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眼角直抽搐,依旧趴在后座上,问:“这就是最贵的套餐?”
克莱斯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傅松只觉得后背发凉,卧槽,太残忍了,“走走走,赶紧走!”
他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最贵的套餐居然是拿冲锋枪突突,早知道这样,就选一个中等套餐了,不仅花费少,而且还能让那两个家伙多受点罪……
克莱斯道:“先生,您可以起来了,我保证没有问题。”
得到保证后,傅松战战兢兢地趴在窗户上往对面的巷子里看去,依旧漆黑一片,狗也不叫了,仿佛刚才的枪声只是幻觉。
回到大路,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打开车窗户,大口大口呼吸着外面地新鲜空气,吹了一会儿冷风,终于将胃里的食物给压了回去。
“威廉,波士顿的治安这么差吗?”
克莱斯道:“其实美国的大城市都一样,富人区警力充足的地方,还是很安全的。”
言外之意,美国的警察根本不管贫民的死活,非常的“资本主义”,跟国内有困难找警察形成了鲜明对比。
傅松又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直到感到大脑眩晕,这才道:“我马上要回国了,你有什么打算?”
克莱斯心里咯噔一下,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正经工作,赚的也多,在支付前妻和女儿的抚养费后,还能活得有滋有味,没事儿的时候去酒吧喝点小酒。
此时,听傅松的口气,怎么感觉要辞退自己啊?
“继续给谭先生开车,先生,不是说好了吗?”
“我希望你能来波士顿工作。”
克莱斯顿时松了口气,道:“只要帮我解决住房问题,我没意见。先生,我会保护好萧小姐的。”
傅松纳闷道:“我还没说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克莱斯耸耸肩道:“先生,我眼睛不瞎,我能看得出来,您非常爱萧小姐,不想她受任何委屈,更何况是受伤害了。”
这马屁拍的,还挺有水平的,只是时机不太好,应该当着萧竹梅的面拍。
回到酒店时,萧竹梅已经睡了,红扑扑的脸蛋儿半掩在黑发里,雪白的胳膊枕露在外面,让傅松不由得看直了眼。
蹑手蹑脚地去洗了个澡,然后又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刚钻进被窝,一条热乎乎的身体便缠了上来……
萧竹梅感觉今天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没有了以前的温柔、体贴,那种滋味儿与众不同,让她回味良久。
缓过劲儿来,枕在他的胳膊上,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晚饭后,他说出去一趟,这一去直到凌晨才回来,他刚才那副样子很可能跟这有关系。
傅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告诉她刚才自己被枪声差点吓尿了,然后在她身上找安全感?
反正他开不了这个口,不够丢人的。
看她眼睛里满含关切,傅松笑了笑,搂着她肩膀道:“我把克莱斯留下来,给你开车怎么样?”
萧竹梅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道:“你还真要把我当金丝雀养啊?没门!”
傅松好言劝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美国的治安不好,我怕以后你再遇上麻烦,有克莱斯在身旁照看,我多少能放心。”
萧竹梅心里舒服了,似笑非笑道:“真的?”
傅松道:“真的!你不会故意让我在国内替你提心吊胆吧?光国际长途都能把我打成穷光蛋。”
萧竹梅咯咯笑起来,她能感觉到他的爱意,没再说什么,一下子把他扑倒。
“哎哎哎,还没戴……。”还没说完,傅松的嘴就被堵住了。
“不要!”萧竹梅俯视着他,“总觉得跟你隔着什么,我不喜欢,我就喜欢现在这样,真好……。”
……
回国坐的依旧是国泰航空的航班。
“傅先生,您喝点什么?”
“白葡萄酒,谢谢。”
头等舱里,傅松接过空乘小姐倒的白葡萄酒,突然感觉空乘小姐有点面熟,不确定地问:“你是何小姐?”
何芬高兴道:“傅先生,您还记得我啊。”
傅松笑道:“当然记得你,还记得你叫何芬。何小姐,慧娴呢?她这次没跟你搭档?”
啧啧,慧娴,叫得可真亲热,李慧娴口口声声说跟傅先生不熟,不熟他能一上来就问她?
何芬心里腹诽不已,不过脸上笑容依旧,道:“她请假了。”
“哦?请假?为什么请假?”听说李慧娴没来,傅松多少有些遗憾。
“她家里有事,好像父亲生病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何芬有些疑惑地看着傅松,难道自己想差了,李慧娴跟他真的不熟?
不应该啊,连名片都给她了,她为什么不给傅先生打电话?傻不傻啊!
等了一会儿,见傅松没什么表示,何芬问:“傅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傅松摆摆手道:“没了,我睡一会儿。”
何芬帮他放倒座椅,然后给他盖好毯子,俯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傅先生,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随时叫我。”
耳朵痒痒的,一股玫瑰香飘进鼻孔,傅松看了她一眼,虽然没有李慧娴好看,但也不难看,闪着水光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傅松知道如果自己想偷吃,她应该不会拒绝,但他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几天,不,最近一个多月,确实累得够呛,铁打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铁人,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一想到萧竹梅时而柔情似水,时而热情奔放,傅松什么心思都没了。
飞机顺利地降落在启德机场。
看到来接机的是黄志刚,傅松跟他握手,问:“不是说过不用来接吗?”
黄志刚道:“大家都知道你嫌麻烦,我就自告奋勇来了。”
傅松好笑道:“想家了?”
黄志刚微微脸红,道:“还行吧。”
傅松道:“想家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出来大半年,我也想家了。明天休息一天,咱们后天就回去。”
刚上飞机的时候,满脑子还都是萧竹梅,但离家越近,思乡之心愈切,现在他只想尽快回家,看看老婆和孩子。
或许,萧竹梅说得对,男人啊,天生的精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