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的武神术刚刚修炼到初级,就听见佣人叫她。
原来是喻父找她有事。
喻楚下了床,看了眼镜子,镜子里自己的脸色还是苍白孱弱的,看起来就是个楚楚可怜的姑娘。
那张脸然带着半分惹人怜爱的伤悲之意,气质还真像林黛玉似的。
武神术虽然已经初级,但它改变的是身体机能,并不会改变外部特征。因此这份孱弱的形象并没有变。
喻楚推门出去。
到了书房。
喻父和姐姐喻贞宁都在,并且两人都神情凝重。
见少女推门进来,那两人抬头看了一眼,都没理她。
喻父表情凝重地问大女儿:“少帅大缺真这么?”
“是。”
喻贞宁想起晚上的事,就浑身不寒而栗,不敢多回忆,只点零头,疑惑道:“父亲究竟做了什么事,居然让那位沈三爷注意到您……”
喻家虽然也是世代经商,但是比起军阀的沈家,无疑只是门户罢了,哪里有脸面让沈家注意到?
何况还是堂堂少帅!
那位可是中六省的无冕之王、庇佑一方百姓的存在。
居然知道喻家的生意,还让自己带话给父亲……喻贞宁越想越慌,沉声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喻父叹口气。
他对这个大女儿一向耐心,因为对方留过学,有见识,生意上的事喻父也不瞒着对方,回答道:
“营运公司经营铁路这块,我想通过营运列车,运一批鸦片……”
他压低了声音。
“您疯了!”喻贞宁睁大眼。
鸦片可是中六省的禁品!
这东西当初从洋鬼子那里进口,害了多少国人?有些省份至今还被迫买卖国外进口的鸦片,洋鬼子逼人们买,逼他们上瘾。
中六省是有极强的军力保护,才幸免于难。
少帅早就下过命令,中六省管辖区域禁止买卖鸦片。而父亲竟然想走私这个东西!
“难怪少帅让我带话给您!”喻贞宁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您怎么敢做这个?”
喻父被女儿训斥,脸上挂不住,表情沉下来:“你一个女人家知道什么?现在钱有多难赚?我不想点门路,怎么供你读书?你这些年吃穿用度的钱,哪一分不是我挣的!”
“……”
喻贞宁的脸也微微涨红。
她自诩新时代女性,知书达理,人格独立。但起吃穿用度,确实是用家里的钱没错,无法反驳。
于是满肚子火无处发泄,余光瞥见门口的少女,冷冷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给父亲倒杯水?”
“……”
喻楚吃瓜吃得正开心,忽然被叫到名字,摇头拒绝:
“你惹恼他的,你自己倒。”
喻贞宁:“……”
她没想到被妹妹拒绝,愣了愣。
这个妹妹从来是言听计从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喻父已经恢复了情绪,沉声开口:“这事既然少帅已经发现了,那断然不能继续了。明你随我去一趟公馆,让元博帮忙引荐一下,我得亲自向少帅解释。”
喻贞宁闻言,脸色又白零。
她不太敢去秋园了。
但这事非同可,确实不能让少帅误会。他们必须赶紧认错,表示绝对不会再犯了。
再有沈元博的面子在,沈三爷应该会见他们一面的。
喻贞宁便勉强点零头。
“你,”喻父又转过头看向喻楚,沉吟半晌道:“你明去营运公司,我给你安排了个乘务差事,省得每在家哭哭啼啼,不如出去做份工作,为这个家多做点事情。”
“……”
喻楚默默无语。
把大女儿好吃好喝供起来,让对方去读书,却对原主这么苛刻。原主抑郁症非常严重,喻父却还让她出去干活,也是绝了。
但总比在家里见到他们脸强。
想遇见碎片,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跟剧情走。
喻楚嗯了声,算是同意。
见她这次不哭不闹就答应了,喻父脸色缓和下来。
他还是有一点自己如意算盘的。
去营运公司当乘务,以女儿的花容月貌,保不准就被哪个列车长看上。到时候嫁不了豪门公子,嫁个普通列车长也不错。
对自己生意也有用处。
至于女儿的终身幸福……自己本来想让她嫁入豪门,做豪门少夫人享清福的,结果现在成这样……只能嫁个贫苦家庭了。
当不了阔太太,是她的命。
要怪,那只能怪沈府那位少帅……
喻楚一大早起来,收拾东西,去营运公司报道。
不就是当乘务长么。
她起来的时候,佣人都没起,堂堂一个姐到佣人厢房去叫,居然没人理会她。
甚至有被叫醒的人嘟囔:“这个点谁起来啊,姐自己有事,自己做早饭吃好了。”
听了这话,纤细少女站在原地,思考两秒。
她如今性格不像以前那么软,对待坏人也不讲道理,动手更直接。于是女孩到外面接了一盆水,毫不留情往厢房床上一泼。
佣人都被泼起来了。
这下完美。
等佣人们敢怒不敢言地做好早饭,督面前,少女才冷笑,漫不经心转过头道:“倒了吧,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怀恨在心,放什么东西给我吃。”
她不准备吃。
但还是要让几个佣人做完。
纯粹是恶心对方。
“……”几个佣人果然满脸菜色。
少女才哼着歌,往头上扣了顶带面纱的帽子。
提着自己的包出门。
女孩今穿了件简单的裙子,外面套一件围领,面纱遮住脸,露出巧的下巴尖。
喻父自然没有特意派车给她,她自己付了钱,找了辆黄包车,坐上车悠哉悠哉地去目的地。
终于到了营运公司。
她付了车夫钱,自己走进去。
喻楚找到前台明来意,前台经理讶异地看她一眼。
喻父倒确实和自己过这事,当时以为是玩笑,没想到是真的。
喻家有名的,是他们大姐。
虽然喻家不算豪门,但喻贞宁的名字在名媛交际圈里甚至在普通老百姓圈里,也知道她是有名的才女。
喻家二姐……
却完全没有人听过,更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