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
驻纽约总领馆门口,齐永钢双手握着傅松的手道:“傅松同志,真的太感谢你了!”
傅松谦虚道:“齐副司长,我就是当个传声筒,帮忙跑跑腿,真当不得谢我,要写也该感谢远图投资的吕仁鹤先生。”
“当得,当得,这可是一百万美元啊,能帮助多少留学生!傅松同志,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会马上向国内汇报,国家肯定忘不了你的功劳。”齐永钢激动坏了,整整一百万美金的留美学生奖助学金,这是纽约总领馆收到的最大一笔捐助。
傅松也是无奈,齐永钢从办公室门口一直送到领使馆门口,搞得他想走都走不成了。
“齐副司长,这是我应该做的,可从来没想要什么功劳奖励的,您请留步!”
齐永钢乐呵呵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成,我就不留你了,慢走。”
刚回到酒店,就听初琳琳说:“傅总,一个小时前,吕老板打电话过来,说有紧急事情。”
傅松连忙拨通吕仁鹤的电话,“置地拿下来了?”
“傅先生,在蒲伟士撮合下,55亿拿下了置地,另外还用2亿拿下了永安银行。”
傅松倒吸了口凉气,感觉心口疼得厉害,只是为了凯瑟克家族得26%的置地股份,居然花了55亿港币,吕仁鹤你个败家子!
如果加上之前二级市场上收购的置地股票……,傅松都不敢想下去了。
“你太急了!”傅松痛心疾首道,“你就不能在二级市场上偷偷摸摸地多收购点股票?为什么这么早就亮出底牌?嫌钱太多了?”
电话那头,吕仁鹤翻了个白眼儿,心里腹诽不已,不过还是耐心解释道:“傅先生,没您想得那么简单。我们在二级市场上收购了置地42.8%的股票,加上凯瑟克家族持有的26%,已经接近70%了。剩下的30%,大部分都是长期持有的中小股东,轻易不会卖的。如果我们不亮明底牌,这些股东仍会无动于衷。傅先生,市场不是静止不动的,我们无法预料下一秒钟到底会发生什么,所以既然已经掌握了底牌,就不能一直拖下去,迟则生变啊!”
傅松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一想也对,这个世界上傻子是存在的,但资本市场的玩家们却没有一个是傻子。
怡和置地是优质资产,否则也不会引起香江华人财团的觊觎,散户们为了眼前的利益可能会在二级市场上卖出置地股票,但那些持长线投资态度的中小股东们,却不会轻易动摇。
怡和置地的股价虽然跌了,但本身的资产都在,股灾总会过去,只要熬过去,置地依然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
吕仁鹤同样不傻,傅松能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但正如他刚才说的,市场一直在变,没人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他不敢再拖下去。
同时,只有亮出底牌,让那些持股观望的中小股东们认清形势,要么接受要约收购,要么等着股权被稀释,然后被大股东随意揉搓,如果大股东做得绝,或许有一天手里的股票会变得一文不值。
所以说,这个时候亮出底牌才是最好的选择。
“钱够吗?需不需要从东瀛调拨资金?”
“够了够了!傅先生,今晚我见到了郭贺年和容致建……。”
“哦?他俩都想插一手?”傅松不禁感到头疼,合作倒不是不可以,何况合作对象还是郭糖王和容致建,但问题是以谁为主,容致建还好说,郭贺年能甘居刘銮雄之下吗?
可傅松又不想随便放弃,经过这段时间的“金钱”洗礼,他现在早就没了道德洁癖,吕仁鹤他们说得对,只要是合法的生意就没有干净与肮脏之分,自己就算不做地产,不去赚这个“黑心钱”,也会有无数人如过江之鲫,扑到地产上。
吕仁鹤道:“我看得出来,郭先生相当有诚意,当听说我们四家公司重组合并后,还表示他的嘉里建设旗下的地产业务也可以拿出来入股。”
郭贺年既有钱,在大陆又有深厚的政商关系,而且不是一般的关系,而是那种通天的关系。
唯一让傅松不爽的是,郭糖王只答应将嘉里建设香江的业务拿出来入股,北京的国贸中心却只字不提,还真是好算计。
至于容致建……,反正不管怎么说,跟他俩合作后,以香江为跷板进入内地市场,绝对是无往不利。
傅松不置可否,问:“你和大刘有什么想法?”
吕仁鹤道:“大刘说只要不跟他争董事会主席一职,他欢迎郭先生和容先生加入。我,呵呵,我听傅先生的。”
傅松没好气道:“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你毕竟跟郭先生打过交道,肯定比我了解他。”
吕仁鹤道:“要我说,跟郭先生和容先生合作,利大于弊。我们远图投资毕竟是后起新秀,本港的大佬们对我们天然的排斥,郭先生实力雄厚,是一条过江龙,而容先生在内地背景深厚,今后往内地发展时,离不开容先生的保驾护航。所以我们既有合作的基础,又有合作的现实需求,合则共赢!”
傅松笑道:“我都快被你花言巧语说服了。这样吧,我全权授权你跟郭、容两人谈判,商讨出一个合作框架,给我过目。”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吕仁鹤高兴道,一想到远、华、嘉、中四方联合成立一家庞大的地产公司,而远图投资必然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他就忍不住激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钱已经不是首要考虑的问题了,只有名才是。
傅松嘱咐道:“刘銮雄那边不能亏待了,但郭糖王的面子也要照顾上。这样吧,郭糖王不是有香格里拉酒店嘛,你试试他的口风,我们的文华东方酒店跟他的香格里拉酒店合并,由他出任董事会主席。”
吕仁鹤稍微一想,不得不服气道:“傅先生,这个办法两全其美,我相信郭先生一定会欣然接受。”
挂了电话,傅松寻思了一会儿,重新拿起电话。
电话刚接通,耳边就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嘈杂声,然后是安藤清健懒洋洋的声音:“喂,哪位?”
傅松把听筒拿开,道:“安藤,是我,傅松,在哪呢?怎么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