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夏没好气道:“现在管不了他了,就算这次按住了,心早就飞远了,爱咋地咋地吧。”
张秀笑道:“姐,大姐夫是个有本事的人,你以后就等着享福吧。不对,你现在就在享福了。”
傅夏叹气道:“我宁愿还跟以前一样,就算他啥活不干,整天跑出去给人算命,那他好歹还知道晚上回家。”
张秀感同身受道:“对对对,姐,你这么说我就特理解你。”
傅夏见梁希不吭声,不由纳闷道:“小梁,我家老三一年到头往外跑,你就对他没意见?”
梁希把最后一块包子皮塞到傅声远嘴里,抽了张纸擦擦手,笑道:“能有什么意见?又不是他整天想往外跑,他这人我最了解,恨不得天天窝在家里。他也是身不由己,没办法的事儿。”
傅夏和张秀都啧啧称奇,“你倒是想得开。”
梁希道:“可能我平时也比较忙吧,人一旦忙起来,哪还有心思想这些?”
张秀赞同道:“还是小梁说得通透,我光知道这个道理,却是讲不出来。姐,之前你还问我开包子店干啥,家里又不缺这几个钱。可我不开包子店,难道整天在家里守着孩子?忙点好,忙起来就懒得跟你兄弟置气了。”
傅夏尴尬道:“以前我还能说老二两句,这几年我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了。两口子过日子,互相体谅吧。”
包子店中午也是要做生意的,所以午饭一直拖到下午两点才吃上。
傅声远隔三岔五吃个包子,这时候肚皮早就圆滚滚的了,不停地嚷着回家睡觉。
临走的时候,张秀收拾了一笼屉各色包子让梁希带回家。
“太多了,二嫂,吃不完,拿几个就够了。”
“反正家里有冰箱,放不坏。”
傅松看妯娌俩推来推去地,便道:“拿着吧,家里有我,你还怕吃不完?二嫂,等傅蕊傅康来了去我家住几天。”
张秀本来想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来市里,但杨巧兰舍不得孙子,硬要留到幼儿园开学才放人。让傅康一个人呆在杨巧兰身边,她是不放心的,所以干脆把傅蕊也一起留下,虽然知道傅蕊留下来也没啥用,但好歹能求个心里安稳。
张秀自然是乐意的,但嘴上却道:“你俩都是大忙人,就怕给你们添麻烦。”
傅松笑道:“我这刚回来,没啥事儿,以后你要是没时间接送傅蕊上下学,交给我就是了。”
张秀连连摆手:“傅蕊学校就隔了两条街,走几步就到了,哪用得着你?”
回去的路上,傅声远没一会儿就在梁希怀里睡着了。
梁希轻声问道:“你下半年应该不出去了吧?”
傅松不敢直视她期待的眼睛,道:“年底前可能要去一趟东欧,不过你放心,最多一两个月,春节前肯定回来。”
梁希疑惑道:“去东欧干什么?最近那边不是挺乱的吗?”
“乱?”傅松笑了笑,正是因为乱,他才决定要过去,
越是混乱的地方,机会越多,就比如改革开放后的这十年,中国经历了一个社会、经济、文化、思想等方面无比混乱的时代。
旧的秩序已经被打破,新的秩序和规则还未完全建立起来,无数的人游走于白与黑之间的灰色地带,甚至有些胆大包天的人,一条道走到了黑。
尽管资本渴望安宁,但对于那些资本的触角无法企及的地方,资本会用尽一切办法和手段,甚至冒着让那里从天堂变成地狱的风险,也要摧毁那里的旧秩序,因为只有把水搅浑了,资本才能趁虚而入。
这种事情干得最拿手的要数索罗斯,他曾说过:只有开放社会才能带来全世界真正的和平与富足,因为人们最关心的是财富安全而不是外交政策。
但他口中的所谓“开放社会”,只不过是让其他国家必须无条件对其开放一切,放下一切防备措施,以便他这个屠夫可以举起屠刀,恣意妄为。
这是很可笑的,就好比屠夫对猪圈里的猪说:我可以屠杀你,但你不能防范,否则你就是有罪的,你最好能乖乖地爬上案板,伸长脖子,高高兴兴地挨上一刀,如此你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索罗斯的做法跟北美匪帮政府是一脉相承的,无非是三板斧。
第一板斧曰暗偷,就是通过美元霸权,引爆经济危机,收割他国财富。
第二板斧曰明抢,暗偷不成就直接明抢,比如法国阿尔斯通。
第三板斧曰颠覆,如果暗偷明抢都不奏效,那么就颠覆目标国政权,换一个听话的人上来。
这三板斧对付一些小国向来无往而不利,即便针对苏联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索罗斯后来毫不避讳承认,他是推翻苏联这一行动的积极策划和参与者。
尽管傅松不待见索罗斯,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三板斧真香,既然这么香,为什么不拿来用呢?
梁希看他只顾在那傻笑,气道:“跟你说话呢。”
傅松回过神来,道:“我去东欧是为了考察,又不到处乱跑,能有什么事儿?对了,爸不是去苏联留过学吗?他在那边有没有什么当官的朋友?如果有熟人,那就省事多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晚上你打电话问问呗。”梁希摇摇头,随后疑惑问道:“你去那边考察什么?怎么还要跟政府官员打交道?”
“东欧那边虽然日子不好过,吃饭都成问题,但东欧那些国家毕竟有点家底儿的,再穷也能榨出几两油来,我过去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榨出点油来。”傅松并不打算瞒着她,因为接下来或许真的需要用到梁敏章的关系。
“榨油?”梁希翻了个白眼,好笑道:“榨什么油?人家又不是傻子,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被你压榨?”
傅松笑道:“事在人为嘛,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