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啦。”
“不好了,荣婕妤落水了。”
整个御花园顿时乱作一团,荣婕妤如今正是盛宠,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圣上发起火来,周围伺候的宫人们一个都讨不了好。
“噗通!”
“噗通!”
那些內侍们像是下饺子一样纷纷跳下水,此时尚在湖里的李婉也不好受,她本以为那群女人只是想把她推下水,她本会水,除了水温凉一些倒也没什么,反倒可以反过来陷害他们,却没料到居然有人在湖里安排了人手,此时正拽着她的脚踝想将她往深水处拉,她一朝不慎,已经喝了好几口凉水。
荣婕妤终是救上来了,不过救上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口气,肚子里的孩子也流掉了,叶秋当晚发了好大的火,在场的妃嫔一个都不许离开,一切都要等荣婕妤醒了之后再做定夺。
李烟岚看着灯光下叶秋明灭的神色,只觉得有些奇怪,陛下看起来一副盛怒的样子,可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荣婕妤落水肯定有人在后面做手脚,可是陛下却不审问众人,只是将人禁在这甘露宫里,仿佛在等荣婕妤醒来,一切她说了算似的。
如果陛下真这么做了,就真的坐实荣婕妤奸妃的身份了,但是陛下真的宠爱她,会一步步的将她推到这个位置吗?
李烟岚心思飞转,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或许荣婕妤获宠不是她看到的这么简单。
三名太医连夜会诊了一个通宵,直到第二日辰时荣婕妤才幽幽转醒,此时后宫的妃嫔们既是期待又是害怕,期待荣婕妤要真掉了小命就好了,但是又害怕自己被这件事给牵连上,如今听到荣婕妤醒来的消息,一个个的脸色都非常不好看,其中萧贵妃和萧柯最甚。
“皇上。”荣婕妤躺在床上,娇嫩的脸蛋因为高烧还未褪去红晕,唇色也异常苍白,平常清脆动人的声音也变得嘶哑,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
“臣妾与您的孩子没了。”荣婕妤痛苦的道,神色悲切,通红的眼角里流出一串泪水。
“没事了,你没事就好。”叶秋抱住她安慰,“孩子还会再有的。”
“呜……臣妾就是伤心,他才刚刚投胎进臣妾的肚子里呢,还没看到这个世界就逝去了。”荣婕妤哭得痛苦,仿佛整个人都要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悲伤了。
荣婕妤心痛是真的,却不是真的心痛那个无缘的孩子,而是她自己的身子是真的受到了影响,她能感受到四肢百骸的冰冷与无力,她的系统只有开发美貌的功能,却没有修复的能力,这次落水,她必定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这样一来,岂不是给了其他人有机可趁的机会?
“乖,别哭了,自己的身体要紧,等调养好了,孩子还会再来的。”叶秋只能这样安慰她,同时通过这件事他也证实了一点,这荣婕妤的系统怕是没有什么保命的厉害手段,不然也不会被那些女人轻易得手,就算她自己也做了一把推手,可是她身子经历这件事破败的厉害也是不争的事实。
“陛下,您不能放过她们,都是她们害了我们的孩子。”荣婕妤撕心裂肺的喊道,宫内死后的宫人和太医们听此,纷纷跪了下来。
“怎么回事?爱妃你说,我一定饶不了始作俑者。”叶秋脸色阴沉的道,“要是真有人心思这么恶毒,我一定饶不了她们。”
“是贵妃,臣妾亲眼看到是贵妃腿了我。”荣婕妤紧紧的抓着叶秋的衣袖,痛苦的回忆,“我记得当时不知道谁突然摔了一跤,然后就有人在臣妾背后推了一把,臣妾一朝不慎,往前跌落,可是这时贵妃没有扶住臣妾也就罢了,她还狠狠的把臣妾往湖里推。”
荣婕妤说到这,又狠狠的哭了出来:“那湖水多冷啊,臣妾都感觉四肢冻僵硬了,更何况还是刚刚怀上的孩子呢?”
“别哭了。”叶秋擦拭着她的眼泪,“朕给你做主,不仅萧贵妃,就是在背后推你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荣婕妤落水后刚醒来,本来精神就不好,这会儿又哭诉了一番,更是觉得累,在叶秋的安慰下也渐渐睡过去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萧贵妃因陷害她而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的消息,同时皇后因监管不力,也被罚了一年的奉。
因现场混乱,推她的人一时还没查出来,不过现场的人一个也没能脱了干系,均被罚奉半年。
同时为了安抚她,她也连跳四级,从荣婕妤变成了荣妃,如今萧贵妃被打入了冷宫,她就变成唯二的二品妃之一了,而刘妃又无称号,从此,比她位分高的也就只有皇后了。
叶秋此举可是狠狠的为荣妃拉了仇恨,但是李婉她在乎吗?一点也不,看着那群愚蠢的女人心里明明嫉恨得她要死,却又不得不讨好她的样子,她就得意的很。
曾经盛宠一时的萧贵妃落下了帷幕,众妃嫔们本应该高兴的,可是此时,他们只剩下深深的忌惮,最恐惧的还是萧柯,生怕她推荣妃这件事被查出来和萧贵妃一样被打入冷宫。
“陛下,柔儿她虽然有错,可是罪不至打入冷宫啊!”萧丞相为自己孙女辩解,太后不理事,萧梓和萧柯又未承宠,失去了贵妃这个位置,他们萧家还有什么盼头?
“谋害皇嗣和妃嫔,丞相,您是百臣之首,朕一直以为您刚正不阿,如果连您都这样说,朕不得不怀疑你还是否担得起丞相这个位置。”叶秋冷冷的质问道。
萧柏然心神一荡,仍是不服输的说:“可萧贵妃是三皇子的母妃,母妃被打入冷宫,您让三皇子今后如何自处?”
“三皇子是朕的儿子,自然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子。”叶秋直直的看着萧柏然,理所当然的道,又冷哼一声,“丞相,虽说萧柔是您的孙女,可这件事说到底是朕的家事,您不觉得管得太宽了吗?”
萧柏然跪伏在地,内心大震:“老臣知错,请陛下宽恕。”