自然是先干掉一批再说。更何况这些衙役负责着具体执行公务和卫护内府安全的责任。沈墨怎么放心把这些事情,交到这帮别人养熟的狼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