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自己所言,他就是来看个热闹,别的是不管的。
赵元哲刚坐下,顾修染慢两步来了,众人又一一打招呼,要知道顾修染现在是正二品车骑将军,是有品级的,不是他们这些闲散公子哥。
顾修染对着众人点了一下头也去了一边空闲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没去赵元哲那边,而是另一处空椅子处,这一处刚刚好是武安侯世子所坐的地方。
刚刚在不远处顾修染与赵元哲发生了一点口角,众人均看在了眼里,所以此刻两人分开坐在两处空闲处,一点儿也不突兀。
因为刚刚已经打过招呼的缘故,这会子众人都沉浸在自己的诗词之中,特别是武安侯世子连子晋。
顾修染往那一坐,那周身的铁血之气大有几分格格不入的感觉。
赵元哲坐那无事,随意的乱窜着眸光,甩着扇子,不免就将眸光落在了顾修染身上。
跟顾修染他真的交集不多,五年前是,五年后的现在依旧是。
只见顾修染格格不入地坐在那,却是半点也不觉得尴尬,甩着扇子的手不由得顿在了那,微侧身靠近了一侧的徐子骞。
“子骞,你看这顾修染往这一坐,完全就是格格不入,他竟然无动于衷,也是够有气势的,不过他这啥也不参与,到底来干嘛来了?”
赵元哲用扇子挡着半侧脸跟徐子骞说话,不过未转首,眸光还是看着顾修染的。
“许是为郡主而来。”徐子骞回了一句。
“为南瑾?难不成还怕南瑾被欺负不成?”赵元哲疑惑。
“属下瞧着应该不是。”到底如何,徐子骞不知道,至于为何是因为南瑾,也是从顾修染刚来与南瑾的那两句对话里推敲出来的,再具体他就不知道了。
赵元哲再次甩起了扇子,这一次没再继续问。
“我觉得这一首诗好。”
“我觉得这一首好。”
赵元哲刚停歇没多一会儿,人群里争吵了起来,为了两首诗。
“我觉得这一首好。”
“我觉得这一首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争执了好一会儿,后不知谁提了一句,“给武安侯世子看看,他博览群书博学多才。”
“好。”
就这么吵嚷着,两张写满字的纸张放到了武安侯世子连子晋的面前。
被盛情相邀,连子晋谦虚了一声便鉴赏了起来。
顾修染就坐在一侧,一抬眼便看见了那两首诗,快速看完后便收回了眸光,连子晋还在那慢慢欣赏。
好一会儿之后,连子晋开了口,“这一首押韵工整,这一首词藻靓丽,两首诗各有千秋。”
和事老,谁也不得罪,顾修染的第一个感觉。
“有道理有道理。”围观的人应和了起来。
却还是有异样的声音,“那总要有一个更好的吧,就是因为各有千秋才争论起来的。”
顾修染明显看到连子晋身子僵硬了一下。
表里不一,顾修染的第二个感觉。
“我觉得这一首比较好,作诗最基本的就是要押韵工整,第二步才会去看词藻如何,要说这一首只是押韵工整那倒还不至于赢,但这一首意境很好,好的意境才是作诗的真谛,当然,另外一首意境也不错,但那一首词藻靓丽,这一首词藻平平,同样是好意境,我个人觉得能用平凡词句表达出好意境的诗是好诗,这是我个人的拙见,若有不对之处,还请各位点教。”
遇不利之事可顷刻间做出选择,才学有,表现很是谦卑和煦,这是连子晋表现出来的,若是让顾修染解读,就是做事极其小心翼翼,遇到不利之事立刻抉择出有利一面,而这话语之快明显早有判断,可见心思极深,善于隐藏。
不过这一点顾修染能理解,毕竟当年整个府邸因为出错被赶离京都城,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谨慎一点小心翼翼一点,也实属正常。
“本将军觉得这一首好,词藻靓丽,看着赏心悦目。”顾修染突然开了口,且还持了相悖的意见。
换做别的情况,顾修染是不会开口的,但他要试探连子晋,就不得不开口了。
谁也没想到看着格格不入的顾修染会开口,人群一下子静默在了那。
大家正在品味连子晋的话,顾修染猛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且比起连子晋的长篇大论,这一句真的就太过简单,也太过肤浅,什么叫做词藻靓丽,看着赏心悦目。
要是顾修染早一会儿说还没什么,却偏偏在连子晋的长篇大论之后,这就显得很没有文化了。
特别是大家都熟知顾修染只上了不到半年的国子监就去从军了,他能有个什么才学。
但知道归知道,可没人敢怼出来,毕竟现在他可不是五年前那个长公主府庶子了,而是正二品车骑将军,不是想反驳就能反驳的。
连子晋的面色明显僵硬了一下,他没想到顾修染会突然开口,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顾修染,你懂什么?别人可是书香门第,你呢?国子监就上了半年不到,整个一个莽夫,你懂什么事诗词吗?”
男女虽各分一边,但却是在同一个院子里,也没隔着多远,再加上男子这边因为争论诗词的事动静比较大,早就吸引了女子那边,因此在这无人开言的时候,赵从萱逮着机会就狠狠奚落了顾修染。
而整个院子里敢奚落能奚落顾修染的就三人,赵从萱、赵元哲以及南瑾,也就这三人的身份比顾修染高。
南瑾是未婚妻不可能,赵元哲就一看戏的,那边只有一直等着机会抓顾修染辫子的赵从萱了。
对顾修染的厌恶,赵从萱从来都不掩饰,演戏都不带演的。
“赵从萱,你以为你安稳的生活是哪里来的?”
南瑾来就是为了看看连子晋的,这边因为诗词争论,她也在那跟沈冰玉注意着这边的事,毕竟扯上了连子晋。
顾修染的出口她也是意外的,不过却深知顾修染一定是有自己的用意。
这还没来得及跟沈冰玉说什么,赵从萱奚落起了顾修染,当她不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